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百年歌之五代 > 李克用的想法

李克用的想法

笔趣阁 www.bqgx.cc,最快更新百年歌之五代 !

    高骈放弃了进军长安的机会,将这一个天大的功勋让给了李克用,围在长安城附近的藩镇节度使们都想拔得头筹,自身能力却又非常有限,加之有着唐弘夫等人血淋淋的教训在前面,谁都不敢擅自行动,只能继续与齐军消磨对耗着。

    这个僵持的局面一直持续着,除非有一股强有力的外部势力出现才会将之打破。

    李克用就是这股势力,只不过此刻他还没有离开河东,他还在太原城下磨叽着。

    从代北到长安,必然要经过河东地区,李克用觉得自己这次是奉诏南下勤王,也算是公务,去河东那自然要正大光明地去,而且要挺直腰板地对河东节度使郑从谠说,赶紧地,咱赶着赶路呢,快点准备好接待。

    面对李克用的天真想法,郑从谠的反应倒很简单,直接闭门自守,你李克用是有前科的人,到底在大漠改造好没有还有待商榷和观察,现在张张嘴就想借道太原城,那怎么行!万一你起了坏心思趁机夺城呢,不可不防啊!

    李克用屯兵在太原城下,要钱要粮郑从谠都满足,可就是不开城门。

    伤自尊了,李克用正郁闷着的时候,其属下的这帮人们可没闲着,太原城外周遭散居着不少平民,而这帮沙陀兵在大漠又呆了这么长时间,腰包里早就干巴了不少。

    见到有抢劫发财的可能,这些人心里便痒痒了,干吧!

    夜色笼盖之下,一队队的沙陀骑兵驰入周遭的民宅之内,平静的夜里顿时激起了纷纷躁乱,人们呼救、怒骂声,伴随着升起的烟火在夜空中回荡着。

    天明之后,郑从谠看着城外被蹂躏焚毁的民宅,一脸寒冰,李克用,你到底是去南下勤王还是想借勤王名义趁火打劫的呢?昨晚你的表现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郑从谠立即派人北上联系振武节度使契苾璋,契苾璋一直都反对重新启用沙陀人,因为一旦沙陀人再次兴旺起来,那将会对吐谷浑等族的生存和发展产生巨大的影响。

    契苾璋接到了郑从谠的求援书之后,毫不犹豫地立即点兵东进,大量的突厥、吐谷浑骑兵趟过浅湾激流,越过西侧的长城,沿着岚州谷地官道直抵太原城下。

    大雨,瓢泼的大雨之中,振武军对阵沙陀军,沙陀人没有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多过分,自己南下报效朝廷,却被郑从谠以小人之心度之,此时又约振武军夹击自己,这口恶气实在咽不下。

    陈景思此刻就在沙陀军中,面对着失控了局面,任何的劝说都显得是那么苍白,这些武将们按照李克用所描述的那样,利益当前,连其也不能完全约束的了,因此他这个监军的话语权自然更是小了很多。

    李克用勒马在城下,雨水顺着盔帽边沿一直流到其脖颈内,让其皮肤不由地一阵战栗。

    他在有意纵容这次战争,正如郑从谠不相信自己一样,自己也不敢全相信郑从谠,这次自己举族南下,在长安必然要血战一场,回军之时倘若郑从谠守住险要之处,集中兵力以逸待劳,自己这些人可就要全完蛋了。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自己必须跟河东闹翻,还要找由头让河东按耐不住出击自己,那自己就可以找个由头不去长安,同时还能回军占领代北之地,我可以去勤王,但我要求有一块自己的地盘同时要确保自己勤王风险降到最低。

    弯刀破空,划破雨柱,激起漫天纷扬而起的水屑,头盔甲胄被大雨淋浇的通透,贴身的衣服黏在身上,难受异常。

    双方在太原城下进行了一场激烈空前的白刃战,鲜血混着雨水四处飞溅着,战马嘶鸣中倒下,战士在怒吼中身体被洞穿,死亡,还是死亡,契苾璋的骑兵最终突破了李克用的防御,连破了两道军寨,直抵太原城下,郑从谠一面令人开城,一面在城墙上组织严密的弓箭手防御。

    漫天的箭雨和着雨水倾泻到了追击而至的沙陀军头上,大批的沙陀军中箭坠落马下,李克用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撤军!

    沙陀军开始渐渐向北撤去,陈景思无奈地随军而去,此刻的长安城还陷落在贼手,而自己监领的这支悍军却还在和河东军火并对耗着,真是令人头疼啊。

    郑从谠坐在府内,一言不发,沙陀军的撤离并不是个好消息,他们既然撕破了脸皮,必然会继续闹下去,他在等待北面的消息。

    没几日,北面便传来了消息,忻、代二州失陷了,沙陀军囤聚在代州,伺机再次南侵。

    “警”连绵的烽火从代州一直传递到太原,郑从谠一面安排人布防在北面的百井,一面向四周的藩镇们求援,郑从谠望着北方,一股非常令人不安的感觉袭来,我相信我是对的,沙陀始终是一个心头大患,其甚至比黄巢还要可怕。

    郑从谠的思想应该说是正确的,但在当时却有点超前了,在那样的情况下,黄巢才是朝廷要解决的燃眉之急,因而郑从谠对沙陀的阻拦使得一些大臣们对其很不解,面对着长安附近藩镇们与黄巢对峙的压力日益吃紧,一些大臣们就开始写信给朝廷,要求郑从谠让步一下,与李克用和好。

    李克用是朝廷心头大患,郑从谠的立场根本没有丝毫动摇,他一面发文呈报朝廷,一面积极布防,联系李可举、赫连铎等人对沙陀进行再次围歼,自己是河东的节度使,要对整个河东负责,倘若沙陀真的将河东占为己有,自己该如何面对朝廷,面对天下众人。

    郑从谠的呈报得到了最终回复,唐帝对沙陀也没好感,只是想用这柄利器破了黄巢的困局,既然其不听话要闹事,那就不用他了,灭了吧。

    号角传遍河东,狼烟自北地缓缓升起,整个河东再次紧张起来。

    郑从谠的鬓角堆满了白发,自从来到河东,这位宰辅累的骨头都累的快散架了,卷土重来的沙陀更加强大了,但郑从谠依然没有丝毫退缩,力图捍卫着北疆的最后一丝安宁。

    风乍起,猎鹰盘空而上,塞北的草原上旗帜随风猎猎作响,大战一触即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