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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皇子们,一个两个简直一言难尽,也就最小的几个因为年纪小稍微乖巧一点。
“多吃点。”见沐菲儿发呆,顾临煜接着桌案的遮掩捏了捏她的手,又给她夹了块她最喜欢的松鼠鳜鱼。
沐菲儿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吸了吸气,将那没什么热量的鱼肉夹到顾临煜的碗中。
虽然鱼肉是低热量,可再低能比不吃低?她觉得为了身材,必须得克制一下。
“吃吧,待会儿要出去呢。”
“我就是等着出去吃呢!”沐菲儿弱弱地道。
出去肯定忍不住了,为了不长肉肉只能克制住现在不要吃,不然的话她就真的要变成小胖子了。
猫身已经月半,人形再胖,她会绝望的!
而且,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腻的,皇宫里的御厨手艺很棒是没错,可是吃了小半年之后她十分怀念街边的小吃,也就是俗称的——辣条。
嘤嘤嘤。
顾临煜:“……”
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带她出去吃啦!
以往,宴会结束之后岑元帝都是在皇宫外宫墙上看烟花也顺便看百姓的灯会,心情好的时候带着后妃和子女们在皇宫也弄弄灯谜放放花灯。
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他这次不在城墙上看,而是换了便服跟人出去瞧。不仅自己出去瞧,还将一众皇亲国戚都带了出去。不过在顾临煜跟他走一条道的时候,他赶人了:“都散开散开,在一起做什么?唯恐百姓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么?老七往左
,老八往右,老八你行不行啊,不行回家躺着去!”
八皇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问行不行,只能说真的是亲爹了!
偏偏那是爹,他没法反驳!“父皇,儿臣尚可。”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都一百好几天了,还有特效药,不敢跑不敢跳,但是走走路还是没关系,先前不过是朝堂局势太可怕,认清自己是个小虾
米的八皇子怂了吧唧地装呢。
现在九皇子没戏了,顾临煜坐稳了太子之位,他给憋了几个月能不出来溜达一圈?!他今年才十五岁,不是那些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年轻这呢!
岑元帝不知道自己伤害了一颗无辜的少男心,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反正八皇子在他看来是个又蠢又嚣张的,不敲打就会死的那种。
不管怎么样,一群人总归是散开了。
“我觉得父皇还是不咋待见我。”沐菲儿皱了皱鼻子,拉着顾临煜的袖子悄声道。
他们还没到闹事,四周还挺安静,而且顾临煜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
“慢慢就好了。”其实顾临煜真心觉得,岑元帝的这个反应已经很不错了,既没嚷着她是妖怪要怎样怎样,也没让他休妻另娶,连纳侧妃的话都没说,反正他是满足了。
当然没说纳侧妃什么的,他觉得岑元帝可能是有点怕沐菲儿这个“猫妖”。岑元帝内心却是挺怵的。虽然他相信沐菲儿是个人,还是他蠢儿子的九世妻子,他那蠢儿子皇帝都不当都要娶人家。但问题是,亲眼目睹她从人变成猫,还跟影卫打了几
百回合不露怯,他、他便觉得腿软。
其实今日出来,岑元帝不是看什么花灯,而是见一个人。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他信归信,但心头总觉得疙疙瘩瘩的,不找个“自己人”验证一下宗觉得浑身不对劲。又不敢大张旗鼓引起顾临煜,主要是沐菲儿的注意,这不,就接
着元宵花灯,偷偷跟那人见上一面,确认点事。
是谁呢?当然是岑元帝给顾临煜准备的一把利剑,同时也是他放在顾临煜身边的一双眼睛。
不过这双眼睛有点叛逆,目前处于半瞎的地步。
“不知殿下今日召见贫僧,所为何事?”城中一处小院子里,一身袈裟的明德朝他行了个佛礼,那油光锃亮的头顶比旁边的灯笼还要亮。
“你不是还俗了?”顾临煜从江南回来之后,岑元帝就让他还俗,将来好给顾临煜办事。
一个杀手,总不好顶着一个和尚的身份吧?菩萨慈悲为怀,他敢这么做,良心难安。
可现在瞧瞧,那光头比灯笼还亮,头顶的戒疤都看得清清楚楚,哪里有点还俗的样子?
“回陛下,贫僧与佛有缘,自当留在佛门,将我大乘佛教发扬光大,南无阿弥陀佛。”
岑元帝:“……说人话。”
“一点私事,接和尚身份躲一下。”
岑元帝:“……”明德虽然说是他放在顾临煜身边的一双眼睛,但是因为相信顾临煜,也因为顾临煜除了沐菲儿的事之外根本不瞒他,所以明德这双眼睛算是“瞎”,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
才多久,这和尚就变了这么多?
“不对啊,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谁比得过你?打不过你都能给阴死,需要躲?”岑元帝拧眉,对他的话表示严重的怀疑。
“出家人不打诳语。”
“你是个酒肉和尚,还是个花和尚。”岑元帝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旋即灵光一闪,“不是打不过就是舍不得,是女人?感情债?”
明德:“……”
“施主,出家人……”
“你刚刚还叫朕陛下,转眼就叫施主,翻脸不认人呐。”
“……”
“算了,朕没那么闲,叫你来是想问点事。”说着,他做了个手势,让其他人都撤了包括影卫。
有明德在,影卫首领只是愣一下就听话地退了出去。
“去年江南一行,老七被洪水卷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且详详细细地告诉我。”虽然不知道岑元帝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只要不继续刚刚的话题就好,明德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接着回忆起来,“回陛下,当时,洪水决堤水浪滔天,殿下为洪水冲走
,诸君慌乱,好在天佑大周,殿下亦吉人自有天相,平安无事……”
“说人话!”
“我去的时候,殿下安好无虞。”岑元帝被噎了噎,怀疑地看着他,“你以前跟老七一个德行,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怎么一段时日不见,竟变得如此话多?”就跟他师父一样,一句话能说一大堆,旁征博引些毫无营养的东西,唬人倒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