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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魂的身体越来越实,谢宁身上的三道阳火转为阴火进入幽魂身体里。
也越来越比谢宁更像个活人。
最让言姽惊奇的是,幽魂不归她管,但谢宁明明是活人,给她的感觉却是邪祟。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一定会将谢宁的魂魄收走,留下幽魂的。
和锦织坊的事一样,都如移花接木一般。
而静兰是存在的魂魄,此时的幽魂是谢宁臆想出来的。
幽魂明目张胆地在言姽和青玉面前显出真身,就是深信两人对它不能出手。
它已经是个堂堂正正的活人。
“你,你是谁?”谢宁震惊地看着面前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我当然是谢宁。”幽魂笑着,神情带着诡异。
“我才是谢宁!”
“你真的是谢宁?”幽魂靠近她,拿起她的双手,“你看,你都要不存在了。”
透过谢宁的双手能看到地面,她的身子开始变得透明,渐渐消失。
突然,言姽一挥衣袖,谢宁从原地消失。
幽魂笑着看向她,“敢问是哪路高人?”
“地府。”言姽红唇轻启,“只要是这世间的,总会有归我管的那一天。”
“那到时可要姑娘为我领路了。”
“你配?”言姽冷笑。
屋外传来动静。
言姽和青玉私闯谢家的事,被谢家老爷知道了,他直接领着守卫找来。
言姽可不想再被守卫抓去城主府,拉着青玉从后窗离开。
“居然成型了,怎么比我想象中快了这么多?”青玉不理解。
言姽眼神飘忽,“大概是我逼的吧?”
青玉:“……”
“没事,只要真正的谢宁不消失,那个邪祟不算是活人。”言姽安慰他。
“阿姽,你是地府的鬼差?”
言姽默了片刻,“天机不可泄露。”
青玉懂了。
这句话就是肯定了他的话,若不是言姽直接就会否认。
过不得每次言姽掺和的阴阳事,人还在就是魂都没了。
“那现在怎么办?”青玉叹气。
“那个邪祟是谢宁臆想出来的,那就是肯定会完成谢宁的心病,而她的心病是刑居堂。”言姽弯起嘴角。
-
刑府。
“柏儿要去学堂了?”言姽摸着刑子柏的脑袋。
“嗯,我以后就能教弟弟妹妹功课了。”刑子柏笑道。
看得出他很期待凤鸾肚子里孩子。
刑子柏去学堂本是凤鸾陪他去,但凤鸾此时身体没恢复好又有了身孕,这下就只能让刑居堂送他。
前去学堂的路上,言姽和刑子柏坐在一间马车里。
“我之前来过刑府,不过没见过你,你真的是刑家的孩子?”言姽问。
以刑子柏这个年龄,肯定记得来刑府之前的事。他身上有一种言姽熟悉的气息,言姽还是想问清楚。
刑子柏盯着言姽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摇摇头,“我不是,但我不能说,对不起姨姨。”
言姽点点头,再次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那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嗯。”刑子柏点头,“我叫柳天柏。”
柳姓。
看来她真的感知错了,她还以为这孩子是沈家的。
学堂就在云泽城外的一片城郊,不远,只是入学用的时间多了。
等言姽回去云泽城时已经到了晚上。
突然,马车停下。
“少爷,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无事,继续走。”
言姽对面,正做的是刑居堂,听闻车夫的话后,她摊了摊手。
——看吧,就说你会出事。
车夫得到命令继续向前行驶,只是马车走得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停在原地。
而言姽面前的刑居堂已经昏倒在马车里,外面的车夫和护院也都倒在地上。
马车外窸窸窣窣地发出声响,马匹上的绳子被人扯下,随后马车晃动起来。
一落地,帘子被拉开,露出一张清丽的脸。
正巧和言姽对视上。
“好久不见。”言姽挥手打了打招呼。
谢宁的幽魂:“……”明明白天才刚见过。
“姑娘是来坏我好事的?”
言姽笑着点点头。
“我超脱六界之外,姑娘真以为你是地府鬼差就能制服得了我?”幽魂冷笑,“你就不怕被地府责罚?”
阴间地府的鬼差若是伤了活人,就会被带去地狱里受罚。
言姽就是领着鬼差去受罚的无常,她见过在地狱里受罚是什么样。
“不怕,因为他们找不到理由责罚我。”言姽笑容扬起。
身后出现一只全身缠着白绫、披着衣袍的鬼王。
“老大,好久不见。”祸心默默说道。
“你!你和厉鬼同流合污,地府不会放过你的!”幽魂想跑,被祸心用白绫缠住身子。
“呵。”言姽走近幽魂,冷笑道,“我只是不想多事,你真以为地府能管得住我?”
祸心的白绫渐渐收紧,将幽魂的肉身挤变形,压在白绫里。
“我最喜欢对付的就是你这种超脱六界之外的,弄死你,都没人管。”言姽轻蔑地看向她。
幽魂的嘴已经被白绫缠住,整个人像是麻花一样。
“老大,还要问些什么吗?”
言姽看着痛苦的幽魂,她想问为何谢宁臆想出的邪祟会如此容易化成型。
但她最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知道。
她已经不想再听这些东西废话了。
“没了。”
祸心颔首。
白绫猛地收紧,直到幽魂的肉身和魂体都消失不见。
将刑居堂和下人都送回刑府,言姽坐在云泽城城墙山。
她伸了个懒腰,问:“最近无头山可有不干净的东西去?”
祸心摇摇头,“它们不敢。”
“那就好。”看着面前繁华的城池,言姽叹气,“好累啊。”
祸心沉默不语,安静地飘在她身后。
-
“听说了吗?谢家嫡女成了傻子!”
“什么?不是说跟小大姐私奔的那个下人成了疯子?怎么嫡女还成了傻子?”
“我们云泽城哪还有谢家?”
茶馆里,言姽和沈北竹一人手里捧着瓜子。
小白烛和青玉喝着清茶,听茶馆里的人东说说西扯扯。
言姽这么悠闲就算了,她看着青玉和沈北竹,“你俩杵在这儿没要事做?”
“有。”青玉放下茶杯,坐直身子,“我们青云山要举行一次大会,阿姽你要去看看吗?”
言姽:“……”她能不去吗?
青玉等了她这么多天,这怎么都不像是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