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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拿出一瓶矿泉水:“漱漱口吧。”
他是知道那东西有多难喝的,扔出去都能当生化武器使,他当年极度怀疑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口服的,但制作人硬说是喝的。
就这味道还是制作人自己喝吐了十几次后推出的最终改良版。
钱江山恨不得去洗胃:“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喝一口初代生命药水!”
功效是极好的,但不值得他去牺牲自己的味蕾。
兔子:“想喝应该也没了。”
据他所知,整个主城唯一一瓶没被销毁的初代生命药水已经被钱江山喝掉了,至此,初代生命药水在钱江山的不信邪下成功灭绝。
“你把果冻放出来了?”钱江山转头看的果冻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不对啊,果冻不是让我收到空间里了吗?他怎么出来的?”
眼前的背影要比钱江山印象中的果冻修长一些,接近十几岁小孩,利索的短发也长到了脖子。
钱江山起身拉开距离,神仙变成匕首,警惕的盯着那个蹲在地上的身影。
钱江山试探的叫了一声:“果冻?”
被叫到名字的果冻转过头,眼前的画面让钱江山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瓷娃娃一样可爱的脸从中间分成四半花瓣一样向外张着,露出里面的肌肉组织和器官,以及像蚯蚓一样扭动着的一根根触手。
果冻看到钱江山,咽掉嘴里的花瓣,开心的笑了笑,肌肉被扯动,触手扭动的更欢,钱江山认为,整场考试里最恐怖就是这一刻。
真是白日见鬼了。
果冻脸上的皮肤合拢,恢复成原来那个瓷娃娃:“父亲!我能自由出入房间了!而且还长大了!”
看到果冻能恢复原样,钱江山有些难以面对那张脸:“你刚刚怎么把脸打开了?”
果冻指着地上一堆白色花瓣说:“我出来之后吃了一个花瓣,然后就变成那样了。”说着皮肤再次打开,面部的肌肉也一同展开,露出里面交错纠缠如筋脉的触手和突兀的两颗眼球两排牙齿。
果冻的整张脸如同一朵绽放的花一样绽开,露出里面完全不符合人类的构造,那些鲜红的触手如同花心,张扬挥舞着。
青天白日之下,这种真实的纯恐怖钱江山一点也接受不了:“收回去,快点!”
果冻有些委屈:“父亲不喜欢我这么做吗?”
父亲好像不喜欢他刚刚学到的新技能诶,有点伤心。
面对果冻那张恢复原样的可爱小脸,颜控晚期的钱江山又说不出一句重话:“这种具有攻击性的技能应该等到和人打架的时候或者帮爸爸打架的时候用,不能在日常生活中用,会吓到人。”
钱江山蹲着视线与果冻齐平,语重心长:“所以,爸爸不是不喜欢你的新技能,而是觉得你经常翻脸很难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果冻点点头,非常乖巧:“好吧,很抱歉吓到父亲了。”
“?”钱江山,“我没有被吓到,我只是在担心你吓到别人。”
这小孩儿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果冻非常严肃:“父亲,我已经不是昨天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八岁小孩了,我现在按年龄算已经十六岁了。”
钱江山理解了老一辈人说的越大越讨人嫌的意思:“你真的越来越不可爱了,在这么下去爸爸会不喜欢你的。”
果冻:“父亲,您并不喜欢可爱的东西,您喜欢好看有用的东西,所以我变得不可爱并不会影响父亲喜欢我。”
钱江山一脸悲痛的回头,跟兔子控诉:“你看看,这孩子已经跟你学坏了!”
在一边看戏莫名躺枪的兔子觉得自己很无辜:“跟我有什么关系?”
钱江山沉痛、悲痛、恨铁不成钢:“慈母多败儿,你要是经常管管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慈母多败儿,他是娘那谁是爹?
兔子:“怎么,你承认你之前跟我有一腿了?”
钱江山一秒变脸:“没有,果冻的现状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的教育失败。”
不可能,没有的事,他洁身自好,孩子都是他一个人生的。
兔子:“有那功夫跟我扯皮还不如找找去壬仂城的门。”
“有道理。”钱江山,“我们过去多久了?十天?三天?”
“到壬仂西四天了。”兔子故意多说了三天,等着钱江山的反应。
钱江山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四天啊,赶路十天,古吉拉五天,二十九天过去了,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月时间,我们要快点儿了,果冻现在还没成年,杀大教皇简直天方夜谭。”
兔子抿了抿嘴,兔头面具下神情严肃:“嗯,我们要快点儿了。”
不对,那一个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钱江山不可能记不住,但是他为什么记不清天数,连一天和三天都分不清。
钱江山的时间记忆紊乱,只能证明两点,他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或者头部曾经遭受过重创。结合钱江山的行为推论,很有可能是两者都有。
也就是说在钱江山的生活中常常伴随着幻觉,包括幻听、幻视、幻嗅、幻味甚至是幻触,他的知觉、思维、情感、意志行为及认知功能等方面也会有不同程度的障碍或缺陷。
这并不好玩,这是一种折磨。
一个人要经历多少才能分清什么是假的什么是真的,从而去正常的生活思考,这是一条艰辛的路,没有尽头没有光。
门很好找,但是怎么打开是个问题。
壬仂西城通往壬仂主城的门是一扇钉满铁钉的木门,沉重锈蚀,一股潮湿的咸腥味,摸上去一片濡湿。门上没有锁孔,推不动拉不动,巨大一扇,炸弹炸都纹丝不动。
飞行道具,穿墙道具,遁地道具,一切能想到的方式两人都尝试了个遍,但没有一个成功的。
钱江山看着毫发无损的门:“这门没锁孔没提示,连个机关都没有,难不成真要等着他自己想开了咱在出去?”问兔子,“你那边对这门有什么解释描述吗?”
兔子打开面板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句话:“这是一扇很难打开的门。没了。”
“就这?”钱江山不信邪,“果冻,你去试试。”
“是,父亲。”果冻使劲推或拽,门依旧纹丝不动。
“不应该啊,是我们漏了什么的东西了吗?难不成这门要西城的居民才能打开?”钱江山开始瞎琢磨,“要不我找个方法把西城的人复活试试?”
兔子及时制止钱江山的非人实想法:“有你研究复活那时间门早就打开了。”
钱江山:“也是。也可以把这个城再翻一遍,看看漏了什么,实在不行从北城的到主城也行, 就是有点绕。那群恶鬼复活一下试试?我看人面蛛也是潜力股。”
钱江山的想法越来越偏离实际,兔子:“果冻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