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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蓉也没了之前的高贵富太太模样，披着的纱巾落了，头发杂乱。
程苒淡着声音:“我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程苒就要转身离开。
但刘舒华叫住了她:“等等。”
程苒停了动作，看向他，又黑又亮的眼睛里有些疑惑。
在那一片李向蓉的惨叫声之下，刘舒华道:
“把你养母的骨灰也一起带走吧。”
“之前殡仪馆的人找不到你，就先暂时放到警局了，本来想有时间了打电话叫你过来拿的，结果出了这事，正好你就顺道带回去。”
程苒顿了顿，想到了林婶，点头:“行。”
再出警察局的时候，程苒手里抱着个灰色的坛子。
正好走到警察局大门口。
就看到陆承郁正和孟一舟站在之前看到的那辆黑色车子边，说着什么。
在黑色车子后边，还多了一辆蓝色拉风的超跑。
陆承郁率先注意到了程苒，朝着程苒招了招手。
程苒抿了一下唇，还是走了过去。
不过在程苒过去的时候，孟一舟也转头看她。
孟一舟转头和陆承郁说了什么，就往警察局的方向走。
程苒和孟一舟两人各走各的，甚至没多看对方一眼。
陆承郁看着程苒，问:“进展得如何？”
刚才在警察局听着一群大叔说话，特别磨耳朵，烦躁。
现在一听陆承郁的声音，格外好听，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还行。”程苒的声音没了刚才在警察局的刺人，又想到了微博的事，她问，“那个微博热搜是你买的？”
陆承郁没有否认，直接应了，嗯了一声，“总不可能她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就这么算了。”
李向蓉在云极洲，仗着自己是孟家人，跋扈惯了，她肯定不会轻易道歉。
不过也正好。
与其听一句道歉的话，倒不如来点实际的。
用相同的手法，把那些账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程苒开口:“多少钱，我转给你。”
“没多少，”陆承郁不在意道，“不用还。”
九月份的天气在马路边站着还有些热。
陆承郁看了看程苒穿着的红白校服外套，还有披着的及肩头发，他问:“你不热？”
程苒本盯着陆承郁的脸打量，听到这话收回视线，还真觉得有些热。
‘啊’了一声，“警察局里有空调，外边是有点热。”
说着程苒就弯腰把罐子放在地上，伸手拉开了校服外套拉链。
陆承郁的目光落在了那罐子上一瞬，看到上面的盖子上有个‘奠’字，心里大概明白了。
接着移开目光，看向在脱外套的程苒。
外套脱了，里边的黑色短袖露出来，还有戴在脖子上的那条银色项链。
坠片上面的几个红色字体看起来依旧有些诡异血腥。
手臂还有锁骨冷白的皮肤露了出来，和那张漂亮的小脸一样，白得过分。
陆承郁注意到程苒的额角有汗水，从程苒身侧走过去，站到她身后。
自然的伸手就去把她披着的头发抓到身后，问:“你发圈带了吗？”
程苒僵着身体，眸光动了动:“没有。”
陆承郁没有注意到程苒的不对劲，立马想到了之前他捡到的那个发圈。
就一手抓着程苒后脑勺后边已经合拢的头发，另一只手去自己的裤兜摸发圈。
摸出来后，轻松的就帮程苒把头发捆上了。
捆好后，还从裤兜里扯出一张丝帕，走到程苒前方，大手拿着丝帕给程苒擦汗。
程苒的左小手臂上搭着校服外套，一直睁眼那双好看眼睛看着陆承郁，眼底透着错愕、不解。
冷白的皮肤因为太阳光的照射，透着点粉红。
陆承郁给程苒擦好汗后，顺手就把帕子叠了一下，装回了自己的裤兜。
没有半点不自然的样子。
“去哪？我开车送你吧。”他问。
程苒偏头看车子的方向，才发现车子的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窗户都打开了，没人。
她之前来警察局的时候看到的黑色车子，除了后车座车窗开着，前边的车窗都是关着的。
“去玫瑰路。”说完她顿了一下，接着开口:“你第一次见我到我的那个路口。”
陆承郁笑了笑:“好。”
……
到了路口，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车。
从上车过后，到目的地，两人都没再说话。
程苒带着陆承郁走了一段路，就到了那一间红瓦红砖的屋子。
之前她报警后，警察拉出的警戒线早已经撤了。
推开门，进了林婶的卧室，随手就把骨灰坛子放到了一处角落。
不过她没有立即转身离开，而是一直盯着那骨灰坛子看。
陆承郁站在程苒身后。
乡下的天气还是有些热，他抬起右手，单手解开了两颗黑衬衫领口的扣子。
见程苒不动，又一直背对着他。
陆承郁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莫名觉得气氛有些沉重。
他把解扣子的右手也顺手滑进了裤兜里，低声，问:“你在伤心？”
他有时候也看不明白程苒，很神秘。
就像是只要程苒自己不愿意，那么周围的人，就永远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淡漠的性子，眼里更是时常充斥着凉意与戾气，气息疏离、冷漠。
就像是黑夜里的那一轮明月，高不可攀。
程苒‘呵’了一声，慢悠悠的出声:
“你觉得，一个在……的时候给我下药，把我送到一个四十多岁男人床上的女人死了，我会伤心？”
陆承郁的身体一僵。
紧跟着，眉头紧锁。
这次的网络舆论事件，是李向蓉让人p图导致的，而且p的图也是长大过后的程苒的脸。
他也让毒花藤去重新查过程苒所有的资料。
得到的信息几乎和宋黎查到的信息，没太大的区别。
就是一群大妈闲言碎语，把一些谣言传出去了而已。
至于程苒小时候受过的那些苦，全部都是真实的。
也确实是有一条信息记录着，程苒八岁的时候跟一个人去过镇子上的宾馆，甚至有村民看到过。
不等陆承郁细想，就又听到程苒说:“王秋阳发在‘官网帖’上发布的关于我的行踪记录，全部都是真实的。”
说完，程苒转身，看着陆承郁，笑:“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陆承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抿着唇，深邃的眸子里透着让人着复杂看不懂的情绪。
“既然觉得我脏，那就请陆大少爷离我远点。”程苒脸上的笑慢慢的散了，眼底敛着凉薄的狠，“你我只是合作关系，别越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