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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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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已经胜利在望的黄巢军,却没想到被后面的唐军给打了一个闷棍,这支有着三千余人的军队顿时炸了锅,军卒们纷纷放弃了已经登上城头的内城,撤退下来应对外面的唐军。

    黄巢军的领军是一个黝黑粗壮的汉子,他挺了把朴刀领着众人冲到了鹿邑城西北坊区内,遇见了正在砍杀交战的朱珍部。

    当朱珍一刀劈碎了前面的兵卒的盾牌之后,后面的几个护军亲卫立即上去补刀,惨叫声顿时响起,朱珍看着不远处赶来的黄巢军,呲着牙笑了笑,来的这位将领,自己是认识的,之前在黄巢军中时,自己还曾教过这个黑壮汉刀法,这个黑壮汉的名字好像叫做陈三。

    陈三看着眼前如同杀神一般的朱珍顿时感到了一阵恐慌,朱珍是谁,那可是当年朱温手下的一员猛将,在整个黄巢军中都很知名,自己曾经还随其学过刀法,说起来还算是自己的半个师傅,后来自己调任西面驻防兴平,而朱珍也随着朱温向东驻防同州,再也没有联系,时隔许久,在此处遇见,真是令人唏嘘。

    “将军。”陈三嗫嚅道,他攥着朴刀手柄的手心已经开始冒虚汗。

    “来吧!陈三。”朱珍的刀指着陈三,没有什么感情,在战场上只有敌我,没有其他,朱珍这点很是明确。

    陈三鼓起了勇气,领着众位军士们冲了过去,朱珍身后的弓箭手在房顶、屋旁开始搭弓射箭,箭雨倾泻而去,将领在前面的人们顿时射倒在地。

    朱珍将刀一挥,后面的唐军顿时如同猛虎般扑了上去,黄巢军已经在这里攻坚了数十日,疲惫、死伤使得这支军队本来也快到了承受的极限,但因为城中更为空虚的力量,使得这群黄巢军士们也一直没有放弃。

    如今,朱珍率领的唐军突如其来,让这群疲惫的黄巢军顿时感到了无法架支,陈三拼死向前冲着,这个时候他想杀出一条血路,领着众人冲出去,他甚至后悔早知道是朱珍带兵来的话,自己就不应该赶来与其交战,如果从南门撤走的话,或许唐军根本都撵不上自己了。

    “扑哧”当其将刀刃从一名唐军的身体内抽出的时候,飞溅出的血水喷得其满身满头,见惯沙场的陈三用手摸了把脸,擦去了糊在脸上的血水,呼呼地喘着气,虽然连杀了十几名唐军,但自己的身上也受了伤,特别是腿上的那一刀,是一名装死的唐军趁自己不注意时挥砍的,虽然自己一刀将其枭首,但血却如同泉水般涌出,让其感到了一阵目眩。

    陈三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两边喊杀声仿佛都与自己隔绝开了,自己就只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呼哧,呼哧,陈三觉得天地开始旋转起来,支撑自己前行的力气也越来越少了,完了,陈三自己对自己说道。

    “刺啦”一柄雪刃从旁边划过,割裂了陈三的衣服,也将其的胸腔划开了,一腔子的热血顿时像决堤的洪水,溃了下来,陈三一个踉跄,想挣扎着起身,结果一伸手,什么也没扶到,顿时倒了下去。

    “天空真红啊!”陈三仰面倒地,其弥漫着血色的瞳仁中最后的留影,是一片血红血红的天空。

    喊杀声渐渐平息了,黄巢军除了百余名的兵卒逃跑了之外,大多数都被斩杀,还有一些屈膝投降的,朱珍接纳了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一类的人,只是自己投降更早些,所以对黄巢军众来说,向朱温的军队投降,心理上也能够接受。

    “开门吧。”朱珍领着众军士走到了鹿邑内城门口,看着城上形容枯槁的众人喊道。

    “吱呀呀”城门开了,鹿邑城内的人们奔涌出来,跪倒在朱珍的军队面前,“感谢将军救命之恩呐!”

    “本将奉节帅朱大人之令,领军救援鹿邑,加之鹿邑本就隶属宣武,救援也属份内之事,不必言谢!”朱珍淡淡说道。

    鹿邑的县令等人听到这里顿时心内“咯噔”一声,暗自叫道,“这次宣武军恐怕是要把毫州要回去了。”

    兵贵神速,朱珍才救下鹿邑,安排妥当后便立即领兵向东沿着涡水一直狂奔到了毫州城下。

    落日的余晖将整个毫州涂抹的灿烂绚丽,这座位于宣武东南面的州郡已经独立了好几个年头,刺史为大的状态让州刺史感到了很是舒惬。

    “准备好绳索,今晚子时攻城!”朱珍领着众军悄悄潜到了城池附近的松林之内,沿途发现了几个眼睛,都已经被军卒们用短弩射杀解决。

    毫州城内却正在进行着一场盛会,每年年后,毫州城都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为庆祝刺史王湛的生辰,各级官吏、将领们纷纷前去刺史府内庆贺、附礼。

    此刻王湛正坐在刺史府内,看着宾朋满座,歌舞喧腾,他感到了很是惬意,人生短暂,自己本来是州郡的刺史,如今却和王爷差不多,无人管束,朝廷也很少联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只是最近黄巢军很是讨厌,总是在自己的境内骚扰,鹿邑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摇了摇头,想将这些烦恼的事情甩出脑袋外面,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不应该再去想这些扫兴的事情。

    夜深了,官员们、将领们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刺史府,向着自家的宅院走去,城头的军卒们也开始轮班替换,下半夜的毫州春寒料峭,兵卒们穿上了棉袄还感到了一阵寒凉。

    刘武是个老军卒了,自从老爹死了之后,自己便替代父职入了军籍,一直在下面干着守门这个平淡而又无趣的活计,时间久了也都有了各自的窍门,比如入了子夜,趁着城防将军回去之后,这些军卒就派出一个倒霉蛋出去守卫,其他就回到箭楼内摊着草席,一缩身呼呼睡到五更,然后大家又起来装模作样巡防守卫着。

    今晚轮到了刘武出来值防,他一面骂着鬼天气,一面搓着手在城头走着,这段城墙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闭着眼自己也能走完,这么多年巡防更多是个形式,就是黄巢当年渡过溵水入洛阳的时候,毫州也是毫发未伤,城防对于没有战事的城池来说更多的是流于形式。

    刘武慢慢地走着,看着城外无边无垠的黑暗,手中的风灯如同一点幽火一般,飘荡在寂静的夜空中。

    “嗯?”刘武仿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他看到离自己不远处,两个城垛之间,赫然攀挂着一柄精铁攀援爪,一个手臂出现在了期间,转瞬间一个精壮的身影便跃上了城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