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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过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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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一直这么孤独终老下去?赶紧给我找个继父。最好是亿万富翁,让我也当一回富二代,有皇位可以继承的那种。”

    萧玉书脸上飞起了红晕,“你这孩子,怎么还是喜欢胡言乱语!”

    鹿子初握住他的手,言辞恳切了几分,“妈,我是说真的。我爸都走十多年了,你该放下了。以前你是为了我活着,我希望你以后也为自己活一活。没事去公园里跳跳广场舞,多认识几个潜在对象。”

    “子初……”

    “他只要对你好,我会祝福你们的,也会改口叫他爸爸。”

    说完,看到萧玉书神色凄楚,眉目含愁,立刻又嘻嘻哈哈,“你是不是怕我爸晚上入梦去为难你啊?放心,他真是来了,你让他找我,我给你顶着。”

    “我就是害怕——”

    “真怕我爸啊?”

    “怎么可能?你爸可是妻管严。向来我说东他不敢往西的。”

    “那你怕什么?”

    “我怕你爸爸以为我们把他忘了,他肯定会很伤心——”鹿正义伤心与否鹿子初不知道,不过这一刻萧玉书的难过是显而易见的,她伸出手指抹了抹眼泪,温言细语说,“他若是看到我变心了,还指不定多难过……”

    “也不能这么说。爸爸活在我们心里,只要你我还存在世间一日,他就一天永垂不朽。”

    “永垂不朽?你以为是英雄烈士呢?”萧玉书哭笑不得。

    “他就是你我的英雄。”鹿子初拍了拍萧玉书的手背,“我想他也希望有个人能像自己那样爱你,陪伴你到老。”

    萧玉书没有说话。

    鹿子初唏嘘不已,“岁月再静好,也难以回头,只能大步向前。”

    两个人说完这回事,鹿子初又提起了前不久去香港遇见的陈老爷一事,还把Annie chen发到手机上的全家福给萧玉书看。

    萧玉书只隐约记得听鹿正义说过,有一个去了香港的舅舅。

    鹿子初问,“那以前怎么不去认亲呢?”

    “人家发达了,我们就是破落户,人家好意思来认我们,我们也不好意思好厚着脸皮登人家的门。”

    “读书人的假清高。”

    萧玉书不置可否,“现在你也出息了,既然你舅爷爷真心实意待你,以后逢年过节你也多去看一看他……这人一上了年纪,就会思乡心切,也总是爱念叨着老家的人和事儿。”

    “嗯。等下一年春节,我们两个一起去看看老爷子,顺便让大美女去玩一圈。”

    ……

    下午五点。两个人准备告辞。

    鹿子初有些忐忑不安,没敢出口言明自己要陪费明泽一起离去。

    费明泽与萧玉书说再见。

    萧玉书给了他红包,然后与两人再见。

    鹿子初还想胡诌一个借口,“妈,我……”

    萧玉书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与费明泽亲切交谈,接着干脆利索关上了门。

    鹿子初碰了一鼻子灰。

    他觉得自己不该回来,更不该带着费明泽。

    回程的时候,费明泽似乎对他们下午的话题意犹未尽,“你还真想你妈给你找一个后爸?”

    “怎么了?”

    “真是二十四孝好儿子。”

    “不然呢?以前有安然姐陪她,日子还热闹些。可过了年她就要出嫁,接着生孩子。再说江伯伯也有了老伴儿,就剩下我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龙城,我实在放心不下。”

    “要不我给萧阿姨介绍一个?”

    “免了。你认识的人都不靠谱。”

    “不靠谱?这就是你给我贴的个人标签?”

    鹿子初的系统后台给每个认识的人都分门别类,贴了专属标签。就如同微信好友列表一样。

    费明泽的有好几个——

    学神。

    整蛊专家。

    高岭之花。

    富二代。

    大魔王。

    死对头。

    行走的Atm机。

    鹿子初听他开口,立刻为自己正名,“怎么可能呢?费大少爷明明就是高岭之花。”

    “什么高龄之花?你是在说我年纪很大吗?”

    “这个冷笑话很有含金量。”

    “真不是。我平日里很少上网,不懂这些网络热词。你就好心给我科普一下。”

    “高岭之花的字面意思是高山上的一朵花。引申为高不可攀、难以接近的美好事物或人。”

    “我明白了,就是你所谓的不接地气儿,是吧?”

    “果然是学神,领悟能力超一流。”鹿子初朝着他挤眉弄眼,“看,在我心里你的形象多么高大、伟岸、闪闪发光,像个仙女一样。”

    “那你呢?”

    “我就是个凡夫俗子。”

    “仙女不总是配凡夫俗子吗?”

    “哪儿有?”

    “怎么没有?牛郎配织女,董永配七仙女。”

    “这都是神话传说。”

    “那你还能找到比我优秀的存在吗?”

    鹿子初虽然不想承认,可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这费明泽像是站在人间巅峰的帝王一样,能够和他比肩而立的人都极少,更何谈超越?

    “你再说我要求你赔偿精神损失费了。”鹿子初冷笑,“你哪里是来拜年的,明明是来踢馆的。”

    费明泽明知故问,“踢什么馆?”

    “装!你就继续给我装!”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他费明泽来显摆,萧玉书对自己这个儿子的满意度也不会直线下跌。

    鹿子初拉着费明泽的袖子,在上面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明年,我跪求你千万别再来我家了。”

    “你就是戏精本人。”费明泽掏出那张黑卡,“明年你去我家就行,我还付出场费。”

    鹿子初不由分说夺过来,在上面亲了又亲,“哦,我真是爱死你了。”

    “别客气。”

    “我是说黑卡。”

    费明泽,“……”

    半天后,他又说,“下一次,我建议你亲在我的脸上,亲在信用卡上也太浪费口水了。”

    “费大少爷已经穷到需要用口水来当面膜用的地步了吗?”

    “你是三句话不挖苦我一下就会死吗?”

    鹿子初对他露出炫耀的笑意。

    这个春节,因为在费家过年,所以鹿子初收获颇丰,光是红包都上百个。

    这天晚上他趴在床上在数着一堆红包,一边与费明泽闲话,“哎,你都这么大了亲朋好友还会给红包吗?还是说准备给到你结婚?”

    “给红包这回事,向来不看对象的年纪有多大。”

    “那是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