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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鬼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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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前,沈北竹转身问道,“大姐,柏儿呢?”

    “那孩子跟你小时候一样,下了私塾人儿就没影了。”沈西琴抬眼看向沈北竹,“三弟,我与柳子彦并无关系,我心里只有你姐夫一人。”

    沈北竹抱拳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沈西琴喃喃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家。”

    “你大姐和二姐的性格差的挺多的。”

    沈南画刁蛮,沈西琴温婉。

    沈北竹撇了撇嘴,“大姐她以前和二姐一个样子,这是成亲生子后才变得温婉的。”

    沈西琴还在沈王府时,那可比沈南画还要任性,全府上下没人管得了她。

    想起以前的时光,沈北竹脸上不由地带了笑意。

    回了丞相府,言姽直挺挺地趴在贵妃榻上,将沈北竹赶去厢房里。

    往日里画符打坐的青玉也都躺在榻上,呼吸平稳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

    一时间沈北竹也没事做,躺在厢房的床榻上。

    床榻比贵妃榻更加软和,许久没躺着这么舒服了,一闭眼人就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包裹在他四周,整个人像是躺在一片花海一样。

    细腻的轻纱从他脸上滑过,沈北竹不自觉就寻着香味过去。

    带着幽香的气息逐渐靠近,他迎合地伸出手将面前的女子抱入怀中。

    “咔——”

    在附身前倾时,后颈突然一阵剧痛。

    沈北竹缩了下脖子,感觉脖子都要断了,一睁眼就是言姽看着他不争气的眼神。

    “你还想抱多久?”言姽阴恻恻地问。

    闻言,沈北竹眼里片刻迷茫,定睛看向怀里的……东西。

    “咦——”倒吸一口凉气。

    沈北竹将怀里的东西扔出去。

    一个看不出男女的鬼物,散发披着,浑身长满了毒疮和毒瘤。

    如癞蛤蟆背上的疙瘩,长满了整个舌头,鬼物伸出这样可怖的舌头,流着哈水魅.惑地看着沈北竹。

    沈北竹跟在言姽身边,本来已经看过世面不再害怕这些长相恶心的鬼物。

    但他在看到这个鬼物魅.惑的眼神后,还是忍不住胃里的翻滚。

    捂着嘴弯下身子开始干呕。

    “刚刚你不还是一副沉迷的样子?”言姽走到沈北竹身边冷冷地看着他,“作为我的乖孙,你也太不中用了,难道一点不对劲儿都察觉不了吗?”

    “我,呕,我以为,呕,您,呕,在身边,呕,所以我,呕……”

    “行了行了。”言姽嫌弃地摆摆手。

    身后的鬼物已经被青玉控制住,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在言姽走向它时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言姽低垂着眼,睨着鬼物,皱眉道,“这么弱?”

    “我也觉得。”青玉眉头同样皱起,“还以为会是厉鬼,看它的样子连怨鬼都不算。”

    “可它敢挑衅我们。”言姽走近鬼物,见它将魂体越发缩成一团的没志气的样子。

    既然死后不愿去地府选择做人间幽魂,就别一副胆怯的模样。

    像它这种幽魂,和人人过节喊打的老鼠有什么区别?

    青玉拿出长剑便要驱鬼。

    根本不费功夫,那还缩成一团的幽魂便魂飞魄散。

    转世轮回的机会,只有在死的那一刻。

    成为幽魂野鬼后,再想要去地府投胎就要看机遇,遇得上好心的鬼差会带上一程,遇不上就只能魂飞魄散。

    刚刚只要在青玉动手前言姽上前阻止,那只鬼物就会有转世投胎的机会。

    可她并没有。

    她觉得对其他死后的鬼魂不公平。

    而他们神职阴官,不老不死,代价就是公平,不然到最后只有天罚等着他们。

    沈北竹呕得胃都要呕出来了,在鬼物消失后才发现他们此时正在许易缘的卧房。

    想起白日里言姽所说的“今晚就会知道画中鬼的样子。”

    看来言姽和青玉一早就下了套。

    秘戏图画卷上的枕巾已经被人取下,沈北竹怎么都不觉得是他取下的。

    想了片刻,应当是双茂。

    昨日言姽将所有人都叮嘱了遍,就是没和双茂说不能揭开画卷。

    沈北竹也不想问他是怎么到这卧房里的,反正言姽和青玉一个比一个神通广大。

    “领着沈北竹出去。”言姽将秘戏图画卷拿下,语气冷得比外面的雪还要冰冷。

    青玉拿起长剑什么都没有问,带着沈北竹出了卧房。

    “阿姽她为何生气了?”沈北竹和青玉走到院子外。

    “大概是起沈公子你。”

    “我?”

    “那只鬼物只是寻常野鬼,连厉鬼都不算,沈公子你跟在言姑娘身边,居然还中了招,这让言姑娘如何不气?”

    “原来是这样。”沈北竹失落道。

    “这个给你。”青玉将白绫纸还给沈北竹,“沈公子还是将这个东西好好收起。”

    卧房内。

    言姽看着手上的秘戏图,眼神冰冷地将这副画卷收起来卷成一束。

    脚步一顿,转身,猛地将画卷扔出去。

    “叮——”

    画卷砸在软尺铜镜上,后掉落在梳妆台上。

    走上前,看着软尺铜镜里扭曲的自己,言姽的眼神阴沉如一片死水。

    伸手,一柄巨大的镰刀出现在手里,尖锐的刀尖立在镜面上。

    片刻后,在言姽不耐烦将镰刀再往前伸去时,铜镜的镜面如水面一般泛起涟漪,将镰刀刀尖吸了进去。

    只是在将刀尖吸进去后,镜面突然出现了裂痕,裂痕展开直到最后整个铜镜都变成碎片。

    “我这可是夺魄,你咋想的?”言姽无奈地看着铜镜。

    手中一动,镰刀的刀尖钉在梳妆台上。

    霎时,刀尖下飘起一缕黑气,在触碰到夺魄刀后便消失不见。

    “费了一堆事,原来是你作乱的。”

    话落,她将夺魄拔起,再用力砸在梳妆台上。

    顷刻间,梳妆台四分五裂。

    躲藏在其中的厉鬼拔腿就往外离开,言姽手中的镰刀一挥,便刺穿了它的心肺。

    挂在夺魄刀上,它还在不停地嘶喊,片刻后就没了动静。

    言姽瞥向房门,房门外正对着的院子外,正站着青玉和沈北竹。

    将手中的刀柄在地上轻轻磕了一下。

    一道阵法展开,包围了整个卧房。

    地府之门打开后,将厉鬼踹下去,合上门,她又将阵法收回来。

    以青玉的本事,若是不展开阵法,肯定就会知晓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