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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崇尊愣了一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了一眼苏倾城,笑道:“连兄是响起刘备了吧,不过我可不是刘备。”
连城不由得一阵失望。他原本以为苗崇尊这等地位的人,会比常人更善于取舍。刚才看似玩笑的话,其实是他的试探之举,试探苗崇尊是不是一个崇尚利益至上的人。
苗崇尊像是看透了连城的心思,直接正面回答——我可不是刘备。
就在连城失望地低下头时,听得苗崇尊道:“我不喜欢刘备这种伪君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倒更欣赏真小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种话也只有关张这等热血上头的莽汉相信了。我猜刘备私下里和出于政治需要而娶的孙尚香说过,‘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哪一个对他更重要就是手足。”
利害关系当真分析得非常到位!
连城顿时眼睛一亮,抬头朝苗崇尊看了过去,只见苗崇尊也看着他,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
两人相像是机锋,对视了一会儿。连城也笑了。
在周围的人眼里,对视而笑的连城和苗崇尊二人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
“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连城道。
连城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但苗崇尊脸上却并无惊讶之色,嘴角上扬,脸上的笑容扩大,像是早就知道连城会说这句话一样。
“你交易的筹码是什么?”
“我这个人,拥有炼制培元丹能力的人。”
“很令人诱惑的筹码。咱们得找个安静的详谈。”苗崇尊看向白丁,“老白,这场晚会散了吧。”
“‘北约计划’还没......我明白了!”说完白丁拿起话筒,面向众人。
“谢谢大家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参加这场晚会,晚会到现在为止,大家可以回去了。”
场上的人顿时面面相觑,晚会就这么结束了?才刚进入高潮而已,就要结束了?他们还没瞻仰够连大神呢!
但是东道主已经已经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了,尽管心中不甘,众人还是准备依言而行。
“老白,这些签完字后交给谁?”有人举起“北约计划”的相关文件,问道。其他人也都是疑惑地望着白丁。“北约计划”可是关乎到他们切身利益的事。
“苗少爷和连先生临时有事,所以‘北约计划’需要暂时放一放,至于什么时候重启,到时会另行通知。”白丁道。
场上顿时一片哗然。
白丁的这种套话场上的人早就听过很多次了,再联想到曲家的事,白丁的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
——“北约计划”结束了,大家回去洗洗睡吧。
有人心中不甘,问道:“大家的名字都签好了,交上去就行了,没有必要暂时放一放吧?”
赤裸裸地质疑。
众人纷纷应和。
白丁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苗家的威严岂是一般人可以质疑的?
原本那个亲和的白丁一下子不见了,变得冷酷,场上逐渐安静了下来。
“我再说一遍。苗少爷临时有事,而且‘北约计划’考虑得还不够周全,等哪一天考虑周全了,再启动也不迟。”白丁语气冰冷。
“现在时间不是还早嘛!苗少爷临时有事,不是还有白先生可以主持的吗?”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丁看了过去,说话的人顿时往后缩了一下身子,转移开视线,不发一言。
“我也有事。大家还有异议吗?”白丁冷漠的眼神朝场上扫了过去。
这威风耍得一套一套的,但不是每个人都吃。
“苗少爷刚才不是说过,他最讨厌拖延了,现在要把‘北约计划’延后是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人艰不拆。有些话不用说出来。这人说出这话和赤裸裸地打苗崇尊的脸没什么区别。
白丁眼芒一闪,看向说话之人,道:“敢问你叫什么名字?”
说话之人发现,在白丁说出这句话后,周围的人纷纷和他拉开距离。意思再明显不过,说话之人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但还是梗着脖子道:“我问的问题和我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白丁笑了,却没有人从中感觉到温暖之意。
“因为你的问题有点复杂,三言两语和你说不清楚,问你名字是想找个时间登门拜访和你说个清楚。”
那人顿时脸色一僵,随即僵硬地笑道:“这个就不用了,我只是随便问一问,既然白先生说如此繁琐,那就不用回答了。”
“你确定吗?”
那人顿时连连点头。
“还有人有意见吗?”白丁问。
回答白丁的是一片把“北约计划”的相关文件重重扔到地上声音。
弱者是没有发言权的,这在众人的身上展现的淋漓精致。不过弱者也有表达愤怒的方法。
所有人都想明白了,这狗屁的“北约计划”目的就是找到向曲家提供培元丹的人,现在找到了,“北约计划”已经没有执行下去的必要了。
众人之前还以为苗崇尊大义煌煌,现在来看,不过也是个唯利是图的俗人。
这种过河拆桥之举让所有人都极其愤怒,但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叶无道心思早就飞到了连城身上,苗崇尊和连城刚抬起脚,叶无道便站了起来,便要跟了过去。
走着走着叶无道突然神色一动,眼见苗崇尊和连城在等人在门口驻足,便转头对着白丁大声地道:“老白,别和他们废话,谁再敢这么喧哗打扰连兄和苗兄商量事情的,直接叫保安把他们扔出去。”
这“连兄”都叫上了!
连城不禁往身后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叶无道脸上多了一丝笑意,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好!”白丁笑着回道。
众人敢怒不敢言,陆陆续续地离开,或许不久后,只有满地的纸质文件可以证明这里曾有过许多人。
曲承清等人是最后一批离开的。曲承清久久凝望着小楼门口,小楼门口已无人影,连城被人簇拥着进去了。
叶无道起身时说的话仍飘荡在曲承清的脑海里——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喽!
曲承清不禁反问自己,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理性的分析告诉他,他没做错。可为何他的内心,总感觉空落落的。
这时,女儿的声音响起:“爸,我们走吧。”
曲筱绡的语气很平淡,但曲承清知道她的内心绝不是这样的,他突然知道内心失落的根由了,或许是......
“筱绡,爸对不起你了?”曲承清对挽上自己胳膊的曲筱绡道。
“爸,你道歉啥?公归公,私归私,我和连城还是朋友啊。”曲筱绡没有看着曲承清说,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郎姓父子、朱姓母女等人围着曲承清一家子一起离开了,这么一群人一路上却没怎么说话,所有人都像是在沉思,脸上不时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
这一切连城是不知道的。
小楼门口的一个中年男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好俊的中年大叔,而且俊的极有特色,像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这是连城对中年男子的第一印象。
令连城有些奇怪的是,中年大叔一直笑着看着他,眼中满是好奇,看起来倒是不卑不亢。
一个大男的这么看另一个男的是几个意思?
也不知连城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一下,看向中年男子的眼神一下子戒备起来。
这让中年男子一阵莫名其妙,笑容也随之一僵,难道示好的打开方式不对?
走近后,连城问道了一股药草香气,心思一转便知道是自己误会人家了。
苗崇尊道:“连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当今华夏古法炼丹之术第一人张先生,道号信天居士。”
苗崇尊话音刚落,“信天居士”便笑道:“在连先生面前,说我是‘古法炼丹之术’第一人可就有些寒碜我了。”
“信天居士”看向连城,伸出手道:“连先生,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信天,对你我可是神往已久了。”
张信天眼神清明,眼中有一种光,连城再熟悉不过,那是一个人对某样东西痴迷到一定境界才有的。
连城对于这种疯狂而又单纯的人向来很有好感,脸上的笑容也真诚的许多,握着张信天的手,“你好。叫我连城就好。”
“看来张先生和连兄很投缘啊,今天我算是彻底明白‘臭(xiu)味相投’这个词是啥意思了。张先生,不好意思你可能不能立即和连兄把酒言欢,因为我和连兄有些事要谈。”
张信天轻轻点了点头,笑道:“无妨。来日方长。”
“什么来日方长?苗兄和张伯父有什么好事把我拉下了?”
连城身后有一个声音传来。
叶无道走了过来。身后是款款走着的张傲菡和脸色有些难看的柳风。
叶无道一脸笑意。柳风和连城对视了一下,眼神迅速躲闪开,柳风还没想好怎么和连城相处。原来连城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平凡的小人物,没想到摇身一变竟变成一个他只能望其项背的巨擘,这种落差实在太大,大到难以接受。
张傲菡朝着张信天甜甜地喊了一声:“爸。”
连城一愣,张信天和张傲菡是父女?再细细一看倒不觉得奇怪了,两人的丹凤眼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没什么好事,就是介绍认识一下。”苗崇尊道。
叶无道点了点头,看向连城道:“连兄藏的真是太深了,差点把我们都骗了。之前有所冒犯,连兄不会介意吧?”
“都不认识,又何谈介意这一说。”
对于叶无道,连城没啥好感,不过也谈不上什么恶感,他的第一桶金还真亏了叶无道。是以语气上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叶无道却是哈哈一笑:“是啊,还没认识呢。我叫叶无道,现在算是正式认识了吧?”
连城点了点头。
张信天突然走了上来,拉着张傲菡的胳膊,道:“连先生,这是小女张傲菡,在炼丹之术上也有点见解,你们又是同龄人,想必比较谈得来,希望连先生多多指点一下小女。”
“你好。”
张傲菡纤手一伸,便有一股香气飘了过来。与苏倾城的香气不同。果然每种美女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连城握了一下,只感觉温温软软的,顿时心中一荡。连城连忙松开手,苏倾城可是就在身后呐!
连城这番举动太过刻意,张傲菡顿时笑了起来,霎时间如繁花盛开。
“连城还真是君子呢,女的都不介意,男的倒是介意起来了。”叶无道笑道,看上去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异常。
“好了,有什么事儿过会儿再聊吧,我和连兄有些私事要谈。叶兄,吴伯,倾城,张先生,你们现在大堂歇会儿。”
吴桐水等人都是点了点头。叶无道看了一眼苗崇尊,欲言又止的样子。
苗崇尊和连城进了书房。叶无道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目光不是移向书房所在的位置。
苏倾城看了一下书房的位置,心中估算了一下,书房距离她大约三十多米。
所有人都想知道苗崇尊和连城谈的是什么事,苏倾城也不例外,她知道的欲望甚至比其他人都强烈些,因为苗崇尊和连城都是于她有极大意义的人。
苏倾城面现犹豫之色,然后轻咬了下嘴唇,似乎作出了一个决定。
叶无道等人都是像是一眼,因为他们内心突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被监视,一双眼睛藏在角落里,监视着他们......
......
书房内,苗崇尊和连城相对而坐。
苗崇尊靠在椅背上,看起来相当轻松。连城却是挺直着腰背。
不管连城内心承不承认,始终有一个这样的事实存在——
——在这个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易中,苗崇尊是占据着主动的。
在一个交易中,主动权是极其重要的。
出于内心的在意,连城自然而然地表现出这种状态。但连城很快意识到自己不对,尽力放松自己靠在靠在椅背上。
但不管怎么放松,连城都无法做到苗崇尊笑得那么从容,索性就不笑了。
书房内沉默了一分多钟,两人对视着,谁也没先说话。
连城再也忍不住,问了一个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们两人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