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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坚持一下,我,咳咳,我们马上到房间了。”阳末话说得断断续续,今夜风大,阳末衣着单薄,不过一件圆领的毛线衣。
线衣宽松,阳末身形单薄衣服里面就空荡荡的,冷风卯足了劲往里钻,冷得阳末直哆嗦,还有点小咳嗽,阳末暗喊倒霉,可能是轻感冒。
刚才阳末依次把人送回了房间,这可是一项体力活,少年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别扶我,我,我没有喝醉。”顾以灼说这话是脚步虚浮,一只手还拍蚊子似的在前面摇了两下,他几乎是整个人倚在阳末的身上,再加上少年脸颊两抹绯红,眼神漂浮,似乎一层薄薄的雾气在前面,显得有些楚楚可怜,这话也没什么说服力。
“好好好,没醉没醉。”事已至此,阳末只好哄着,他暗道这个弟弟喝醉酒后还挺可爱的,至少比刚才那般强势时好多了。
刚才那般......唉,想到这里,阳末的表情一下子就落寞下来,肩膀随着他的叹气往下,有些颓废,不想想,烦。阳末有些无奈的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些烦心事彻底从脑袋里面赶出去。
“哥。”顾以灼继续发酒疯,头始终靠着阳末的脖颈处,这倒也难为顾以灼,高了阳末半个头还坚持摩擦着撒娇,“我的好哥哥,你是我的哥哥阳末对不对呀。”
喝醉无疑了,阳末脖颈处被磨得酥痒,他一直闪躲却要顾及着顾以灼没敢有太大动作,最后阳末无奈放弃,随着顾以灼闹,为了防止他摔倒,阳末只好更加用力的搀扶着顾以灼。
“是不是啊?!”说着顾以灼高昂的语气弱了下来,“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弟弟了。”
顾以灼老半天听不见阳末的回答,误以为阳末不理他。要知道喝醉的人最无赖了,顾以灼这会儿倒是舍得把头抬起来了,少年用清澈的眼神巴巴的望着阳末,手里却拉着阳末的手臂不停的来回摇晃。
偏偏阳末极具耐心,对撒娇,喝醉,有需要帮助的人更甚,他发不出脾气。
“不,我没有,不是这样的。”阳末被这样一质问连忙否认,但又因为否认得太快了听起来就像假话。
没办法,顾以灼生的俊俏,光是盯着这张脸提要求都让人难以抵抗,现在又配上顾以灼水汪汪的眼睛,“......唉。”
阳末强忍着起鸡皮疙瘩的心理,温柔的说道,“没有不把你当弟弟,我们一起长大,你又这么讨人喜欢,我怎么会不想要你呢?”
是了,顾以灼有时脾气虽然火爆,却十分的正义,扛大梁的性格特点,身材好颜值高的皮囊,最重要的还是那一双明眸善睐的双眼对着他笑叫他‘末哥’,这样的弟弟怎么会不喜欢?
“哼哼,我就知道。”顾以灼鼻子发出几声哼鸣,有些臭嘚瑟,“我最喜欢末哥了......末哥也最喜欢我,你说是不是啊?”
阳末不说话,两个男人说‘喜欢’他觉得有些别扭,尽管喜欢分很多种,可阳末就是觉得别扭,别扭到浑身不舒服,于是他只是安静的点点头,也算是侧面回答顾以灼的问题了。
“你干嘛不说话?!”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没得到回应的顾以灼又开始闹了。眼见着顾以灼又要“大闹天宫”阳末及时顺毛道:
“没,刚才在咽口水。”
“那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最喜欢我!”
喝醉的人就是没礼貌,提问都提得理所应当。阳末为难,以他对顾以灼的了解,但凡今天晚上得不到他的回答,一定得闹个天翻地覆,唉,跟小时候一样无赖。
“......是。”无奈的阳末只好小声的,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还好,顾以灼没无赖到那种地步。
“那你要一直对我好,好不好?”顾以灼仿佛回到了懵懂的幼时,那个抱着大人手臂轻轻摇摇便能获得自己想要一切的年纪,撒娇撒的得心应手。
“......好。”有了一次“前科”阳末这次的回答比上次快多了。
只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顾以灼,傻乎乎的乐了两声后又立马做出受伤的神情。
“可是你现在对我不好了。”顾以灼声线突然颤抖,仔细一听有几分委屈,“你连我18岁生日都不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天啊,一个身强体壮的大小伙也能把娇撒成这样,谁来救救那些不会撒娇的小女生呢?
“啊?”阳末的脑子一瞬间停止了思考,脚下步伐凌乱,一瞬间不知道是谁在搀着谁,少年目光变得慌乱,他双眼茫然,听不清任何人的话,只看得到别人嘴巴的动作,没有了分辨的能力。
“没...没有啊,不是,我不是,我没有不去,恩...我没去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故意不去。”阳末这会儿嘴笨,支支吾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想隐瞒的东西太多,导致他的话不清不楚。
顾以灼也是,早在上次阳末醉酒后把人都悲催经历都听了个彻底,加上更早时候拜托管家调查的资料,也是把阳末那一年的生活研究个了透彻,现在居然说得出这样责怪的话,不过换个角度想,从小陪伴着他的哥哥没去他唯一且十分重要的成人礼,也该责怪。
他们说着话,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半分停止,反而有逐渐加快的趋势,这不,顾以灼问题问出后没走几步就到了顾以灼的房间。
阳末看着熟悉的房间号,觉得老天给机会,他心里的小九九已经算好了,把顾以灼扔到床上,安顿好他之后直接撤,马不停蹄的撤。
可惜这顾以灼扮猪吃老虎。
刚才看似喝成一滩烂泥四肢无力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在阳末尽心尽责的把顾以灼外衣都脱好后,阳末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进房间,挨到床垫的那一刻,顾以灼就摔似的摔进了柔软的床铺上,摸索着找舒服的姿势。
由于身上衣服太厚,不脱掉怎么躺都不舒服,于是在阳末折回去关门的同时,顾以灼躺在床上挣扎着像离开水后‘扑腾扑腾’跳的鱼儿,但无论他怎么折腾,衣服就好像是黏在他身上似的脱不下来,唯一的变化就是更勒更凌乱罢了。
于是阳末返回房间时就看到这样欢乐且违和感极强的一幕后,看着床上“鲤鱼打挺”的顾以灼,阳末疲惫的双眼突然蒙上笑意,温暖的笑意出现在阳末的脸上,良久未消散。
“手伸起来,嗯,很好,就是这样。”
于是房间里出现了神奇的一幕,阳末用极具温柔像是与小孩子交流的声音引导顾以灼,先是连哄带拽的把顾以灼从躺的变为坐着的,不过说来起怪,即使是喝醉酒,顾以灼的背脊也依旧挺得笔直。
顾以灼倒也配合,阳末说抬手他就抬手,阳末说脚伸出来顾以灼就老老实实的把脚伸了出来。如果无视他脸上的表情,那他就跟一个提线木偶似的,可顾以灼脸上的傻笑又使这个本就灿烂的人更加明媚。
这和谐的温存是他们重遇以来唯一且漫长的一次,不约而同的,两个人的心境都变得平和起来,此时此刻内心仅有彼此。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阳末把被子铺好后,哄着顾以灼去睡觉,看着少年恬静的酡颜,阳末又一次感慨于顾以灼的俊朗。
此时俊朗的顾以灼十分的黏阳末,仿佛把平日里想做想表达却又心慌不敢的行为举止都做了出来......那就是个‘大麻烦鬼!’
“末哥你要走了吗!”顾以灼焦急的语气中有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让本来打算安顿好顾以灼就离开的阳末不好再说出‘我出去了’之类的话语。
“......没。”阳末有些犹豫,但对上湿漉漉的眼神,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
“那你在这陪我好不好?”顾以灼乘胜追击,他坐直身体,用宽大的手掌一把揽过阳末纤细的腰,空荡荡的衣服里空气都被挤了出去,阳末纤瘦的身材顾以灼一只手都环得住。
“......可是”阳末眼神闪躲,似乎想摆开顾以灼的禁锢着他的手臂离开。
“末哥。”顾以灼搂着阳末的手臂渐渐缩紧,到达了阳末不得不往顾以灼那边移的地步,这姿势实在是有些暧昧,顾以灼声音低沉,“我不想一个人睡。”
阳末:“......”少年对上顾以灼温顺哀求的眼神,心里离开的算盘彻底消散,默道无奈。
“好吧。”
“所以末哥你留下来陪我?”顾以灼情绪一下就兴奋起来,,搂着阳末的手又一次缩紧,勒得阳末腰间一阵疼。
“嗯。”阳末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那表情仿佛在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还问个屁啊!’
“那我们像小时候一样,睡一张床上,盖同一床被子!”顾以灼明亮的眼睛期待的而热烈的看着阳末,阳末不凡,被这炽热的眼神震得仿佛灵魂都在灼烧。
“嗯。”这个‘嗯’比刚才那句多了点妥协和顺从。
“嗯!”比起阳末看起来冷淡的反应顾以灼就激动得太多了。
“好了,你快去床上睡觉,我去洗个澡,没那么快。”言下之意就是让某麻烦精先睡着。
“没关系,我等等你。”平时一点就通的顾以灼此时就像大脑短路似的,什么话都听不出其中意思。
阳末无奈,只好速去速回。
浴室里阳末洗完澡,发现没把睡衣拿过来...现在也不好意思叫阿以帮忙拿。不过酒店的浴室橱子里好像都有浴袍。阳末翻了翻,果真找到了,跟浴袍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次性内裤...谢谢。
待他匆匆从浴室赶出来的那一刻,就看到一个人...或者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这个方向,不管那人眼里是怎样热烈的情感,大晚上的都怪瘆人的。
“末哥,快来睡觉吧,我好困啊。”顾以灼见阳末出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还有些细小的水渍,似乎真的是困了。
“来了。”
这边和和睦睦相比于虞倾那边就显得有些太过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