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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什么不同吗?
为什么听说自己来到北方,麓山山神会是那副表情?
古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自己从小在那儿长大,没听说过有什么不同之处呀。
这一切可能都要等东方回来了才知道。
而在遥远的北方,一个不起眼的小村里的学塾,里面有着一位先生和不多的学生。
村里上学的孩子又少了一些,可学塾里的朗朗书声更明朗了。
陈先生握着一卷小儿启蒙书卷,听着稚童的书声,眼睛却是看向了身前的砚台,东方走时从他身上抽走了一丝气息,就是注入了这砚台。
砚台里只有如夜的墨汁,还有一幅透过了千山万水、层层障碍,的画面,画里是南方的一座高山之巅。
东方随老人出了小屋。
“就在这吧,这儿风景就不错。”东方不愿离小屋太远。
现在的距离就算发生什么事,自己也来得及。
老人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点了点头,面带威严。
“如果我真要动手,你以为你能拦得住吗?”
现在的老人才有一丝镇山山神的样子。
没有了和蔼与笑容,有的只是久居高位的锐气,言语之中也充满了上位者的不容置疑。
面对态度陡然巨变的麓山山神浑身散发出的咄人气势,东方还是一副老样子。
“在你的地盘我肯定打不过你,不过你可以试试。”
每位神灵在自己的赦封地战力都会大增,一些古老的神灵对自己赦封地苦心经营千年,甚至于在赦封地面对任何敌人都能处于不败的地位。
麓山山神暂时还做不到这样,可毕竟自己经营麓山也有上百年了,在麓山百里范围内,战力还是能保证的。
加之他修为本就高于东方,再有了赦封地的地利,东方基本不可能伤到麓山山神。
面对东方的挑衅,麓山山神外露的压力越来越大,身边一丈之内平地起风,吹得东方长发乱舞,东方的神色也没有刚才那样轻松。
“我相信先生自有安排。”
听到东方拿先生来压自己,麓山山神更加不高兴了。
自己当初比陈先生先进书院,学识、功课、武功、修为在书院也算出类拔萃。
只是陈先生来了后,逐渐地掩盖了自己的光辉,只是陈先生不修武,一心读书,所以在武功、修为上自己依然占着优势。
当然,自己也不会因为师弟超越了自己而耿耿于怀,相反,自己与师弟之间相互欣赏、讨论学问。
只是自己后来受了大夏的赦封,与书院大多数人走了相反的道路,随后还发生了一些事,导致自己与书院分道扬镳,与师弟之间也少了联系。
自己从来没有讨厌或者敌视过师弟,可也不喜欢有人压自己。
正准备出手教训一番这个不听话的师侄,耳边响起了一句话,“师兄多年未见,还是一样的脾气,何必与一个晚辈置气呢。”
收回了即将喷薄而出的神力,脸上的神色也恢复了初见时的和蔼,又变为了那个平易近人的花甲老人。
“几百年了,总算又听到了这一声‘师兄’,我还以为永远都听不到了呢。”
两人之间的话语没有刻意避着东方。
“师兄,一直以来我是敬重你的,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注定我们走不上一条路。”
麓山山神点了点头。
“我也不准备拦着你动手,当然作为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我也拦不住你。你现在是大夏的镇国山神,有自己的职责与想法,只是我希望你要动手也等你和东方小子谈完了再动手。至于他们是重伤或者死在了这儿,就不是我能干预的了。”
“好吧,我答应你。”
陈先生嗯了一声,随后就消失不见了。他一句也没对东方说,仿佛当他不存在一样。
东方知道自己刚才是唐突了。
“云远是你家先生让你带出来的?”
“是的。”东方的语气收敛了一些。
“是从那个‘北方’出来的?”麓山山神手指点了点北方,在手指点的地方出现了一幅朦胧的画面,一片薄雾之中无数山川、河流、村庄隐约可见。
东方看了看那画面,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老人的脸色重新严肃了起来,甚至重现了一丝怒气。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先生如此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去那儿的代价可是极大的。”
北方有什么特殊之处东方不知道,但自他有实力远游至北方之时,书院就告诉过他,没有书院允许,不准去遥远的北方之地,那边对于读书人来说危险之极,没有读书人能承受久居于北地的代价。而且大夏朝廷也下过令,不准人们轻易进入遥远北地,更不准那里的人出来。
但更详细的东方就不知道了,即使现在他身为书院里的第一天才,也不知道。
“知道还去!就不怕大夏皇帝与书院起了隔阂?现在的大夏可不是才立国的样子,现在要是铁了心要再建一所书院,也是有可能的。”
“你认为院主会在意这些吗?”
听东方这么说倒把自己的嘴堵住了。
以自己对自家先生的了解,肯定是不在意的。
“先生他是知道的?”麓山山神小心地问道。
虽说自己与书院关系破裂,书院不再认同自己书院出身,可对于书院和自家的先生,不管他们认不认,自己还是认的。
只是希望不要有一天走到了对立的道路。
“院主自然知道,我和他的平安符还是院主亲自写的呢。”停了一下东方又补充了一句。
这平安符有什么用东方并不知道,院主让带着他就带着了。一路上也见发挥什么作用,但东方知道一定帮着他们抵挡了什么,因为其中的也运不断被消耗着,依他的经验,其中的气运残存很少,计下了麓山这平安符就得碎了。
“先生知道的话,那这事就更麻烦了。”麓山山神想了一会。
突然又问了一句,“师弟是不是准备就久在那儿了?”
东方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
“糊涂呀!这值得吗?”麓山山神第一次失态了,大袖一挥,一脸焦急与气愤,一股狂风吹散了山顶的一片闲云。
“先生认为是值的吧。”
自己急也没什么用,以师弟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是改不了的。
这下自己真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皱着眉头胡子都快扯掉了。
“你先生让你带他来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是我的话,我巴不得你们越晚知道越好。”
对呀,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吧,越晚知道越好!可没人想在大夏境内与夏朝廷作对。
“这事我不能当不知道,虽说我很久前欠你家先生一个人情,可你家先生也不是想以人情来逼迫别人的人。”
思考了一会,麓山山神又发话了。
“我想试上一试他。放心,不会伤了他,要是他通过了我就给大夏皇帝说一声,也对得起我这山神位置。要是没通过,那只能送他回去了!然后再给大夏皇帝说一声。”
得了,无论如何都会说上一声。
受了山神位的赦封,就得遵守神仙的规矩,很多事,由不得自己不做。
东方想了想,也只得如此了,点了点头就算同意了。
两人既然已经商定了,就回去了。
到了屋外的时候,麓山山神示意了一下东方。
东方悄然撤了布下的画地为牢之术。
屋里的云远在麓山山神和东方离开后就静静地坐在那儿,虽说知道有什么不对,可现在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等着。
却不知外面的人已然决定了自己的命运道路测试,就看自己了。
这也比大多数人好多了,至少还有东方、陈先生给了自己选择的机会。
天下的人,多是无路可选之人。
想着想着,兴许是太无趣了吧,云远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睡去了。
好久没睡得这么沉了,云远没有睁开眼,躺着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继续追寻才离开不远的美好睡眠。
“不是坐在麓山之巅的小屋里的吗?怎么变躺着了?难道我坐在那儿睡着了,东方把我抱上床休息?”
没等自己想着更多,耳边传来了呼唤声!
“远儿,起床了!都睡多久了!”
一个女声,一个很熟悉的女声。
听到这个声音,云远噌地一下坐了起来,这才睁开眼打量了四周。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布置、熟悉的气息,还有那熟悉的声音。
“娘,是你吗?”云远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傻孩子,不是娘还能是谁?”
一人从门外掀开门帘,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走了进来。
自己回家了!刚才不是还在麓山山顶吗?怎么就突然回来了?难道是东方飞着送自己回来的?
按捺住心里的这些疑问,云远起身穿好了放在床边的棉袄。
家里在北方,不比和东方一起游走的南方,初冬里已经需要加穿棉袄了。
在床边放下早饭,笑眯眯地看着云远起身穿衣。
在收拾好后,云远端着早饭又出了房间,到了堂屋。游学了这么久,云远已经改掉了以前在床上吃饭的习惯了。
在桌上放好食物,坐着边吃边对坐在旁边的娘亲说,“娘,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呀?爹呢?还有送我回来的东方呢?”
“你爹去村里的学塾教书去了,其余的事等你吃完再给你说吧。”
“爹爹怎么又去学塾教书去了?不是有陈先生吗?”心里想着这些,嘴里却只是嗯了一声,又让娘亲多盛了几次饭,吃完了早饭擦了擦嘴,帮着娘亲收拾好了碗筷,才重新回到堂屋坐下。
“娘,现在您可以说了吧。”
“嗯,就在三日前,你爹才从田里回来,正准备吃饭呢,就看见东方先生背着你进了屋。当初看到你背在东方先生的背上一动不动,可把你爹和我担心得不行,还以为你们路上出什么事了呢。”
“见我们着急得不行,东方才说你只是睡着了,让我们不要担心,说你只是累着了,大概睡上三天左右就会醒来,还说什么不要担心睡上三天饿坏了身体,有神仙气息会护着你的,这些为娘就听不懂了。”
云远点了点头,估计那神仙气息就是东方留下的气吧,只是担心自己爹娘不懂,就说是神仙气息了。不过也难怪自己起床来觉得如此饿,都睡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