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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的牢房里,玛拉年还是那副欠揍的样子,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出事。
“你们胆子可是真的够大啊。”看守牢房的捕头知道他们是干了什么事情被关押进来之后,不由得开口嘲讽,“陆拂诗是谁你们知道吗?她是陆培的女儿,是能跟着皇室的成员上学的女子,是宸王殿下尉迟珏捧在手心里哄着的人。就凭你们几个人,还想着利用她得到想要的?还伤到了人家,你们这是自己找死。”
捕头从前受过陆拂诗的恩惠,要不是这身衣服不允许,他都想上去先给他们来一顿。
“呵。”玛拉年冷笑一声,他对捕头的嘲讽恍如未闻,一副大老爷的姿态坐在木板床上。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景即墨在县大爷的簇拥下走来,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气息,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最底。
湛蓝色的眼眸里,此时迸发出火焰,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人碎尸万段。
“景公子,您怎么来这里了?”
捕头立马给他开门。
“就是你说放火的?”景即墨一脚踹开牢房的门,揪着玛拉年的领子,“谁给你的胆子?”
玛拉年并不知道景即墨是谁,只觉得他很好笑,像极了没有能力但却想要在心上人面前处处风头的毛头小子。
“没想到一个长得如此一般的女子能有这么多护花使者呢。”玛拉年大言不惭地嘲讽着陆拂诗。
“找死?”景即墨眼底迸射的怒火达到极致,他一拳打在他的腹部,玛拉年吃痛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这就受不住了,我还没有开始呢,开胃小菜都不行。”景即墨将人拎起来,抵在墙上手起拳落。
重击的声音响起,一声一声在空荡的牢房里响起,听着县大爷都不忍直视。
打到最后,玛拉年吐出一口鲜血,人倒下不起才结束。
景即墨松了松拳头,看了眼县大爷,“找个郎中来给他医治,别给我弄死了。”
说完他迈步离开牢房。
县大爷哪敢不听他的吩咐呢,“按照景公子说的去做。”
他快步跟上景即墨,为他带路去到茶室喝茶。
“景公子想怎么做?”县大爷给景即墨倒上一杯茶,问他的意见。
“不用搞死,非人的折磨就行了。”人要是死了,他可不好交代,诗儿也不喜欢双手沾染鲜血的男人。
县大爷阿谀奉承地道:“那景公子是意思只是折磨就够了?”
“啪——”茶杯掉落在地上,地板上湿了一片,杯子碎裂开来。
“够了?”景即墨笑着,看着他,“什么叫做够了?”
县大爷被吓得身子发抖,“恕我愚钝,我是真的没有听明白您的够了是什么意思……”
“人别死了。”景即墨眯着眼睛把玩着另外一只没有倒茶的杯子,“去调查他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是……”
方才他的一些话引起景即墨注意,一般缅商可不敢在京城造次,惹出麻烦来后面就难做生意了。
他进了牢房还是怎么狂,背后必定有人。
——
陆拂诗的伤在萧子桑精心照顾一周后渐渐恢复,只是手臂还未完全好起来。
还需要挂在脖子上,所幸是左手,她的右手一点儿也没有,日常生活不成问题。
紫苑已经完全恢复了,跟着陆府的丫鬟照顾着尉迟珏。
“阿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陆拂诗吃完午饭去到尉迟珏住的西厢房看他。
此时尉迟珏正坐着喝着药,看到她来了,一口将苦涩难下咽的药喝完。
“好多了,你呢?”尉迟珏从她进来开始,眼睛x光一样,扫遍她全身。
“我比你好啊,你用身体挡住了我,我能有什么大事?”陆拂诗直视他的眼睛,语气认真,“尉迟珏,其实你当时应该顾着你自己而不是我的。”
为了她伤成这个样子,真的值得吗?
尉迟珏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诗儿,出事第一时间护着你,是我的本能反应,是我多年的习惯,我改不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习惯性地护着陆拂诗。
可以不顾一切地护着她,只要她无碍便好。
“你这样我有点难受的。”
其实陆拂诗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渣女,一边跟萧子桑暧昧不清,一边吊着尉迟珏,还有景即墨和秦季蘅跟在身边,以及一个尉迟承。
故事又是这样发展的,她是被攻略的对象。
如果她能操控剧情,她真心希望他们不要受伤。
谁受伤了,她的心里都不好受。
“让你心疼一下,这伤也不算是白白挨得。”尉迟珏逗她,换来女孩怒嗔。
“我看你是脑子出了问题,等下师兄来了,我让他给你好好看看。”
“叫我呢?”萧子桑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知道陆拂诗在里面,脸上的表情比平时好上一些。
陆拂诗扭头去看他,“师兄这是?”看着他端来的那一盆黑漆漆还散发着恶臭的药水眉头蹙起,满脸嫌弃。
“黑水。”萧子桑说。
“给阿珏治疗的?”陆拂诗问。
“端来这儿不是给宸王治疗难不成是给他喝的?”萧子桑宠溺地开口,这几天每天都听她喊他阿珏,听多了就不觉不舒服了,“你先回去吧,我给宸王擦拭伤口,这药涂到身上去,味道更大,你先回避去。”他拉着陆拂诗右手让她起身走出去。
“阿珏我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好。”尉迟珏笑的温柔。
人走后,萧子桑变得面无表情起来,“宸王烦请回到床上趴下。”
尉迟珏起身回去,脱下上衣趴在床上。
萧子桑用毛巾浸泡进黑水里,刺鼻的味道让尉迟珏不禁露出嫌弃的表情。
很难闻是真,好用也是真。
“宸王稍微忍着点,这药水浓度很高,那些还未愈合的地方渗透进去会很疼。”萧子桑秉承着医者的本心提前告知他。
“无妨,萧大夫做便是。”
萧子桑从水盆里拿起毛巾,白色变成了黑色。
他撸起一边衣袖,一点点擦拭过他不忍直视的背部。
“嘶——”尉迟珏有准备还是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萧子桑无视,接着擦着,手腕抬起沾水时,手腕内里一块黑色的胎记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