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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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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年少的时候,也曾做过不少荒唐事。

    骑飞车、追女孩子、不分昼夜的打游戏,把一把又一把的时间像挥霍父母的血汗钱般大肆抛洒掉。

    偶尔记忆中有些值得回忆的往事,却是跟几个女孩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情愫。

    就是这样,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的那段宝贵年华里,我一直在日记中记述着大量的青春往事。在这样一个由孩童向青年慢慢成长的宝贵十年里,我曾是那样的困惑和充满青春的烦恼。在点点滴滴的记录中,我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曾走过的怎样的一段足迹。这里面有青春的忏悔,有奋斗的足迹,有在年少轻狂时的风花雪月。可是它们都构成我青春记忆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见证着我的成长。当昨夜那个曾经跟我错过的女孩半带嗔怪的打来电话向我询问近况时,突然发觉自己忽然长大。在寝室里也引起的青春大讨论也使我感慨,原来,一个男人的成长,真的不是件简单的事。

    伴随着大家的讨论,我翻开2005年8月的一篇日记,去重新回味那早已吹散在风中的故事

    漫漫情愫,无边无际

    在深夜中辗转难眠的不是烦心之事,而是过往的那些挥之不去的回忆。那些难以忘记的人儿

    我在记忆中曾把一个人放在朋友的位置,可是等她已变成另一个人的一半时,我才发觉,她在我心中也是那么重要。而在她悄悄离开我时,我的世界仿佛一片空白。

    这个人我一直未在日记本中记述过。然而今夜,我却再次难眠,只因她的身影再次在我梦中出现。看着电视屏幕中与她容貌气质类似的女孩儿,有关她的点点滴滴便成萦绕不去的思念,在心头一点一点的累积,终化成我心中的文字,倾泻于我拙劣的笔端,使我不得不再次拧开灯管,把这沉甸甸的思念,化作对往日美好的追忆,留作记忆中宝贵的纪念!

    初识那一天,她并没有立刻走进我的世界。

    在看到她的第一天,我有种似曾见过这类人的感觉。是的,是那种注定之间会有故事发生的预感,还透露出她身上有种我所熟悉的东西。是的,是以前老同桌杨洋那般的欢快和明媚,还有一丝单纯。但老实说,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她有众类似李娇般的出身优裕时的富贵感,而且让人感觉似乎是个很势力的女孩儿——可能更倾向于有钱的家庭。

    的确,我并没有一开始把她放在心上,不过呢,在开始时我依然按照团委纳新的工作条例问了她相关的内容。她说她喜爱唱歌跳舞,带着些许为难的意思我让她立即展示。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样,最开始,她并没有让我印象深刻。

    后来的主持人选拔她也来了。依然印象模糊,只是觉得她在表现时会带有一些诸如东张西望、吐舌头的小动作,这可是作主持的大忌,自然就更不会看好她了。

    平平淡淡的过了好久,纳新竟然要再次举行。这次,她坐在了我的旁边。

    上届的学生会主席说话罗嗦重复,她的一句:“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像复读机啊!”让本来也就听的好笑的但仍装作一本正经的我,终于忍俊不禁,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在一边撅着嘴没好气地翻着白眼小声嘟囔着说:“本来就是嘛!”说完瞅了我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我们俩在下面捂着肚子偷偷地笑,好一会儿,我才勉强忍住,看看周围,就数咋们笑得最肆无忌惮,拉拉她的衣襟说:“不许笑了!”可是一想起那句形象的比喻,自己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样,我一下子记住了这个说话逗趣的女生。

    当然,这时大家还是相识不深的普通朋友。

    后来,才发觉她跟陈静妮她们走的挺近。原来她们早就认识了。我想这下可好,一定从她们那儿知道了有关我的不少“奇闻逸事”

    偶尔,在到我常去的那家小饭馆吃饭的时候,我会看到她和一个男生在一起。那男生我到现在也没看清楚是什么模样,只是心里想:这丫头,眼光不怎么样啊!

    于是每次我再见到她时,懒得理那个男的。而她呢,似乎丝毫也不在乎那男的感受。每次吃饭走时还拿她的小爪子跟我摆啊摆的。

    我心里想:小丫头还挺可爱嘛!只是,也太不把那男朋友当会事了吧!

    后来开会十有一次,我跟她开玩笑说:你悠着点儿,团委纳新又要重新甄选了,你别那么张扬,小心因为谈恋爱被开了下去。她开始显出很害怕很紧张的样子,我感到好笑,即刻她却笑着说:不怕,你担待点儿嘛,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听着哈哈大笑。

    后来纳新真的要再次举行时,我显出很严肃的样子对她说,你要注意影响,低调点好。因为在那个时候,还没有入选干部公开谈恋爱的。

    没想到这次问起她时,她竟然低声说和那男生早分手了。我心中纳罕,这么快。可一想起那男的那样,竟然为她舒了口气。但是,又觉得,她是不是太狠心啊!

    后来才知道,那人到处宣扬她是她老婆,才谈一个星期就这样,她不敢了。

    日子不咸不淡的继续,直到大合唱那天,我们又分到了一个带队小组。

    分组前一天,秘书处对我说,明天分组带队,问我想要谁。我就说,随便,是美女就成。但在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是她就好了,因为跟她熟些嘛。不想第二天,就是她。

    第二天本来一起到音乐系负责合唱工作的还有几个干部,可是按时到的,就我们两个。由于我管的这块全是女生,有些不好意思,丢了她,出教室外面透透气。

    我的工作笔记放在教室里。本来没有什么。但里面有几篇心情不好时写的随笔留在了上面。我开始想一起带出来,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不知道她会不会看,即使看了又怎样,只会加深对我的了解。当我透过窗户看她们时,她正加入了合唱队的行列,正和那帮人唱着起劲呢。

    这小妮子,有意思。

    “一二。九”合唱时,天气已很冷。外面风大,我便又进了教室。她又在我旁边坐下,看到了我本子最后的通讯录,提笔也把自己的号码留下,还写下了qq号。

    这样,这次我们的合作默契,已有心领神会的感受。

    又是一次例会的结尾,她问我下午有空没,一起到网上聊天。我想反正也没事,就说好啊。在下午的网上约会中,我们聊得很投机。她很可爱,而我也很笨,于是在网上足足聊了一下午。

    后来又在系办网络室二楼遇到了她。这次我尽拿她开玩笑,而她也相当调皮。我不常上网,可是一跟她聊,气氛就变得非常愉快,在最后走的时候,旁边的朋友乱添了好几十朵玫瑰给她,而她也仿佛格外高兴。也许这个时候我还是只把她当作了比较好的朋友,晚上她打来电话时抑制不住的笑声反而让我觉得有些过于热情,于是显得有些冷淡。第二天她又打来电话,不过是想帮忙借合唱服装的事儿,我也懒懒的应付过去。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就是这样,在别人热情的时候,我反而常常显得冷淡。

    也许我是担心些什么。

    可一挂电话,我就有些后悔。因为我的电话不多,一听是女生给我打电话,寝室里的哥们儿就兴奋得张大嘴巴给我使坏。我于是急急忙忙的想挂断电话。

    因为什么呢?因为太好面子。因为不肯承认自己这么容易就喜欢她了。在那个时候,喜欢我的女孩应该还有几个吧。我没有这么容易就被人俘虏。

    其实,还是自己骗自己。傻过劲儿了。你以为你是谁呢?心里明明喜欢她,却不肯承认。连别人也会说,你一直不是缺个女朋友么?干嘛不谈?

    连被我暗恋过的女孩也说:找个女朋友吧,对你好的。

    恨得牙痒痒,可是还是固执地对自己说,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发现我的用心。

    固执地以为就可以一直这样等下去,却在时间的拷问下,羞愧地发现,原来,我没有这么伟大。

    别人根本就把你当作朋友,而你和她们,只有永远地欲言又止地距离。与其在她们面前常常感到痛苦和绝望,不如就这样孤单但却不那么痛苦地过完我的人生。

    于是,不管怎样再让我心动的女生再出现,我都选择远离,冷眼相看。

    可是这样的寂寞似乎要被打破,因为我似乎感觉到了有这么一个快乐的人,是和我如此相近。

    一天晚上,我突然想给她打个电话,于是借朋友手机给她拨了个号。由于快临近圣诞,我便借口说提前祝福她节日快乐。

    她显得很高兴,但邀请我说,一起去买东西,要我送她一个仙女棒,说会越变越漂亮。我当然求之不得。可是,事情坏就坏在这一天了。

    那天下午,我就一直等她电话。从中午一直到下午两点,我借了车,和她一起出去了。开始,咋们都没钱,就到银行取了一百。坏的是,我们不是一个银行,而且是她先取,我后取。到了超市,我先用零钱给她买了仙女棒,但在她请我吃冰糖葫芦时,说好是她请客我付款,她却以我没零钱付了。我很郁闷,这一百块钱就是为着约会而取的啊,却一分还未花出去,她会不会觉得我小气呢?

    更糟糕的是,我取了钱,却不知道怎样花掉才好,其实心里也很矛盾,第一次和女生正式约会,到底要买些什么好啊?而且怎么和女生相处,说话,我突然脑子里像一盆浆糊,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

    为什么一遇到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全然没有了平日的潇洒与自信,变得局促不安呢?

    真没出息。

    终于想到,她来到这里,可能还没来过大坝,于是提议一起过去看看。在河边逗留了一阵子,我逐渐自然了点,聊到以前的高中,以及在亲戚家寄宿的经历,原来我们曾都不爱学习,还捉弄过老师。呵呵,共同点不少呢。

    就在话匣子刚刚要打开时,她的一帮朋友也在此刻出现了。在这个时候,我还是他们的学长,一向以严肃面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我尴尬不已,生怕她们看出我们的端倪。我显得相当紧张,简单几句寒暄过后,赶紧逃离她们的视线。

    气喘吁吁地把自行车推到坝顶时,已累得我俩汗流满面。这儿倒是人少,可也乏味,景色也单调。我又陷入原先的那种局促,说不出什么话来。一时没有了刚才那么好的兴致,她便要回了。我依着她,暗懊丧今天的失败。面对平生第一次正式约会,我显得如此狼狈不堪。我想补救一下,于是在回来路上的小公园里又逛了逛,她已累极了。我们两个疲惫地骑回校园。

    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这时,我已知道她是家中独女,爸爸很高大、慈祥,妈妈是做化妆品生意的,是个很能干的人。她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而我,不过是个单亲家庭的穷小子。我心里犹豫了一下,一个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

    我正低头想是不可能了,偏在这时又尴尬地遇到同寝室的一个同学,他用开玩笑的口吻当着我面问,她是不是我老婆。我脸红心跳,支支吾吾应付过去。我骑在前面,落她好远,可心底又骂自己怯懦。

    我觉得她应该看出了我的不自然和犹豫,她看我的脸色也不如以前那么自然。或许是太累了。我们都草草分手,便各自回楼上休息了。

    回到寝室,我暗骂自己没用。平日里的自信都到哪里去了?!在众人面前我可以谈笑风生,挥洒自如,但却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面红耳赤,词不达意。从知道她再没有男朋友后我开始犹豫要不要追求她,可是以前的失败又让我感到害怕。感情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旦付出就无法收回。可是我这碗水并不多,我只想把它交付给有回应的人。一段无望而痛苦的暗恋已让我身心俱疲,我的内心已害怕再受伤。如果留给别人的还是一场笑话,我宁愿选择孤独忍受,让自己努力,不再去想。

    后来,我们便再也没一起出去过。我没信心再约,而她也从未提及过。我们的见面统统放在了网上,或许只有在虚拟的世界里,我们才可以不顾不管,现实中一切看起来不可逾越的障碍,在这里只剩心灵的靠近。

    那一个月,我把以前所有的积蓄都奉献给了互联网。比以前所有还多的时间,我都选择了泡在网上。有时,等了好几个小时就是为了看到她的出现,而更多时间里,我们就像事先约好似的,不约而同先后出现在某个下午或者某个晚上。这种心灵的默契,让我自己都惊呼不可思议。

    后来我才知道,就是这个时候,我已经被她们的寝室所熟知。因为天天她们的耳中都会听到我的名字。

    我们在网上越来越熟悉起来,了解彼此。我一直想以兄妹相称,可她却很不愿意这种关系成为事实。她好像更愿意成为玩笑的兄妹。终于有一天,她告诉我说:我现在还没有所爱的人,喜欢和爱是不同的。我这才知道,原来友谊和爱情是有区别的,原来喜欢和爱是不同的,原来我以前把他们全混为一谈,原来我并不懂什么是爱情。我只是喜欢过那么些女孩子,可是等我明白这些道理后,已是多年之后的事。

    这样,使我以为,她更愿意作为我的一个好朋友、好兄弟而已。

    我在犹豫中不绝,在不决中继续维持这种暧昧不清的友谊。我迟疑着,又试探着,通过朋友,或自己询问她对我的态度。我说我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原来本以为不在意的朋友突然成为别人的另一半时,才意识到已深深喜欢上了她。她说不懂,于是我更确信她也是同样对我心存疑虑的。

    终于在最空虚最无助的那个下午,我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学业的无所进,感情的烦恼,人际关系的纠缠连同升本考试所带来的压力都在那个春天一起涌来。我无以为继。母亲远在异乡,说给她听只会让她徒增烦恼。于是在网上向她倾诉时,她的话让我感动:无论你失去了什么,你还有我,还有我的关怀!

    欣慰之余,我更加迷惑:这到底是爱情还是友情?为什么我们会这样的让心靠近?

    她说的是对的。爱和喜欢确实是不一样的。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而至今没有一个令她不顾一切的爱人出现。那么就是说,她喜欢我,但却还不到爱的地步。

    而我在这爱与喜欢的犹疑中,何尝不是呢?以前的情愫都还未曾清楚地作个了断,连对早已确定的失败还未给予承认,又怎么会给别人一个可以信服的开始呢?

    我索性就这样的僵持着,没有成为能让她深爱的人,她也最终以好朋友的身份出现在我的世界。面对自己不能作出决断的生活,我不是勇敢的放弃一切,重新出发,而是一再逃避。整天整月的躲在寝室,看不进去书,也不常出去,只有让音乐的轰鸣来淹没我焦躁的灵魂。睡觉听歌发呆,任凭大好年华如水流逝。连要好的同学也说,何曾想到你消沉如是。我听了,沉默如海。

    五月的一个下午,我突然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自己让我讨厌。我想要死就死吧,大男人何至于窝囊颓废如此,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终于鼓足勇气准备向她表白,却如天命注定般,她恰在这一天终于答应了一个男生的追求。这层窗户纸最终还是没有捅破。

    从此,我像死了般,从此在网络上消失。

    我试图通过另一个人来忘掉自己蠢蠢欲动的“妄想”这始终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已让我彻底失去了信心。作茧自缚,却又挣扎着走不出去。

    日渐消沉,不仅仅是因为她,寝室里的萎靡气息简直想让我出逃。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怪我寒假里人间蒸发了般没有跟她联系。可是寒假里我连跟她发了七天短信,却是因为手机出了问题,没有收到。

    我们还是好朋友。只是,她已有了男友,可在心里真正不开心时,想到的第一个人却是我。我不想让人以为我是替补队员的脚色,于是渐渐选择了远离,这样以为对她和她的男友都会好。可她仍会在不开心时来找我,而我,在不开心时,又能找谁呢?!

    我只能向我的日记倾诉,因为我实在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与虚伪,终于在一个睡不着的夜晚向她说出了久久郁积在心里的话,说出了自己的所有疑虑和彷徨,可是换来的是远远的回避和默默无语。

    我有十真搞不清自己,该抓紧时不抓紧,直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碰得头破血流时才知道要改变,而更可怕的是,我会把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幸福和美好顷刻间又把它轻易放弃!

    怎么会是这样的自己?怎么会这样的没有自控努力?我在不停责怪自己的岁月里,只能在孤寂的夜写下一段又一段孤寂的文字,去努力搜寻那些还存在脑海,能够温暖自己的短暂而美好的回忆。。

    2005。8。5号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