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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宗遇昨晚并没有在赵廷美安排的客栈里住,如往常一样回到了上清观,回到上清观,与许宗朝一见面,许宗朝又陶宗遇问起一丈天魔掌与《黄帝阴符经》的事,陶宗遇本就一肚子火,见许宗朝还问,更是火冒三丈,道:“许师弟,你到底是上清派的还是其他派的,难道你宁肯相信那灵宝派的葛居渊信口开河,也不相信师兄我的话吗?”
许宗朝见陶宗遇生气,不好再追问,只是道:“师兄,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那葛居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兹事体大,不得不多向师兄问几句呀。”
陶宗遇不理会许宗朝,回到自己房间,又把乾道丁、魏道才、刘道亮叫来臭骂一顿,陶宗遇把怒火全部发在三人身上,把三人骂得狗血淋头,末了又让三人去思过堂思过一日。临走时,又叫乾道丁留下,又特意交待了绝不能将一丈天魔的事说出去半个字。
待三人走了,陶宗遇待在房里,想那一丈天魔掌曾经令江湖谈之色变,而自己只觉得这掌法招式确实是怪异,却没有所想像中的那般威力。本以为没有《黄帝阴符经》,凭自己的修为,照样能将一丈天魔掌练成,想不到,自己练的只是这一丈天魔掌的表面而已,无法达到丁九田那至阴至阳的境界。
想到这,陶宗遇心烦意乱,便停止思索,打坐入定,准备待到三更,再去找杜九原。
而就在陶宗遇打坐入定,将近三更之际,四条人黑影直扑向上清观,翻过上清观的院墙,为首一人显是带头为主之人,后面三人都听从他的指挥。四人仔细聆听一会,听到思过堂有声音,便向思过堂而来。
此时的上清观思过堂内,乾道丁、魏道才、刘道亮三人都在小屋子里,三人正好有伴,丝毫没有睡意,正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开心。忽然两个蒙面人悄无声息进来了,看守的弟子还未出声,就被点了穴道,出声不得,无法动弹。两蒙面人从看守的弟子的桌上取下钥匙来,借着昏暗的灯光径自走到乾道丁的小屋子前,乾道丁三人发现了两蒙面人,乾道丁三人异口同声叫道:“你们是谁?”
一蒙面人轻声道:“三位师兄,我来带你们出去玩?”
乾道丁心内奇怪,叫自己师兄,可声音又不熟悉,正恍惚着。魏道才、刘道亮还以为真是观里的师兄弟,以为同情三人关在思过堂里难受,便来带三人出去。魏道才、刘道亮二人异口同声道:“谢谢各位师兄弟。”两蒙面人拿起钥匙打开魏道才、刘道亮的房子,魏刘二人未有思想准备,己被二蒙面人迅速点了的穴道。
而乾道丁感觉不对,厉声道:“你们究竟是谁?竟敢来上清观撒野?”
一人打开乾道丁的门,另一人又飞快点向乾道丁穴道,乾道丁有所防备,双手挡住蒙面的招式。一交手,乾道丁便知自己不是对手,便想着冲出屋子去,但两蒙面人守在门口,狭小的屋子里哪里腾挪得开,乾道丁急中生智,大呼小叫,试图让其他人知道,来帮助自己。
那两个蒙面人岂容乾道丁惊动太大,几招后被点住了穴道。
领头蒙面人轻声道:“上清派的人都像陶宗遇一样,就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二蒙面人并不理会魏道才、刘道才,任由二人躺在地上,那说话的蒙面人挟着乾道丁走了出去,与同来的蒙面人会合在一起。
见乾道丁己擒拿在手,领头的蒙面人对四人进行分工,两人一组,他要其中一蒙面人将乾道丁挟在腋下,与另一人跃上观顶屋面,他则带另外的一蒙面躲藏在暗处。
陶宗遇本未睡着,听到动静,觉察发生变故,拿起弓箭,抢门而出,朝思过堂而来。
屋面上的一蒙面人朦胧中不确实就是陶宗遇,故意尖着噪子叫道:“陶宗遇!”
陶宗遇看向声音来源处,手中箭己搭上,厉声道:“何方人物,深夜驾临上清观?”
一蒙面人道:“你弟子乾道丁在我手里,识相的跟我来。”一蒙面人断后,挟持乾道丁的蒙面人在前,便向观外奔去。还特意解开乾道丁的哑穴,乾道丁叫道:“师傅,救我。”等乾道丁说完这话,又点了哑穴。
陶宗遇一听果然是乾道丁,便拉开弓箭,迅疾射出一箭,他不敢射向挟持乾道丁蒙面人,担心误伤了乾道丁,两蒙面人似乎知道陶宗遇的箭法厉害,见陶宗遇一拉弓弦,身体便以蛇行之势前行,陶宗遇一箭射空,正要再射,断后的蒙面人道:“陶宗遇,你不顾你宝贝徒弟了?”
乾道丁可不仅仅是陶宗遇的弟子,陶宗遇哪敢再射?展开踏云步来追, 踏云步法果然是上乘轻功,而蒙面人挟持着乾道丁,自然大受影响,陶宗遇还未出观门,就在观内王神剑与仲长统比武的地方追上两蒙面人,未挟持乾道丁、断后的蒙面人便回过身来阻拦陶宗遇,那人的兵器似是棍棒之类的,一棍砸来,陶宗遇用弓一挡,陶宗遇这弓可是用黄铜打造,甚是坚固。那人又连续攻击,陶宗遇左拦右挡,那人内力甚是强劲,陶宗遇暗暗心惊。
蒙面人并不恋战,只是阻滞陶宗遇而已,边打边退,见挟持乾道丁的蒙面己跃上上清观院墙,便飞身而退。
陶宗遇自然不甘罢休,继续追来,断后的蒙面人待陶宗遇一追近,便又回过身来阻挡,交手几招,又不恋战,转身又退。
饶是陶宗遇狡猾非常,也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见陶宗遇己追去,躲在暗处的两蒙面人,一人在外放哨,一人立即跃入陶宗遇房内,亮起火石,迅疾翻箱倒柜,寻找着什么。
上清观里的许宗朝等其他弟子也被惊醒,闻声纷纷向陶宗遇的方向追去。
忽然有人叫道:“着火了,着火了。”只见上清观藏经楼处己有火光亮起。
许宗朝顾不得去帮助陶宗遇,连忙指挥弟子去救火。陶宗遇也瞧见藏经楼方向着火了,还以为是藏经楼着火,心内一着急,想着那藏经楼里秘洞里可藏着杜九原,也顾不上乾道丁了,连忙折返回来向藏经楼方向跑去。
在陶宗遇房里的蒙面人也奇怪,难道那挟持乾道丁的两人还有时间去放火不成?但容不得细想,继续寻找。
陶宗遇一到着火的楼房处,见不是藏经楼着火,只是藏经楼旁边的楼房着火,心内稍安,而且着火点不止一处,显然是人为纵火,陶宗遇担心烧到藏经楼,守在藏经楼前,大声道:“藏经楼里可有很多经书,千万不能烧着了。”
上清观的弟子都忙着灭火,而陶宗遇想着藏经楼里的秘密不能被人发觉,没有顾及自己房里。而陶宗遇房的蒙面人,将房内乱翻了个遍,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己惊动了上清观的人,也顾不得细找,与房外的蒙面人悄然离去。
而在思过堂,又有两个蒙面人到了这里,不见乾道丁,只有魏道才、刘道亮二人软瘫在地上,两个蒙面人对视一眼,各自扛起一人,飞身而去。
火势渐渐扑灭,陶宗遇放下心,忽然感觉到什么,便安排一名弟子守着,朝自己房间走去,走近房间一看,被翻得乱七八糟,陶宗遇知道是来干什么的了。心里冷笑道,真是太小看我陶宗遇了。
陶宗遇又连忙叫许宗朝一起到思过堂,本以为只有乾道丁被掳走,可魏道才、刘道亮也不见,陶宗遇许宗朝顿时傻眼了,三名弟子不见,到底有多少人潜入上清观呀?陶宗遇也明白,今晚来上清观的人目的肯定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一丈天魔掌与《黄帝阴符经》而来,可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呢?肯定不是些简单的人物,胆敢在上清观撒野的人会是一般人吗?
陶宗遇与许宗朝碰在一起,将情况汇总,许宗朝道:“师兄,你到底是何人所为呀?莫不是灵宝派报复不成?”
陶宗遇哼了一声,道:“灵宝派?只怕他们没有这个胆子。”
许宗朝也想了想,道:“我也想不会是灵宝派,虽然灵宝派与我派素有矛盾,但应不至于做掳人放火之事。但又是谁呢?”
陶宗遇当然不会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许宗朝。
陶宗遇隐隐觉得与自己交手的蒙面人有些熟,他想到了齐王府里与的廿英雄,他一个一个想去,但想不到到底会是谁。于是他便抢在赵廷美上朝时,将情况禀报了赵廷美,然后他立即到了赵廷美为廿英雄安排的客栈里。
这个时候还早,并不是所有的人有早晨练功的习惯的,所以还有很多人并没有起来,他们中间有些人或许是昨晚玩得太开心,或许还有些人并没有回到客栈的,陶宗遇第一个碰到的就是段守正。
段守正向陶宗遇打招呼,陶宗遇看看段守正的身形,段守正不是那两个蒙面人中的任何一人。陶宗遇稳住心神道:“段兄,怎么起得如此之早呀?”
段守正笑道:“陶真人不是更早吗?咦,陶真人脸色怎么不太好呀?”
陶宗遇连忙放松心态,脸上强自挤出一丝笑容,道:“可能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吧。”
段守正并没有发觉陶宗遇的异样,陶宗遇又连忙问道:“各位英雄,昨晚应该睡得很好的吧?”
段守正打了个哈哈,道:“京城这么繁华热闹,齐王又交待大家这几天要玩开心,只怕大家玩得不亦乐乎,累了自然睡得好了,你看还没几人起来,还有几人只怕夜不归宿呢。”
陶宗遇不动声色,继续问道:“哦?还有夜不归宿的?不知是哪些人呢?”
“至于到底是哪些人,我不太清楚了。”段守正嘴角一笑,道,“我可不喜欢管他们的私事。”
陶宗遇心里一转,道:“贫道也不喜打探别人的私事,只是贫道有件重要的事要说。”
段守正奇怪,道:“大清早,陶真人有什么重要的事呀?”
陶宗遇道:“不瞒段兄,我上清观昨夜不知被谁纵火,还有三名弟子去向不明,刚向王爷禀报,王爷便要贫道请大家一并去商议。”
段守正惊呼了一声,道:“有谁吃了豹子胆,竟敢在上清观,竟敢在陶真人面前放肆?”
陶宗遇苦笑一声,道:“贫道也正是奇怪,贫道最担心的就是熟悉的人下手。”陶宗遇这话说完,又马上牙齿一咬,道:“只要被贫道查到,无论是谁,贫道一定要他好看。”
段守正想起昨日在齐王府,王神剑等人与陶宗遇相对的情形,便道:“莫不是有人真以为那《黄帝阴符经》在陶真人手中,便去上清观寻找?”
陶宗遇道:“莫非段兄也是这般想的?”
段守正连忙揺头道:“我对那劳什子阴符经没有兴趣。”说完,便好像为了避嫌一般,连忙走开。
陶宗遇便一一去敲其他人的门,敲开门后,仔细察看众人的表情,对昨晚没有归宿的,心里暗暗记着。有好几个人被陶宗遇打扰清梦,很不高兴,只是碍着陶宗遇功夫高,又在赵廷美那得宠,不好发作而已。
当敲开新元极的门时,新元极便是不在,应该就是段守正口中所说的昨夜未归的人,陶宗遇将新元极的样子与昨夜在上清观的蒙面人对比一下,身材有点相似,新元极擅长的兵器是锤,力气是比较大的,而昨天那蒙面人虽然用是棍棒,但用力却与锤相似,陶宗遇心里有了个底。
新元极的隔壁住的是禹再松,禹再松也没有在房间,应该也是昨夜未在这里住宿。
陶宗遇正待敲下一间房门,门吱呀一声打开,正是那王神剑,王神剑见是陶宗遇,讶然道:“我听得外间有声响,原来是陶真人呀。不知所为何事,还要委屈陶真人亲自来做这些下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