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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酒庄
“白大人，好兴致啊。”白絮咬牙切齿道：“说好了！只让我在那替你守着半天！”
“结果呢，你聊到日上三竿！还不曾回来！我一问才知道，你跑到黎家，和人家小姑娘谈了一整天！这会儿太阳都快下山了，才想起来回来吗？你怎么不在那过夜？！”
白汶川摸了摸鼻尖，笑道：“堂弟，你这样争风吃醋的模样，会让我觉得我留了一个怨妇在家里。”
白絮一字一顿：“我！去！你！大！爷！”
白汶川找了张椅子坐下，吊儿郎当的依靠着：“也是你大爷。”
白絮直接甩过厚厚一沓账簿：“过来，别闲着，给我一起对！”
“这是你们白家的酒庄账目，我经手不太好吧，毕竟账簿可是极私密的东西。”白汶川举起双手不让自己碰到它们。
“如果今天我不在你的白大营守着金芸山，它们现在应该已经完成对账，出现在我父亲的桌子上了，但是现在我只是刚刚打开它们！”白絮骂道：“下次再有这种事情，麻烦让你那个副手许副将来，我没那么多闲工夫！”
“阿文，我堂弟觉得你每天什么事都不做，有的是闲工夫。”白汶川听了这话，却只笑了笑，头偏向门外道：“你是不是今天闲着了，瞧给我堂弟气的。”
许文从门外走进有些无奈的笑道：“大人今日风花雪月，可是好风光，我和白絮少爷忙的是脚不沾地呀。问出什么来了吗？”
白汶川道：“那小丫头嘴很紧，什么都不肯说，不过她身旁的那个黄鹂倒是晋级了，已经聚气二层，我测验了一下，她们的实力应该是真实的，而且的确是刚刚突破。除非她们二人中有人的实力比我还强，可以隐瞒自己的真实修为，否则她们不可能杀得了那位聚气四层的琴小姐。”
她们……
白絮道：“你怀疑黄鹂我能理解，可你怎么连黎珂也怀疑上了？她在黎琴死的时候受了伤，一屋子的人都是人证，而且她当时还没有聚气成功，只是个普通人。”
白汶川笑了笑：“现在不是已经排除她的嫌疑了吗？怎么？你喜欢这小丫头？这么护着她。”
白絮皱眉：“你那个嘴要是没个把门的，我就找人给你缝上。我还准备留着我清白的名声迎娶我的未婚妻呢。什么都没问出来，你今天在人家屋子里留那么一天？你干嘛去了？”
“坐而论道。她们缠着我不放呀。”白汶川把今天几人的谈话挑挑拣拣说了些，本来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主要就是讨论修炼。
说完后白汶川笑道：“不过我倒是挺喜欢那小丫头的。悟性很好，可惜呀，资质确实……”
其实白汶川一开始只是迫于无奈。不好食言而肥，于是随口想讲些敷衍黎珂。
然而解释起来他才发现，黄鹂的功底扎实，理论丰富，应当是正统家族培养出来的。而黎珂似乎在这方面接触极少，连底层修炼者知道的东西她都不曾听过，可是她的悟性，极高。
往往同样的话语，他说出来，黄鹂一下子能明白三分之一到一半，毕竟黄鹂理论基础丰富扎实，这已经比普通人强上许多了。
黎珂呢，她开始只能勉强听个皮毛。然而，他只需要点拨几句，黄鹂还在思索呢。黎珂居然已经全然接受了。
如果说普通人是教一知一，黄梨勉强能做到教一知二。
黎珂一开始是教一不知一，但是教到二，黎珂可以知三，教五可以知八，甚至知九。
好师傅难得，好学生更难得。
白汶川也是见猎心喜。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说了许多，甚至还意犹未尽。
白汶川不知道的是，黎珂并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她的悟性也不来自于天赋，而来自于经验。
要知道上辈子，黎珂经历过的战斗，甚至都可能比他吃过的饭还多。
哪怕是一个天赋平庸的普通人。无数生死危机历练下来，也能积攒出极强大的经验。
黎珂是由于对这个世界的修炼方式比较陌生，所以才显得小白了些。
如果把修炼手段转换为异能，黎珂甚至可以做他的老师。
许文想起那天见到的黎珂，又想起了图腾，叹气道：“可是黎珂姑娘的图腾资质实在是太差了。”
这话一说，白汶川也有些叹息。
在这个世界，悟性和资质往往是相辅相成的，资质决定了修炼的下限，悟性决定了修炼的上限。
可是资质差到那种地步，她的下限已经框死了，上限也只能在下限基础上往上蹦达一两步，再高也高不到哪去。
白絮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俩人在他面前这么说也就算了，毕竟屋子里没外人。
可要是出去以后，还这么口无遮拦的讨论人家一个闺阁女子，除非他俩中有一个把人家娶了，否则那黎珂的名声真的是可以烧了喂狗了。
白絮打断他们：“黎问对他这个妹妹很上心，人家就算不修炼，日后也有好日子过，你俩对着人家姑娘的未来操心干什么？耽误人家的名声。”
许文笑着转移话题：“我今日带着官差去了阴鬼山找了一通，找到了那四个流氓。”
白汶川好奇道：“阴鬼山？”
白絮道：“阴鬼山乱葬岗，无人认领的尸体都往那扔。那四人无人认领，所以官差直接把他们扔进去了。”
许文点头道：“这几天天气转热，尸身已经已经腐烂了，不过还是可以验尸的，只是结果……大人自己看吧。”
说着他把自己手中拿着的一叠厚厚的文书递过去。
白汶川接过来看了会儿，摸着下巴道：“有趣。四个人都是死后出现的伤口。三个人胸口处被人挖下了大块的肉。还有一人头颅处也有被人切去皮肉的痕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凶手难道是在刻意掩盖自己的作案工具？”
许文道：“很有可能。大人，我现在怀疑，您之前的推测是对的，他们不是黄鹂杀的，这丫头供词对不上，这对主仆怕是也大有问题！”
“那个黎琴身上是不是也有伤口被破坏的痕迹？”白汶川迅速想到了那具焦黑的尸首：“难道说凶手和杀死这四个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他是在通过这种手法，掩盖他的作案工具？”
“很有可能，看来凶手行凶所用的东西一定很特殊。”许文道：“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查一查金城中有没有武器特殊的修炼者。另外，那对主仆也要再查证一下，她们即使不是凶手，至少也和真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图腾修炼者实力强劲，因此若是失控，往往威胁也极大，稍微大一点的城池都会针对城中的图腾修炼者进行登记，且每年更新，里面会有他们详细的信息。
不过这个登记在册的信息只有城主或者县主可以调动。
白絮道：“城主不在城中，黎家和赵家两位家主携带着众位家老为了登天野之事，去了天幕城，他现在应该和他们一起。我父亲是县主没错，可是城主不在，他私自调动的话，会惹人非议的。”
白汶川道：“我堂堂御使大人，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白絮道：“那也得看情况，如果这位御史大人愿意帮我把账看完的话，他应该有，如果他不愿意，那么他就没有！”
白汶川叹息一声：“……阿文，你不是最喜欢看书了吗？”
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