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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一挥手,一排排保镖大步走了进来,他们把陆星沉和陆浮笙围在中间。
陆星沉和陆浮笙心里一紧:“……”
姜姒的保镖团什么时候又壮大了?
保镖们个个面色凛然地盯着陆星沉他们,有一种他们不穿应援服,就出不了门的意思。
“现在……”姜姒歪头笑道,“你们可以穿应援服了吗?”
陆星沉和陆浮笙对视了一眼后,他们认命了。
两人拿着辣眼睛的应援服,不情不愿地上了楼。
看着他们的背影,姜姒轻笑了一声。她提高了声音,又娇又脆。
“我和陆凛在车里等你们。”
“如果你们动作慢……”姜姒娇声道,“我们就先走啦。”
闻言,两人脚一踉跄,差点摔了。
下一秒,陆星沉连跨好几步台阶。
他一定要坐上大哥的车。
陆浮笙眯了眯娇艳的眼睛,他长腿一迈。
他绝对不能被落下。
一段上楼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们跑成了参加跑步比赛的架势。
坐在车上,姜姒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看向陆凛,问道。
“你记起陆浮笙了吗?”
陆凛恢复记忆的时候,想起了陆星沉和陆司越。
但他对陆浮笙没有印象。
陆凛点头,淡声道:“那时候他是一个花旦。”
抗战时期,陆浮笙是一个京剧花旦。
因为他长得漂亮,日本人请他去表演。陆浮笙的性格和外表截然不同,他性情刚烈,拒绝为日本人演出。
日本人对他用刑的时候,陆凛出现了,把他救下。
想到他们刚才的反应,姜姒噗嗤一声笑了。
“他们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姜姒视线不经意往前瞥去,她忽地绷着一张小脸。
不远处,陆星沉和陆浮笙走了过来。两个人是穿了应援服,但他们在外面披了外套。
待到两人走到车前,姜姒不满地翘着唇。
陆凛极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你们不听大嫂的话?”
“大哥,我们把应援服穿在里面了。”陆星沉有些心虚,他扯了扯里面的应援服。
“对不起,大嫂。”陆星沉立马认错。
他撞了撞陆浮笙的胳膊,陆浮笙也垂头,轻声道:“对不起。”
姜姒睨着他们:“你们错哪儿了?”
陆星沉绞尽脑汁想了一个说法,他快速说了一句:“大嫂,我们这么做,其实是在为你着想。”
“为我?”姜姒疑惑。
“我们穿得这么辣眼睛……”
陆星沉马屁拍得极溜:“等会我们和大嫂走在一起,别人会不会觉得,大嫂的品味被我们带跑偏了?”
姜姒娇眼一瞪:“谁敢这么说我?”
陆浮笙立马懂了陆星沉的意思。
他抬起精致的眼睛,轻咳了几声,配合道。
“大嫂的面子多重要啊,你千万不能被我们连累了。”
姜姒眯了眯眼,这两人一唱一和,她还不知道他们的心思?
不过,他们虽然穿着外套,但还是把应援服穿上了。
“行吧。”姜姒给他们放水,她勉强开口,“你们上车。”
两人心一松,坐到后座,车子往前驶去。
先前,陆凛和姜姒已经送过陆星沉去上学了,所以,陆星沉现在比较自在。
他不敢找大哥讲话,时不时和姜姒说话,车里的气氛极好。
相比之下,陆浮笙意外有些沉闷。
他紧抿着艳丽的红唇,心口处传来异样的感觉。
今天……对陆浮笙来说,真是非常特别的一天。
他现在竟然穿着陆司越乐队的应援服,他的弟弟坐在旁边。
他们一起坐在大哥的车上,正要去看陆司越的演唱会。
陆浮笙眸光微动,漆黑的睫毛轻轻一颤。
他好像被归属在了大家中间。
他不再是那个独立的、和他们隔着遥远距离的个体。
所以……
这就是家人吗?
蓦地,陆浮笙胸腔里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心跳。
外面是漆黑的夜幕,路灯斜斜地落下。
灯光像是蜂蜜的橙黄色调,落在夜晚的地面上,像是一方方耀眼的光斑。
陆浮笙怔怔地低头。
现在,光点跳跃在他的指尖,他入目之处,几乎都是这样温暖的色泽。
一路往前驶去,沿路皆有路灯。
前路明明是黑夜,但周围却有光在驱散黑暗。
当陆浮笙被关在小黑屋的时候,像黑夜这样沉郁,深不见底的黑色,曾经是他最惧怕的。
然而现在,他仍置身在黑夜里,却有光始终追逐着他。
陆浮笙的母亲向来和他疏离,他记忆里永远是她冷漠的背影,和望不见底的黑暗。
这是第一次,他和家人走得这么近。
陆浮笙眼睛颤了颤,他现在是在做梦吗?
如果这是梦……
那么,他希望他沉浸在这个梦里,永远也不要醒来。
姜姒瞧见陆浮笙一直不说话,她朝陆星沉使了一个眼色。
陆星沉给姜姒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下一秒,陆星沉一把勾住陆浮笙的脖子。
陆浮笙一怔,他睁开眼。
手机的摄像头已经对准了陆浮笙的脸,他耳边传来陆星沉的嬉笑声。
“二哥,我们拍张照吧。”
还未等陆浮笙反应过来,“咔嚓”一声,照片已经拍好了。
陆浮笙一看,脸僵了几秒。
照片上,他眼睛微微睁大。
刚才陆星沉突然靠近,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黑夜里出现这种表情,乍一看还以为他见鬼了。
陆星沉:“二哥,谁叫你刚才不笑啊?不是我拍照技术不好。”
“太丑了,重拍。”陆浮笙见不得这种照片。
陆星沉笑道:“二哥,那我们再拍一张。”
过了几秒。
陆浮笙黑着脸:“重拍。”
“重拍。”
“……”
一路上,时间就在一句句“重拍”中度过了。
到了体育馆,陆家人走了进去。
他们的位置是第一排。刚坐下来,就有人认出了他们,一下子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粉丝们激动地看着姜姒,忍不住尖叫起来。
“这不是陆太太和陆总吗?”
“天哪,他们竟然一起来看哥哥的演唱会!”
“旁边的是陆小少爷和陆二少爷吗?他们关系真好啊!”
“陆总和陆太太好恩爱,他们太般配了吧,好好磕啊。”
“这一家人颜值太高了啊啊啊。”
爆出j女士是姜姒后,这是姜姒和陆凛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
全场的粉丝都激动不已。
这时,空气中忽然默契地响起了大家的喊声。
“j女士!”
“j女士!”
“……”
一声声j女士,深切地表达了大家对j女士的喜爱。
一旁,陆星沉和陆浮笙已经懵了。
姜姒拢了拢长发,她淡定地说:“我这人……真是低调不起来。”
演唱会还没开始,姜姒已经帮彼岸之枪提前热场了。
陆司越现在在后台,他早就收到了陆星沉的信息。
“三哥,我们到了。”
陆司越知道,姜姒他们会来这里,他一直在盯着手机看。
看到这条消息,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心跳声蓦地加大,一声声变重。
此时,陆司越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的家人……今天来看他的演唱会了!
陆司越唇边勾起笑意,他拼命按捺情绪,才让自己勉强平静下来。
演唱会开始了,彼岸之枪乐队的成员们站在升降台上。
升降台一点点往上升,粉丝们的尖叫声愈来愈重,几乎要掀翻屋顶。
陆司越站在最中间,他仰起头,伴随着现场的尖叫声,他的心跳频率不可控制地加快。
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陆司越立马搜寻第一排的身影。
这一刻,陆司越眼睛极亮。
他的大哥、大嫂来了,陆星沉和陆浮笙在他们旁边,陆家人都来了。
一瞬,陆司越眼底像是覆满了耀眼的星星。
他拿起话筒,顽劣不羁地勾起唇。
“欢迎你们来听这场演唱会……”
粉丝们的尖叫声一下子重了起来,演唱会开始了。
时间慢慢流逝,演唱会过了大半。
这时,陆司越独自一人坐在台上,他手里拿着一把吉他。他看着台下的陆家人,瑞凤眼闪过一簇簇光。
散漫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落在空气里。
“这首歌我从未在大家面前唱过,这首歌的名字是……”
陆司越望着台下,他一字字吐出几个字。
“《家人》。”
台下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陆司越修长的手轻轻撩过琴弦,优美而缓慢的音乐落在空气中,大家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陆司越薄唇抵着话筒。
汗水从他的下颌流下来,蜿蜒到他的喉结。
这个素来桀骜不驯的主唱,第一次用温柔的嗓音,唱了一首抒情缓慢的歌。
一首歌结束,很多粉丝们都被感动得哭了。
陆司越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下。
灯光下,陆凛冷冽的线条仿佛变得柔和了些。
姜姒看着他笑了,像一只狡黠的猫。
陆星沉手里拿着灯牌,他手举在唇边,好像在喊什么。
至于陆浮笙……这个傲娇毒舌的人好像也笑了。
陆司越勾了勾唇。
寂静中,陆司越开了口,一字字抵达到大家的耳边。
“今天……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
粉丝们的尖叫声蓦地高了起来。
陆司越手抵在唇边,无声摇了摇头,尖叫声渐渐轻了下来。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陆家人,尾音轻轻颤抖。
“刚才这首歌是我为我的家人写的,这首歌送给我的大哥和大嫂……”
闻言,陆凛抬了抬眉。
姜姒牵了牵唇。
这时,陆司越看向陆星沉,他嗓音十分柔和:“这首歌也送给我的弟弟……”
听到他的名字,陆星沉激动地晃了晃灯牌。
陆司越提到了陆家所有人,陆浮笙忽然有些紧张。
他们关系这么差,陆司越会提到他吗?
看到陆浮笙紧绷的样子,陆司越玩世不恭地笑了。
“陆浮笙,你低着头干什么?”
陆浮笙蓦地抬头。
陆司越眉梢轻挑,声音从话筒里清晰地落下。
“这首歌也送给你,感谢你今晚来听这场演唱会。”
闻言,陆浮笙艳丽的面容微微一滞。
几秒后,他轻轻弯唇。
这对双生子似乎在今天达成了某种和解。
演唱会过后,陆家人迅速登上了热搜前十。
#陆氏夫妇神仙颜值#
#姜姒来到陆司越演唱会#
#陆家人合体出现#
……
无数网友涌过来,在下面评论。
【j女士太美了,陆总好帅啊啊,这两人的颜值好搭啊。】
【今晚我有幸坐在陆总后面,他看陆太太的眼神满是爱意,呜呜呜这是什么绝美爱情。】
【这好像是陆家人第一次合体出现吧,太养眼了,作为j女士的粉丝,我决定要粉这一家人。】
网友们知道,以前陆家人关系冷淡。
陆家掌权人陆凛,更如传闻中一样,是个没有心的人。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陆家人的关系一点点变得融洽。
直到今日,冷漠的陆凛有了温情,其他的陆家人也收起了他们的刺。
这些改变都是由姜姒带来的。
姜姒就像是一束光,她像是能涤荡一切黑暗,照亮了所有人的生命。
演唱会结束,一行人前往餐厅。
处理好演唱会后续,陆司越也会过来。
陆浮笙以为,这顿晚餐是他们给陆司越的庆功宴,殊不知,姜姒给他准备了个惊喜。
作为姜姒的小助手,陆星沉找了个借口跑离了餐桌。
走廊拐弯处,陆星沉和姜姒碰上了头。
餐厅的服务生早就接到了通知,拿了一盘蛋糕过来。
陆星沉惊呼:“哪来这么多小蛋糕?”
他稍微数了数,足足有23个!
姜姒把这盘小蛋糕递给陆星沉,让他拿着。
“陆浮笙一直在国外,从未在陆家过生日,我们给他补过以前的生日。旁边那个大蛋糕是陆司越的。”
陆星沉凑过头:“不对啊,四岁的时候,二哥才离开家,这里有23个蛋糕,多了4个。”
姜姒蹙眉,思索几秒,陆星沉说得没错。
她扫了眼盘子上的蛋糕,指了几下:“这四个长得不好看,你把它们吃了吧。”
听到这里,陆星沉不服了。
他九岁才回的陆家,前面九年的生日也没在陆家过呢。
陆星沉委屈:“那我的呢?我也要有9个蛋糕。”
姜姒眨了眨眼,觉得陆星沉这副模样好笑。
“你现在吃掉4个。”她故意逗他,“剩下5个,回家路上我买了补给你。”
他是这个意思吗?
陆星沉忿忿不平地把蛋糕塞进嘴里,用力咬着,嘴里嘟囔。
“偏心,你就是偏心。”
这时,陆司越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你嘀咕什么啊?”
陆星沉吓了一跳,他被蛋糕呛到,直接咳到了陆司越的身上。
陆司越皱眉,往后退了几步。
陆星沉被嫌弃得如此明显。
他哼了一声:“这是给你哥的,你拿着。”
陆司越没接蛋糕,他转身就走,还落下一句话。
“今天是我的生日,当然是你拿过来。”
姜姒站在一旁,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她在精神上支持陆星沉:“谁让你是最晚出生的呢,习惯就好。”
陆星沉:“……”
说完,姜姒也走了。
作为陆家最小的孩子,陆星沉双手满满当当,拿着蛋糕走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餐桌前。
“这是二哥的,这是三哥的。”
陆浮笙的一双瑞凤眼,眸光流转,眼底像是亮起一簇光。
嘴上却什么都没说。
他快速默数着蛋糕的个数,眼睛更是亮得惊人。睫毛轻眨着,皮肤苍白,像是易碎的美人。
陆浮笙努力控制着唇边的笑意。
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他都差点忘记了。
陆家人都来为他庆生,这还是头一回。
这是姜姒和陆凛的主意吗?
系统提示:【陆浮笙进账30万气运值。】
姜姒抬头望了一眼,竟然意外看到他耳根红了,难得的画面让她多盯了几秒。
陆浮笙向来爱面子,他回眸,瞪了姜姒一眼。
可一点儿也没有威慑力。
面对姜姒,陆浮笙先前身上的刺全都收了起来。
陆星沉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把蛋糕摔了。
他好不容易坐下来,长吁一口气:“好,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吧。”
下一秒,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姜姒和陆凛是不可能唱的。
今天又是陆浮笙他们的生日,两人不想开口,这个任务自然又落在了陆星沉的头上。
陆星沉指了下自己:“所以,我一个人唱?”
无人反驳。
陆星沉认命地闭起眼,开始唱生日歌。
歌声一出,餐桌上更沉默了。
姜姒的耳膜受到了巨大的折磨,她下意识握住了陆凛的手。
谁能告诉她,陆星沉怎么能跑调跑得这么厉害?
连一个字,甚至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在调上!
陆凛眉心突突跳着。
包厢里,陆星沉魔音绕耳,陆凛捂上了姜姒的耳朵。
“够了,别唱了。”
陆司越试图让陆星沉闭嘴,他决定自己祝福自己。
他一脸苦大仇深道:“陆星沉,我现在已经很快乐了。”
陆浮笙移开视线,自作主张地宣布。
“生日歌结束,可以吃蛋糕了。”
陆星沉一脸莫名:“为什么?我还能继续唱啊。”
他觉得,他刚才唱得挺不错的。
桌子底下,姜姒轻轻撞了下陆凛的腿。
陆凛沉沉的声音落下:“歌唱得不错,开始下个环节吧。”
他的言外之意是……
歌唱得很好,但是下次不准唱了。
陆星沉愣是没听出来。
这时,陆司越却把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陆司越和陆浮笙向来不和。
他们能这么和谐地坐在同一张桌上,已是极为难得。
陆司越快速扫了一下面前的蛋糕,并和陆浮笙的对比。
他认真地数了好几遍。
“我只有一个,他有19个。”陆司越抱怨道,“这是偏心。”
陆浮笙眯起了眼:“陆司越的蛋糕比我的大,这才是偏心。”
下一秒,陆星沉居然也来凑热闹。
“你们都没有陪我过生日,我也要重过,我要再过18次生日。”
姜姒被气到不行,决定好好治一治这三个熊孩子。
这是她特地准备的生日,竟然还挑三拣四。
姜姒笑了,眼底闪过狡黠的光:“没问题,待会就给你们都补上。”
陆凛是最了解姜姒的人,他一眼就看出,她有小心思。
他不会拆姜姒的台,反倒认真陪着她胡闹。
“你们大嫂向来说话算话。”
得到了承诺后,接下来,几个兄弟没有再起争执。
回程的车上,多了一个陆司越。
三个人挤在车后排。
姜姒东张西望,忽然指着街边的一家蛋糕店。
“那家不错,在门口停一下吧。”
陆凛配合地停下车。
姜姒朝后座的三个人,勾了勾手指,骄里娇气地命令他们。
“还不下车?惊喜在等着你们哦。”
作为老幺,陆星沉坐在中间的位置。
惊喜这词他熟,他下意识背脊一紧,同时伸出手肘,撞了撞旁边两人。
陆星沉挤眉弄眼,试图传递信息,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可没人懂他的良苦用心。
姜姒没耐心,跺了下脚:“快点啊。”
很快,姜姒身后多了三个小跟班。
他们一路跟着她进了蛋糕店。
姜姒点了点橱窗:“我要买三十个蛋糕。”
店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微笑地确认了一遍。
“顾客,是三个还是三十个呢?”
姜姒眼睛一眨,指了指身后的几个人,语气理所当然:“三十个。”
“他们每人十个,我怕他们不够吃,会当街打起来。”
店员好奇的目光飘了过来。
这是多能吃啊?
白瞎了这么帅的三张脸。
这几个少年的姐姐更是惊艳,不愧是一家人。
“辛苦你了,养他们不容易啊。”
店员打着单子,压低声音,安慰姜姒。
她自以为声音很低,其实全被陆星沉他们听见了。
姜姒配合地点头,睁眼说瞎话:“他们不光能吃,脾气还大,还要我哄着他们。”
陆星沉:“……”
大哥在后面看着,他们还不能拆她的台。
蛋糕的存货没这么多,店员从其他连锁店调了过来。
出门时,陆家兄弟每人手里都拎着两个蛋糕,胳膊上还挂了好几个蛋糕。
他们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等姜姒离开,另一个店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兴奋地抓住前台的小姑娘:“刚才那人是姜姒啊啊啊!”
“能吃十个蛋糕的帅哥是陆家人啊。”
小姑娘懵了,她还没来得及看热搜,不知道姜姒今晚露了脸。
怪不得人家这么美呢,早知道她就要签名了。
今晚,陆家出现了极其壮观的画面。
餐厅的长桌上摆满了蛋糕,每个蛋糕都点上了蜡烛。
蜡烛很多,随风闪动。
仿佛稍有不慎,就会引起火灾。
“要不,就别关灯了?”
姜姒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
陆浮笙怔怔地看了过来。
脑海中再次回荡着,姜姒在甬道前,对他说的那句话。
有弱点不丢人。
他怕黑同样不需要隐瞒。
虽然陆浮笙只是怕狭窄的黑暗,并不害怕关灯,但他心底还是泛起细细密密的暖意。
当他做错事的时候,妈妈为了惩罚他,经常将他关进小黑屋。
一关就是一整个下午,门紧锁着,屋内很安静、很黑暗,他伸出手指也看不见。
那时,他就在想,陆司越有家人陪伴,而他却没有。
日积月累。
陆浮笙对陆家的爱越深,恨意就越大。
直到陆浮笙回国,才发现事实跟他想的不同。
陆家并不温暖,每个人关系生硬,像是分散在各处的散沙。
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渴望,有人能主动跨出第一步。
他何尝不是将陆家的人拒之门外?
直到现在……
陆浮笙倏地笑了,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凤眼鲜活。
这副模样他鲜少展现。
系统再次提示:【陆浮笙的气运值全部进账,喜欢。】
姜姒看向陆浮笙。
陆浮笙盯着她:“我刚才吹过蜡烛了,你来吹吧。”
“我把我的生日愿望让给你。”
陆司越也跟着应声。
这回,他们的意见倒是统一。
今天是陆浮笙和陆司越的生日,可许愿望的人却成了姜姒。
姜姒没和他客气,她也想试一下,对着三十个蛋糕许愿的盛况。
她双手在胸前合十,烛影摇晃。
姜姒闭上了眼,长睫毛漆黑漂亮。
烛火映照,犹显得姜姒的下巴精致小巧,她嗓音脆软骄矜,落进安静的空气里。
“希望每年的生日,大家都一起过。”
话音落下,没有人开口。
空气很安静。
陆星沉眼睛一热,怕人笑他没出息,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
陆司越鼻子发酸,手垂在身侧,握紧了拳。
陆浮笙眸色微闪,艳丽的唇轻抿了一下。
姜姒睁开眼,不想将每根蜡烛都吹过去。
那太费时间了。
她指使陆星沉,把全部蜡烛直接拔了起来,任性地并成一捆。
蜡烛吹灭。
姜姒娇声道:“好了,可以吃了。”
“每人十个,不过分吧。”
他们看向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陆凛。
之前姜姒还给他们上了一课,谁才是陆家食物链顶端的人。
如今,再一次验证。
陆凛看向姜姒,不,是看向姜姒手侧的塑料齿刀。
他沉声道:“听你们大嫂的,她来分蛋糕。”
!!!
陆星沉瞪大了眼睛,连素来淡定的陆浮笙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还能怎么办呢?
吃呗。
郑管家适时地说:“我来分吧。”
在他看来,太太的话就是圣旨,太太一出手,陆家立即成为了一个和睦的大家庭。
这要是以前,哪能见到陆家人坐在一起的画面?
姜姒也不会难为他们,一人吃掉一块,意思一下就够了。
“算了算了,暂时放过你们。”
“今天,我们就让所有人都过一次生日。”
最后,陆家上下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块蛋糕。
原本空荡的家里,此刻充斥着笑声,仿佛连空气都温暖得让人想落泪。
因为姜姒的到来,陆家人才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蛋糕宴结束后,别墅里少了几分热闹。
一整天,姜姒都没和陆凛说几句话。
她双手从背后勾住陆凛的脖子,踮着脚,下巴搁在他的肩上。
姜姒娇滴滴地撒娇:“我脚疼,可我还没洗头啊。”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要陆凛帮她洗头。
陆凛笑了下:“我有这个荣幸吗?”
姜姒轻蹭陆凛的肩膀:“准了。”
夜已经深了。
陆凛把姜姒抱进了浴室。
姜姒的长发倾泻而下,黑发浓密。
泡沫挤在掌心,陆凛温柔地抚摸她的黑发。
姜姒闲得无聊,一会用脚勾一下陆凛的白衬衫,一会晃悠着小脚,小动作频频。
下一秒,姜姒不小心偏头,脸直接撞到了泡沫上。
眼睛一阵刺疼,泡沫进了眼睛。
生理性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眼睛疼得根本睁不开。
姜姒声音带着哭腔,倒打一耙:“陆凛,都怪你。”
“泡沫进我眼睛了,很疼的。”
见姜姒还要乱动,陆凛拉住她的手。
“乖,先别动。”
他抱起姜姒,站在了洗漱台前。
脚上的鞋子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姜姒光着一双脚,每个脚趾都莹润白皙,像是美玉般。
陆凛让姜姒踩在他的脚上。
这样的事,在前世也发生过。
那时,陆凛用他那双拿枪的手,用和他不相符的温柔情致,为姜姒冲洗着泡沫。
泡沫冲掉了,姜姒的眼睛还是疼。
陆凛让她不要睁开眼。
静谧的夜里,浴室只有流动的水声。
陆凛帮姜姒洗净了长发,随即,将她的黑发盘了起来。
姜姒朝陆凛伸出了手,要他抱她起来。
可他迟迟没有动作。
姜姒半眯着眼,透过朦胧的水雾,只瞧见一团团暖黄的光源和陆凛模糊的身影。
她偏头看去:“陆凛?”
声音也染上了湿意。
经过方才这么一折腾,姜姒的衣服已是半湿,她眯起眼,像是勾人夺魂的女妖精。
温热的空气里,焦躁的暧昧仿佛在蠢蠢欲动。
姜姒没有等到陆凛的拥抱。
她只觉得,身上一空,肌肤上泛起轻微的凉。
又是一声:“陆凛?”
陆凛眉眼清隽,紧盯着姜姒的脸。
他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没有像以往一样浅尝辄止,而是继续往下。
吻着属于她的玫瑰冷香。
姜姒坐在浴缸前,她衣服半湿,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稚嫩玫瑰,一幅近乎瑰丽的世界名画。
陆凛闭着眼睛,他神情虔诚。
炽烈紊乱的心跳,在胸腔轰鸣。
今晚,是一场绮丽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