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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尔平常在学校穿得很普通,天热就T恤短裤,今天已经穿得算是很正式了。
张夕是个时尚潮人,很会打扮,掀开王尔的外套看了一眼,突然嚷道:“扫扫过来。”
那个收请柬的机器人移动了过来,原来扫扫是这个桶形机器人的名字。
机器人扫了一下张夕:“张夕小小姐,扫扫有什么可以帮您?”
王尔被张夕揪着,没有动,笑了一声:“小小姐是什么玩意?”
张夕没理他,还揪着他的外套盯着他看:“扫扫可聪明了,我嫌三小姐难听,不让他叫,他就叫我小小姐了,我觉得很萌,就一直这么叫了。”
接着又对扫扫说:“扫扫,你扫一下他穿的T恤,是真货么?”
王尔才反应过来张夕一直揪着自己的外套在看自己的T恤,“这还用让机器人扫?”
王尔的T恤上写着一个大大的“A”,上面的印花看起来很奇特,王尔边说边用指甲划了一下旁边。
白色的T恤上随着指甲划过出现了一条细细的如同流动的夜空般点缀着银色小点点的蓝色划痕,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白色:“你姐都说了穿好点,我能穿假货来你家?”
机器人扫扫也扫完了:“是设计师大河内清川的作品。”
王尔没理机器人,接着问张夕:“所以你是你们家老三?”
张夕听到了机器人的报告,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尔。
王尔见张夕不理他,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你话呢。”
张夕缓过神来,黝黑的小脸涨得通红,语速变得极快:“我是老四,我亲姐姐张听是老二,那边那个,”说着用下巴甩了下张少爷的方向:“张望是老大,张冉老三,我最小。”
接着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开始用四指抓挠王尔刚才划出痕迹的地方。
王尔被挠得很痒,奈何被张夕抓着外套,只能扭动了两下。
被张夕抓过的地方再次显露出流动着的蓝底银点花纹,“A”的边上出现了一行小字母,变成了“Alive”。
随着王尔的扭动,原本静止的大大的A似乎也流动了起来。
张夕放开了王尔,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你哪来的?”
边上的张望饶有兴趣地盯着这边发生的一切:“这衣服有啥讲究?是挺好看的。”
张夕一脸鄙视地看着张望:“哥你真是土包子,这可是大河内清川的衣服,世界上最好的独立设计师,他的衣服纯手工,一年都出不了十件,真正的世界上只有一件的限量版,现在市面上只有拍卖,上一件我尝试拍了,没拍下来,扫扫你告诉他上一件拍了多少钱。”
机器人扫扫读取了一下数据,回应道:“大河内清川,第七十九号作品,《III》,成交价格七十九万北美元,”说着在显示屏上读取了这件T恤的信息,转向了张望。
张望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难以想象这一件衣服居然能拍卖几十万北美元,更难以想象眼前这个穷小子居然穿着这么一件衣服。
张夕鄙夷地对张望又说了句:“他这件T恤比你全身连手表眼镜加上内裤都算上还值钱。”
接着又转向王尔:“你这是几号?你拍的?”王尔回道:“我这件是签名款,不卖,签名在……”
话还没说完,张夕就绕到了王尔的身后,身为大河内清川的狂热粉丝,她当然知道签名在哪。
她扒着王尔的后领子挠了挠脖子下方领口的地方,果然看到了同样花色的签名。
她这一扒一挠差点把王尔抓地栽过去,幸好边上的管家老张扶了他一把。
“你怎么可能有签名版?签名版不是不能转手么,不是只有他的朋友”,张夕说到这恍然大悟:“什么?你认识大河内?”
张夕一脸的难以置信。
王尔整了整衣服:“对啊,我俩是朋友啊。”
看张夕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十分好笑:“你还上网看拍卖的?我下次带你找他让他送你件签名版不就得了。”
张夕拉着王尔的手蹦了起来,她还穿着高跟鞋,差点崴了脚。
老管家一边费劲地扶着她一边叹气:“小姑奶奶,别跳了,你穿着高跟鞋呢,我这把老骨头扶不住你了。”
张夕这才不跳了,露出一个明媚的小眼神:“学长,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可得记着。”
王尔又好气又好笑:“呦,我成学长了,破天荒头一回听见。”
张夕拉着王尔的手就要往大门里走:“那是,学长最好了,对亲学妹最好了。走走走你坐我车走,我送你过去。”
又转向张望:“今天谁敢拦我张夕的学长,谁就是我张家小小姐的一生之敌。”
张望才捡起手机,掏出胸前西装兜里的胸帕擦了擦屏幕,有些生气地对张夕说:“张家小小姐,反了你了,我还张家大少爷呢?你还说我土包子,不就一件潮牌T恤,至于么。”
张夕停住了脚步,瞪着眼插着腰看着自己的大哥:“潮牌T恤?这可是艺术品,大河内清川的技术是从空岛学回来的,你看见上面的印花了么?这种印花技术全世界的服装设计师就只有他一个人会,不谈设计,他就算在上面画个猪头都是独一无二的知道么?”
王尔捂嘴偷笑,跟张夕说:“我还真有另外一件,上面画了个特丑的猪,还用日语写着:你就是一只猪,是我俩有一次喝高了他给我做的。早知道你哥这么识货,我应该穿那件,哈哈。”
张夕笑了起来,张望气的说不出话来。
王尔一边坏笑一边又说道:“你哥看不起我打车来的,我以为你家人都和张冉一样知书达理呢,没想到你们哥哥这么狗眼看人低,真不愧是叫汪的,得了我也丢不起这人,一会我叫的车就来了。”
说着看了眼手机:“再等两分钟。”
张望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张夕乐得前仰后合,连老管家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正说笑间,王尔的车到了,一辆黑色“旗帜”停在了门前。这车倒不说多贵,但是这特殊形制的车牌一般人可不敢拦,更别提字母后面好几个零了。
司机摇下窗户打了个哈欠,正是穿着军装的郞庶玉:“大哥,你真能折腾人,我假期值班,就昨天和今天轮休,还被你搅和了。”
说完招了招手:“上车吧。”
王尔对张夕说:“得了,张小小姐,您还是上我的车给指个路吧。”
王尔拉开后车门,张夕爬上了后座,王尔也坐了进去,摇下车窗,对着张望笑了一声:“我有车了,走了啊?这破车就停你家大门口,你要有种一会进去给砸了,张汪儿,看好门,中午吃饭见了啊。”
张夕在旁边乐得前仰后合,一边拍着王尔说:“得了,你别欺负我哥了,”一边从车窗伸出车钥匙,遥控自己的小奔驰开始自动跟随,跟在王尔的车后面。”
黑色旗帜绝尘而去,留下张望在原地气得又把手机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