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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商锦终于醉醺醺的回来。
当房门推开。
傅猷心中恼火,不愿理会。
当看着她随时要跌倒的样子又不忍心。
这是最后一次。
傅猷这般想着,快步来到她面前。
将人扶起来的瞬间。
他闻到女人身上掺杂了其他人的气味。
傅猷心里咯噔一下。
心底的疼痛蔓延开。
他不断自我安慰着或许是他想多了。
可一旦怀疑扎了根,很多事情不受控制。
他不受控制去纠结女人见了谁?与谁这番亲密能够身上染了气味。
有些事情只要一想便觉得难以忍受。
才发现他接受不了女子有其他人。
傅猷强忍着恶心为女子更衣擦拭身子。
强撑着做完这一切。
他坐在桌边一整晚。
床上人睡得安心。
傅猷彻夜难眠。
质问的话语到嘴边又找不到理由说出来。
他不过是女子养在府内的一个物件,没有任何身份,他又以何身份去质问女人。
他什么都不是。
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他想要装作一切都未发生继续和女子像往日一样相处。
他以为女子不过是一时玩心大起才做出这种事。
可惜,
他高估自己在女子心中的位置。
这仅仅是一个开端。
商锦身为将军,在外是男儿身。
整日与朋友喝酒,夜宿青楼……
女子身上的气味越来越杂。
他留在女子身上的气味越来越淡。
就如同他这个人可以随时消失。
傅猷整日被痛苦折磨着,身子骨越来越差。
他身边没有人伺候,更没有人知道他生了病。
他不想那么轻易死掉,去找管家想要大夫来为他看病。
管家扫了他一眼,嘲讽道“府上的事情我不管,你去找将军,将军若是让你看病,得了令我自会为你去请。”
傅猷习惯看人脸色,又怎会不知管家在看轻他。
他身上实在太疼了,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生气去质问。
他在管家与下人的嘲笑声中转身离开。
耗尽力气来到女子房前。
傅猷站在原地缓了许久,攒够力量后,他强撑着一口气迈上台阶站在门前。
隔着一扇门。
他清晰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
曾几何时他也感受过那个声音。
女子的娇喘如悦耳的音符。
傅猷将手放在门框上,纠结片刻又一点点落下。
一瞬间的震惊,气恼……疼痛将那颗早已麻木的心伤的千疮百孔。
明明早就习惯了。
为什么听见一丝动静还是那么的疼。
傅猷备受打击,每一步走的缓慢,
回到空荡的院子里,
傅猷抬头再看向女子为他置办的院子,难得静下心来打量,
终于发现漏洞颇多,
他这处院子距离女子的寝室太远,位置偏僻,不朝阳,
没记错的话,女子院子旁边有一处更好的位置,那不是为他留的。
他满心欢喜终于有个家,不过是被随意打发。
真可笑,他怎么还把玩笑当真了?
傅猷一时情绪激动,抑制不住的咳嗽。
咳了好一阵儿也不见停。
因剧烈咳嗽,他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
傅猷紧紧抓着衣领濒临窒息,
他破罐子破摔,想要将女对女子的感情咳出来。
只要没有感情他就不会疼。
傅猷推开那扇门,从柜子里翻找一番,换上他刚入府时穿的那件衣服。
他不想带走关于女子的任何。
来的干净,走的也干净。
他太累了,实在没有力量走出院子。
只能脏了女子的院子。
他的尸体应该会被管家随意处置,卷个草帘子扔到乱坟岗。
死后的事情他管不着。
傅猷费一通时间换上衣服。
一白色长衫。
他将屋子收拾干净,躺在床上安静等死。
感谢上天眷顾,没有让他经受太多痛苦。
傅猷迷迷糊糊睡着,在睡梦中停止呼吸。
他死了。
当他意识彻底消散那一刻,紧闭的房门被推开。
女子神色慌张地冲到他面前。
“傅猷你怎么了?我已经叫来大夫,你醒来看看我……”
女子趴在床边不停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身体温热,却没半点呼吸。
商锦心里一慌,只能将怒火发泄到旁人身上。
“还不赶紧滚过来为他医治。”
一声怒吼,大夫拎着医药箱快步来到床边。
号脉,叹息,看眼白……
大夫害怕的看了眼商锦,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回将军,这位已经……已经没了气息……”
几次斟酌语气,生怕惹恼了这位阴晴不定的大将军。
商锦可不管那些,在听见没有施救的可能,害怕掺杂着愤怒。
她一脚踹飞旁边的柜子。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还有温度怎么可能死了,分明是你医术不精。”
“管家呢,赶紧再去给我找大夫,说什么也要把人给我救回来。”
“滚!你们都给我滚!”
商锦发疯吼完把所有人都赶走。
屋子里只剩下她,
商锦瘫坐在床边抓着他的手,哭着说道“傅猷你这个蠢货,生病了不会去找大夫,为什么要拖到没办法医治?”
“你明明答应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会跟我说,生病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换上那件衣服是想要和我撇清关系么,你做梦!你永远甩不掉我。”
商锦像是疯子一样。
他的死给商锦带来一定的影响。
性子更加阴晴不定,整日阴沉着脸。
商锦一直充当男儿身上证杀跌,
哪怕皇帝多次提出让他娶妻,他以心爱之人已死,此生绝不再娶为由推脱。
商锦一辈子孤独一人,到死都没有原谅自己。
她太过自负,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对男人的感情超出她的预料。
她讨厌失控感,故意伪装不断的去流连花丛。
命令下人不必向她禀告男人的任何动向。
她以为隔绝掉男人的所有消息,她就能恢复以前那个自己。
她不是不知道下人会看碟下菜,对男人没什么好脸色。
也知道男人在她府内的处境堪忧。
全都被她一一忽视。
若非她散步时,恰巧听到下人谈论男人病重,估计没有几日可活。
她不愿相信这话。
怎么可能呢?男人的身体一向很好。
怎么会惹了风寒就病入膏肓?
商锦来院子这一路上,还在揣测男人是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力使得计策罢了。
计算下来,她有日子没陪着男人。
傅猷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