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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寻:……不然呢?
秉持着服务第一的原则,她默默咽回去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好脾气道:“那你还想要什么补偿吗?”
江京峋不语。
但整个表情的意思都是:你们这服务还能再糟糕点吗?
周以寻觉得他在找茬,而且是很明显的、肉眼可见的那种故意。既如此,那她还是得先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不觉得从他嘴里能问出什么,于是看向了陈烬:“你可以告诉我刚才他们为什么打起来吗?”
说着说着,还能跟别人说起来?
江京峋觉得还挺离谱。
他眉毛一跳,极为不满地提醒:“揍他的是我。”
揍人的是他,所以她要问的人不也应该是他吗?
周以寻假装不解其意。
陈烬两头为难,索性摊开手走人:“盛萤是不是在找我?我看看去。”
周以寻抿了抿唇。
也是这时,调酒师来说有个基酒找不到了,偏偏又急着用,周以寻只好先放下这边的事情去找酒,让他们稍等。
江京峋的脸色黑得能吃人了。
周以寻再回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她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江京峋的刁难,没想到她等来的根本不是江京峋的所谓刁难,她回来时看到的场面仍然是超出她的心理预期。
一个打扮风情的女人正往他怀里倒去,周以寻再怎么说也是个开会所的,她倒下去的那个位置她不知见过多少。
江京峋也并没有推开的意思,闭着眼坐在那里,手随意地搭在沙发上。
周以寻下意识停住了脚,抿唇看着这一幕。
她就这样看着那个女人倒入他的怀里。
周以寻转身就走,一瞬不犹豫,不想再看下去。
池芮刚过来就看到她走了,下意识叫她:“老板?”
这声一出,原本闭着眼的某人突然睁开眼。
也是这时,那女人正好倒在他身上。她吓了一跳,旋即娇娇道:“江总……”
江京峋下意识看向周以寻。
见她抬步离开,他猛地一蹙眉。
来不及算账,他一把过去拉住周以寻,“走什么?”
周以寻错愕地看着他。
江京峋想解释他不认识那个女的,可是对上她的眼睛,他忽然又觉得解释很苍白。因为她看上去是并不在乎的模样,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
江京峋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薄唇紧抿。直到她蹙眉挣脱,他才恍然回神,松开了她的手腕。
季成泽及时冒出来解释:“以寻,刚才那女的是那个厅长送过来的,他不知道。”
在刚刚周以寻不在的一小会时间里,发生了挺多。先是花衬衣所谓的厅长爸爸来了,被花衬衣气势汹汹地带进来,摆着找茬的姿态。那个厅长却在看到江京峋的那一瞬间,脸色一变。更是在江京峋撩起眼看过来的时候吓得面容失色。
嚣张气焰从头到尾都在熊熊燃烧的花衬衣,就这样看着他爸对着江京峋走了过去,直到这时候他都还在嚣张得意,脸上挂着肆无忌惮的痞笑。就在他以为他爸要开始帮他教训人的时候,不曾想,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爸朝着江京峋就那样……弯下了腰?
花衬衣瞪大眼,跑过去拦住他爸,有些气急败坏:“爸你干嘛呢?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傻逼!就是他揍的我!”
他爸倒是个聪明人,一巴掌直接抡过去,“江先生打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好好受着就是了!胡说八道什么!给老子闭嘴!”
花衬衣是家中三代单传,从小到大被家里所有人都宠得跟什么似的,从来就没被打过,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捂着脸又傻又懵地看着他爹。
没想到的是,他爹不仅没恢复“正常”,还突然使力踹了他一脚。
江京峋那边,冷眼看着,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但也没有和花衬衣他爹说话的意思。
他爹见他这态度,吓得冷汗直冒,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得罪了这位,还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整个沂城,这位爷说句话要堵死他们的路,他们就别想活了啊!
花衬衣被打又被踹,说是一脸懵逼也不为过。他捂着被踹的肚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爹,“你干什么打我啊?你儿子被人欺负了!被人欺负了!你不给我撑腰还打我?!”
他爹的冷汗都滴下来,怕他继续胡说,一巴掌又扇了过去,“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打完后,他继续小心翼翼地去觑江京峋的脸色,可是很遗憾,江京峋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
花衬衣终于是看出来了,看来今天他惹了个根本不能惹的人,不然他爹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
但这下也好了,笑死,根本来不及做什么!
江京峋慢悠悠地喝了口威士忌,在这个什么厅长又要说话时,抬了抬手。很快就有人来把这两个人带走,直接堵着嘴带走的,连声都不给发,怕吵着这位爷。
得罪了江京峋,下场来得很快,上头很快就有人给打了电话来。厅长站在in门口,拿着手机,不知所措,脸色灰败。
完了,完了。
惹了沂城的江家唯一继承人,他还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时候他甚至都没有什么心情再去责怪自己那混蛋儿子,只摸着脑门转着圈,拔着仅剩的几根头毛想着法子。
这一想,还真让他给想出了主意——厅长看着in的牌子,看着里面的声色犬马,福至心灵地打了个电话。
混了这么多年,叫个女人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而且他也知道江公子看不上普通女人,这一下手就来个狠的,咬咬牙叫了个最好的、也是最贵的、最会来事儿的。
付了钱,吩咐了一通后,厅长就让她进去了。
会所里刚好灯光昏暗,众人没注意到江京峋闭着眼,见他没拒绝也就没人拦着。
紧接着就有了刚刚周以寻看到的那一幕。
江京峋很久没这么慌过了,他听季成泽解释完,是有松了一口气的。
不曾想,周以寻默默地退后一步,和他保持着距离,平静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了,稍后我们会让人来把她带出去,拉进黑名单,不许再进入in。”
江京峋:“……”
他在跟她谈感情,她却在和他谈工作。
胸口没来由的堵了口闷气,他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气过。
他如漆的眼眸就这样盯着她,薄唇一点点抿紧。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周以寻垂下眼,转身离开。她已经应付烦了,女孩卷翘的睫毛一颤,泄露出些许不耐。
也不知道这两年她的变化怎么这么大,脾气都变得这样大了。
江京峋咬着牙,忍住想把人逮回来的冲动,让陈烬把盛萤叫过来。
果然,盛萤知道周以寻在,平时三催四请都请不动的人立马就来了,一来就找周以寻,周以寻没多久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神情柔和了许多。
相比起来,这两个人才是真、的、恩、爱。
江京峋生着闷气,转走了头。
盛萤可没感觉,扒在周以寻耳边小声说:“房子找好了,在紫江苑,很漂亮的房子,离这里近,一个月租金也便宜,我给你付了半年的!”
周以寻:“?”
她呆愣得微微张大嘴。
怎么就、付钱了???
“你放心,那是陈烬朋友的房子,打八折,巨便宜,合同什么的都只是走个形式,位置好,装修还是新的,都没人用过,闲置了两年呢。”盛萤拍着胸脯说。
千言万语,都只变成了一句话——
周以寻憋出一句:“那……谢谢昂?”
盛萤动作太迅速,直接解决了她所有的难题,但她总觉得好像不太对?
周以寻弱弱地问了下价格。
“一个月三千。是个大房子,两个房间,你可以用一个,客厅厨房阳台都有,随便用。”
盛萤仍处于高兴之中,正微挺着胸等夸呢,没想到周以寻弱弱地提出来个疑问:“两个房间,另一个谁住呀?”
周以寻猜着应该是盛萤,可又觉得陈烬不会肯让盛萤出来住,这才有此一问。
她这一问还真把盛萤给问懵了,对吼,两个房间,另一个房间呢?
盛萤求助地看向陈烬,眸带询问,心里却猜测可能是空着的吧。
陈烬却没如她所想,笑道:“放心,是个靠谱的朋友,偶尔过去住,人……挺好相处。”
周以寻微微蹙了下眉。她本来没打算合租的,价格贵一些也没什么,但盛萤一下子付了半年的钱,这样一来她倒是没法反悔了,必须合租。
盛萤也没想到是这样,气得锤了陈烬一下,“你怎么这样啊!之前也不跟我说,到现在了才说,还有什么用?!”
寻寻好不容易拜托她一件事呢,她却连这都做不好!
盛萤要气死了,有一种自己辜负了寻寻信任的感觉。
陈烬自知理亏,轻咳一声,声音微弱:“我这不是觉得是小事吗?而且我有跟你说了这个房间。”
“你说了?你说了吗?……哦,对,你用了二十句话介绍客厅餐厅阳台,其中似乎是穿插了半句话,重点全偏,卧槽,你故意的吧?”盛萤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瞪着陈烬。
陈烬辩解:“真不是,是你没注意。”
盛萤瞪着他,恶狠狠地瞪着他。
陈烬无奈,他这可真是为了江京峋把自己都给卖了。最后还是陈烬连连保证,他那个朋友人真的很好,没事还能扛扛水扛扛快递,周以寻才打圆场熄灭了这场战争。
战争结束,陈烬松了口气,下意识看了眼江京峋。
江京峋挑眉,不解其意。
陈烬却觉得他这是在和自己对暗号,夸自己的意思,坦然地接受了下来。
他这次为了江京峋,牺牲可真是太大了。
周以寻看着他们,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盛萤嘤嘤着跟她说话,她的注意力被分散,也就没再去细想。
这时,刚回国的傅安铎被朋友带进了in。
他慵懒地打着哈欠,并不太相信这里能有多好玩。
他的狐朋狗友指着台上,“这里的歌手可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傅安铎懒懒地:“哦。”
他说:“去搞个包厢。”
狐朋狗友:“不好意思二少,我们来晚了,没没没包厢了……”
傅安铎:“那去搞个位置。”
狐朋狗友皱眉思考:“应该也没了。”
傅安铎:“那我今天来这干嘛?”
狐朋狗友冷汗涔涔:“我们可以去舞台上蹦迪?”
傅安铎一脚直接过去。
▍作者有话说:
江京峋:还没怎么着,情敌就这么多,连盛萤都是,你是亲妈吗?
厘厘(抖腿):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