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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看了看周围围过来的一大群穿着破衣烂衫的苦力们,心里满是感叹。
这都是自己的同胞啊。
同为汉家子弟,因为一个大海,一条幽云十六州的天然屏障,分割成天南地北。
“这位老丈,我们是汉家子,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们现在只能打着倭人的旗号。”鲁智深说着,从旁边一个士兵手中接过一面白底红边的旗子插在了地上。
“但是,这不影响我们汉家子的身份,也不影响我们救你们。”鲁智深朝周围人拱手。
“苍天有眼啊。”瘦弱的汉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们等了足足180年啊,终于等到有人来救我们了,我们关外的汉家子苦哇。”
周围上了年纪的那些人也开始纷纷落泪,一些目光呆滞的年轻人也开始眼中有了光辉。
“老丈,周围有多少汉家子在这里?”鲁智深上前扶起哭泣的老头问。
“我们来这里一个多月了,来时2000人,现在估计不到300人了。”老头呜咽地回答。
“绣娘,快去看看绣娘还在不在?”老头突然大喊,然后就有一个瘦高年轻人朝不远处一个窝棚连滚带爬地冲过去。
“绣娘,绣娘,你怎么不等等啊,有人来救我们了。”一个瘦高的年轻人呼天抢地哭了起来。
鲁智深等人走上前去,看到窝棚内那具赤身裸体且已经僵硬的尸体,饶是他是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眼泪流了出来。
鲁智深转过身来,看向阮小二。
“小二兄弟,去看看有多少姐妹受了害。”鲁智深对旁边的阮小二吩咐。
阮小二带着几个人到周边的窝棚看了一下,突然他惊喜大喊:“大师,这里还有活的。”
鲁智深和周围的人赶紧赶了过去,发现一个比较大的窝棚里还有十来个女子,手被绑在了身后,目光呆滞地靠着墙上,看到过来的人,也只是呆呆地看着大家。还有几个女子衣服残破,身上都是鞭子的印记,无力地躺在地上,微微出气。若是不及时救治,显然活不了多久了。
“快,向大哥汇报,找医务兵。”鲁智深大喊。
当下,一个士兵赶紧去船上向王伦汇报。
不一会儿,王伦带着武松和平涛赶了过来,跟着跑步过来的是拿着救护用具的医务兵。
王伦看了看窝棚里的尸体,还有那些被蹂躏重伤的的女子们,缓缓地说了一句:“把我们的姐妹们救好,我们带他们回家。”
周围的苦力们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王伦来到那个瘦高的苦力面前,问他:“我们很快要离开,你要就地埋葬她还是带她离开?”
“我要带绣娘走,她一个人在这里,没人保护她,她会害怕。”瘦高的汉子红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好,一会儿你把他抱上船。”
王伦走到那个被绑着的高大女真汉子面前,指着他问周围的苦力们:“欺负女子的畜生们有没有他?”
“有,绣娘受了他不少的欺负。”瘦高汉子红着眼睛喊,恶狠狠地看着那女真汉子,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拿掉布头,来一个会女真语的问问他,为什么要欺负我们的姐妹。”王伦朝周围看了看。
瘦高个汉子瞪着眼睛,呜哩哇啦地问那个女真人。
那个女真人去掉口中的布头后,顿时睥睨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呜哩哇啦说了一堆。
瘦高汉子,转过头来对王伦说:“他说我们汉家男人太软弱,护不住我们的女人,我们的女人活该成为他们的绵羊,成为他们的战利品。”
王伦扭过头来,看着周围的苦力们,大声地说:“不错,他说的对,我们汉家男人太软弱,才让我们的女人和姐妹们受委屈。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他们。”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我会给你们最好的药,治好你们的病;给你们最好的伙食,让你们恢复体力;给你们最好的训练,让你们变成勇猛的战士;给你们最好的武器,让你们无敌于天下。我要成立一个营,叫汉家营。你们愿不愿意参加进来,用你们自己的双手,把你们失去的尊严,十倍百倍地拿回来?”
王伦对着那些呜咽的男人们,大声呼喊。
“我愿意,我愿意当汉家营第一个士兵,我要报仇,我要把失去的屈辱全部亲手洗刷掉。”瘦高汉子流着眼泪,右手高高举过头顶。
“好,算你一个。”王伦欣慰地看着这个瘦高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关,小名叫虫子,没有名字。”瘦高汉子回答。
“从今天起,我给你取个名字,叫关龙。到底是虫子还是龙,以后战场上见分晓。”王伦盯着瘦高汉子的眼睛,大声说。
“关龙明白。”瘦高汉子大声回应。
“还有么?”王伦看向周边。
“我。”
“我。”
“还有我。”
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举起了手。
“好,都是好样的。”王伦看着大家说:“我给你们选了一个代理营长,叫阮小七。他是我们最残酷的教官,你们能从他手里学多少本事,就看你们的造化。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们中间能出现一个人,当的起这个营长。”
“你们要好好训练,我答应你们,总会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们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这块土地上的一切,都会是我们的战利品。我们汉家失去的尊严,我们会彻底拿回来,所有敢和我们作对的敌人,都将是我们的手下败将。”王伦看着大家逐渐燃起希望的眼神,嘴角有了微笑。
王伦从一个士兵身上拿下一颗手榴弹,解掉保险盖。
“把他给我捆到那棵树上。”王伦吩咐。
立马有两个强壮的士兵把那高大的女真汉子拖到一棵树上,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很多人觉得,这契丹人野蛮,这女真人更野蛮。很多人害怕他们的勇武,觉得不是他们的对手。”王伦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大声说:“我告诉你们,对待畜生们,就要比他们更狠,更野蛮,要彻底把他们心里的优越感给我打掉,让他们永远对我们保持敬畏。”
王伦说完,拿过来一个火把,上前几步,冷冷地看着那个女真汉子,扬起手榴弹,对着那个女真汉子说:“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
那强壮的女真汉子听不懂王伦说的话,但是看着王伦手里的手榴弹,本能地开始扭动身子,想要挣脱开绳索。苦苦挣扎,确是无能为力。
这绑人的手法是时大勇的亲传,野猪都挣脱不开,更别说人了。
“呵呵,看来你不傻,还知道害怕。”王伦冷笑一声。
废话,能不害怕么?
刚才就是这帮子人,用这个圆圆的冒着火星的东西,炸死了好几十个女真勇士。
在那女真人惊恐的神眼中,王伦点着了手榴弹,塞到了那女真汉子的怀里。
王伦塞完手榴弹之后,快速跑离了现场,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就跑出去了七八米。
王伦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那火星隐入到了弹体里。突然,轰的一声过后,一团火光喷了出来,伴随飞起来的还有大块的血肉。
王伦转过身来,看着周围的苦力,笑着说:“看到了么?这就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武器,下次大军过来,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们,让你们亲自动手。”
“谢大王。”一个汉子跪倒在了地上。
“谢大王。”所有的力工全部跪在了地上。
“以后你们跟他们一样,叫我大哥。”王伦大声说:“现在听我命令,启程,回家。”
“回家。”众苦力大喊,依旧流着泪的眼睛,此时却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