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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再次照拂到长安的城墙之上,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时的长安城依然保持着悄然无声,放佛还未睡醒,人们躲在屋内觑视着朱雀大街上黄巢军士们的一举一动,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军众们的衣着样貌。
柴存从城楼上走下,昨晚其一夜未睡,两眼泛红的他不停地打着哈欠。
接到城内事先潜伏在此的细作们汇报,一些不甘灭亡的军将、大臣的府邸内聚集了家丁和死士,企图在今天黄王入城时进行截杀,柴存昨晚一一带兵前去将其剿灭,血从这些府邸流到外面,血腥味传出老远,怎么挥之难以散去。
柴存早早安排好百官迎接黄王入城的事情,虽然做的还算细致,但柴存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两侧街道坊舍中的小铺,里面的人们充满了好奇之心,就让他们都出来吧,柴存立即意识到了,那空落落的感觉就是没有迎接的氛围。
长安城内未来得及走的百官们被驱逐到了城外,一起去迎接这个长安城的新主人——黄巢,虽然有万般无奈,但在死亡的威胁下,大家最后还是选择了顺从。
鼓乐丝竹之声从东面传来,越来越近,黄巢大军的旗帜铺天盖日般席卷着东面的山坡荒地。
黄巢再次来到了阔别已久的长安城,之前在这里读考功名未中,如今竟然以其主人的身份再次莅临此地,期间物是人非之感,异于寻常,黄巢端坐在步辇之上,感慨万千。
黄巢的步辇穿过了长安城的南熏门,沿着朱雀大街走着,两街沿道夹路欢迎的场面然后黄巢感到了莫名的激动,一丝血色从其脸上闪现。
尚让身披白色绣线披风,骑着战马护卫在黄巢左侧,其看着两街百姓,大声地宣扬着黄巢军的口号和宣传。
“黄王起兵,本为百姓,非如李氏不爱汝曹,汝曹但安居毋恐。”这是为人民服务的最早版本了吧。
“柴存?”
柴存听见黄巢喊自己名字,立即策马倾身而听。
“今天就在田令孜府邸暂住吧,宫内还不干净。”黄巢将“干净”二字沉声说道。
柴存立即就知道黄巢的所想,虽然唐帝跑了,带着自己最喜爱的个弟弟和妃嫔们一起逃亡西面,然而留下来的还有十六王宅内的王爷、驸马;还有那颐养天年的宫女,这些在黄巢看来,前朝旧事旧物太扎眼了,需要清理掉
。
黄巢一面挥舞着手臂,一面保持着和蔼的姿态,此刻的黄巢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整日领着军队钻林子里求生的黄巢了,他是黄王,而且不久就会成为皇帝。
午时之后,黄巢入驻进田令孜的府邸,这里面的丫鬟和仆役们都还没来得及逃走,看到进来这么多荷刀护卫们,人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黄巢看着田令孜府邸内的雕龙画兽、假山奇石不禁赞叹,这个田令孜可真会享受啊,就这些景物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黄巢将亲信等人叫入了府邸之内,商议了登基的事情之后,便吩咐下去让兄弟们好生筹办。
夜深了,黄巢从噩梦中惊醒,他梦见了十几个没有头的孩子,正在自己身边跳来跳舞,模样煞是可怖。
“咚咚”
门外扣门声,能在这个时候敢打扰自己的,只能是军报,或者是亲信大臣,贴身护卫,否则打扰其清修,那可不是闹着哇。等我
。
长安城,经过一夜的杀乱,变得非常恐怖,大量的富户、官吏被拉出门外砍头了,家产被充公和劫掠。
对于长安城的进行杀戮,黄巢没有太多的阻拦,首先自己军队里的人们,大多数都是家里穷困不堪,怀着对富户和官员们的天然仇恨,如今官场腐败横行的时代,自己的士兵们忍不住杀掉几个贪官污吏,也是值得鼓励的。
其次自己的军队从来就是以战养战,从长江到淮河,自己一直不用存带干粮,打到哪里吃哪里,如今闯入这么大的宫殿,谁不眼花缭乱。
大明宫内,柴存的兵众在进行着最后一次清扫,昨天又找到了一个躲起来了的小公主,本想用刀劈死其,看着其顾盼自恋的容颜,柴存最后想了想,忍不取刀砍杀,最后放任其逃出了宫殿内。
曾经辉煌一时的大唐朝都,如今已经布满了死尸,人们将十六王宅的王爷们的死尸一个个抬了出去,这些人或者肢体不全,或者头颅不见了,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王爷们,最后以这种凄凉的姿态离世,让人不禁感叹,事事难料呐。
远在西面的唐帝感到了心里面一阵疼痛,他以为是心脏的毛病,但停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问题。
他哪里知道,今天,凡事留在长安的李氏皇族全部被斩杀灭绝,从此光荣的天可汗要易主了,成为了黄巢的专用。
唐帝等人在进入岐州之时,后面的黄巢军骑兵追上了,杀手毫无违和感地进行着厮杀,神策军在后面死命地抵抗着回家的法律援助。
唐军大乱,一时竟然有鸟兽散之势,一支鸣箭呼啸着飞来,挡住了黄巢军砍来的致命一刀,唐帝故作镇定地看着交战的两军将士。他拔出了剑刃,猛地捅入了最近的敌人体内,一股喷出的血浆,将四王等众人吓得不知所措。
朕是天可汗的子孙,也不是孬种,唐帝狠狠地看着后面杀来的黄巢军,嘴里硬着,身体却开始发抖,谁来救救我们?
有一个人出现了,在唐帝最需要护佑的时候,之前被贬斥的老宰相郑畋领军抢走了唐帝,将皇帝带到了凤翔地境。
“微臣护驾来迟,万死万死,”郑畋带着哭腔喊道。“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才过了几个月,长安就被击破了,而皇帝都到了流落的地步了。”
整天要求皇帝一起留下召集众军抗争,而最终皇帝还是拒绝了郑畋,这里太危险了,皇帝万金之躯,就不要冒险了吧,田令孜和唐帝继续向前走,郑畋立在道边,他看着远去的队伍渐渐消失在山脚下。
郑畋望着东面悄声说到,皇帝臣必不违所托,然后跪了下来。
风吹过,卷起的尘土忽上忽下,最后扩散开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