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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骨头揣回口袋里,开始仔细打量那颗鲜红的纺锤型的茧,光滑的表面上有一些粘液,粘液里还有一些残渣。钱江山仔细看着那些残渣,它们好像是……面包渣?退远观察整体,钱江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个人被从胃翻过来了,这层鲜红的带着粘液的东西是胃壁。咽喉、胃、肠子,全部展开的话完全可以包裹一个人。
“你猜对啦~咯咯咯咯……”监考人带着恶意,压的很低的笑声在钱江山耳边响起。一张色彩斑斓的平面的卡通人脸面围着钱江山漂浮,半圆形的眼睛盯着钱江山的脸,想要在上面看到恐惧惊慌等表情,但失败了。
“你怎么不害怕?你怎么不感到恶心?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为什么你和别人不一样?真奇怪、真奇怪……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监考人自言自语到,表面平滑的卡通脸五官开始如同洗衣机一样转动游离,“啊哈!啊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也是变态,你也是杀人犯!所以你不会害怕,所以你不会恶心,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不害怕尸体,你不害怕死亡,你甚至对危险没有一个正常的该有的反应!哈哈哈哈……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考生都要适合考试,你简直就是天选的开放高中考生!”
“亲爱的孩子,我将给你比他人多一次的活下去的机会!但是你需要用身边人的心脏去换,我真的很期待你能够通过新生考试,进入开放高中。”监考人的卡通脸变成一张粉色的慈祥的老人的脸,“如果你能通过考试,不论你考了多少分都能入住A区!咯咯咯咯……”
钱江山远离那张堆满褶皱的粉色的脸:“我不是变态,也不是杀人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这东西可比尸体恶心人多了。
奇怪的笑声戛然而止:“嗯?你说什么?你否认我?!你敢否认我?!!你一个新人竟然敢否认我!!!”
监考人的声音猛然拔高,震得休息室里的玻璃制品全都炸裂,钱江山双耳出血跌坐在地上,笑着看向那张变得扭曲的脸:“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个神经病。”
“咯咯咯咯……你确实和我不一样,你还有具备正常人的思想,你还没有完全自由!”监考人的声音变得半男不女,透着几分阴柔,蛊惑着钱江山,“我被神主眷顾着的孩子,你应该去追寻自由,应顺从内心欲·望,去追寻心中的理想世界。”
监考人的声音变成平稳祥和的老妇人的声音,那张扭曲的卡通脸也变成了一张符合声音的老妇人的脸。他的声音缓慢又不容拒绝:“孩子,在开放高中只要你分数够高,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没有人会不同意你的要求,没有人会拒绝你,你就是那里的规则,所以,我可怜的被世俗道德束缚着的孩子,放开手脚去追寻内心的幸福世界吧!”
钱江山面不改色的听完监考人的蛊惑,中肯评价:“说实话,你这套话术属实不怎么样,还没妈会pUA。”
这不是专业对口了吗,他可是堪称反pUA第一人,在pUA这个行业里没人能超越妈妈。
监考人烦躁的尖叫,老妇人的脸瞬间变成一张青面獠牙的武士面具:“啊——!”随后嘭的一声原地爆炸消失,留下一地彩色碎片,还挺好看的。
钱江山拿出国际友好手势:“傻·逼。”
过来狗叫一通就为放个花?
又等了一会,徐欢拿着钥匙从考试状态脱离,虚脱的干呕几声,转头看到钱江山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吃着葡萄。这里的葡萄很大,晶莹剔透,徐欢看着钱江山剥皮吃葡萄的样子又想起了考题里眼球那种恶心的触感,扶着桌子继续干呕,呕了有五分钟,整个人都虚脱了:“你怎么一点儿事儿没有?”
钱江山一边吃葡萄一边疑问:“嗯?我要有什么事儿?”
出考试十几分钟的时间钱江山已经吃完了两个果盘,四杯饮料和八个冰淇淋小蛋糕,对于钱江山来说免费的食物,不吃就等于亏了。
徐欢有些怀疑人生:“你的考题不是在一堆烂肉里摸钥匙吗?!”
钱江山:“是啊,我需要有什么事儿吗?”别的不说,这里的水果属实不错。
徐欢更加怀疑人生:“你他·妈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钱江山非常无害,宛如有机绿色蔬菜:“就是个普通的精神病啊。”
徐欢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我没见过有哪个精神病像你一样情绪稳定!”他印象中的精神病都是那种外界稍微有一点刺激就会大吼大叫,动辄就动手伤人的那种人,钱江山看起来比他一个正常人都正常,甚至已经正常到不正常!
钱江山咽下最后一颗葡萄,一脸无辜:“是吗?我不知道啊,我没见过其他精神病,我爸都是把我单独关起来的。”单独和腐烂的妈妈关起来。
徐欢张了张嘴,不出声,但骂的鸟语花香。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等着其他人考完试。期间地上的血蚕越来越多,徐欢一开始还很好奇那是什么,在被钱江山抓着手摸了一把告知是什么后,成功的又扶着桌子开始鸟语花香的干呕,并选择不和他坐一个沙发。
喝了两口水缓过来的徐欢又开始找钱江山闲聊,小手指挖了挖耳朵:“为啥我耳朵这么疼啊,里面还有血。”
钱江山揉了揉自己还在阵痛的耳朵:“刚刚有狗在犬吠。”
“这鬼地方哪来的狗。”徐欢抽了张纸,把耳朵里已经结块的血弄出来,“你说花花能不能通过这次考试?”沙发旁边站的就是纪百花,此时她双目紧闭,面色灰白,嘴唇不住的颤抖。
钱江山敷衍道:“不知道。”
徐欢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倒了点水,等着一会儿纪百花考完试递给她,浅浅的幸灾乐祸了一下:“真难为她一个小姑娘了,出来之后指不定要吐成什么样子呢。”
大约半小时后,纪百花手里出现一把金钥匙,随后软摊在地上。徐欢见状拿着水杯凑上去:“来喝口水缓缓。”
纪百花缓了好半天才抓过水杯一口喝干净:“真他·娘恶心!”
徐欢很纳闷:“你怎么也没吐?”钱江山他还能理解,脑子不正常干什么都是正常的,但是纪百花是怎么回事儿?中医的工作环境不是很干净的吗?
猛灌一杯水后纪百花那股想吐的感觉好了很多:“我爸妈是殡仪馆的入殓师,我从小跟他们一起工作,后来因为受不了我才考的中医,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没逃过。”
徐欢无比受挫,嘟囔一句:“一个两个都不正常。”他一个在生死线上徘徊的硬汉,到头来还比不过两个老百姓,徐欢的硬汉自尊心受到无比沉重的打击。
纪百花看了仿佛褪色的徐欢一眼,坐在钱江山旁边:“他怎么了?怎么跟在地窖里放了八百年的吐司边一样。”
钱江山扒开一根香蕉,不紧不慢的揭了徐欢的老底:“可能是自尊心受挫了吧,咱们三个人出来只有他一个人干呕了,还干呕了三次。”
“噗哈哈哈哈……徐欢你好可爱啊!”纪百花趴在沙发扶手上大笑。她没想到外表如此粗犷的一个大男人内心那么可爱,竟然会为了这点小事变成陈年吐司边,还是凉的!
徐欢被笑了个大红脸:“你笑什么!再笑我把你丢出去!”
纪百花捂嘴收住笑,把脸憋的通红。徐欢非常郁闷:“行了行了,你笑吧,脸憋的跟个西红柿一样。”
纪百花:“哈哈哈哈……!”
不得不说三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非常的好,完全没有被考题污染,并第一时间拿对方出的糗做了梗,然后开始大肆玩梗。直到徐欢擒拿钱江山时被他口袋里的东西搁到发出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