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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只说自己孤身一人,就再不出声,万俟哀也问不出什么来,就不再追问了。只是心中有些着急,她自己尚无安身之地,再加上玄冥这么个小孩子,她们俩个都是半大孩子,还不知道怎么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
如今,这玄冥显然就是赖上她了,她又不能把这无依无靠的孩子推出去。
万俟哀犯了愁。
用过饭后,万俟哀就拉着玄冥的小手抢占了营帐里最厚实的一张毯子,准备睡觉。在这营帐中,只有三人,万俟哀还真不好意思跟白铎凑一块去。
刚收拾桌子的时候,白铎突然说还有事要问她,吓的万俟哀赶紧拉了玄冥的手,只说他们兄弟二人要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要是晚一步被白铎抓住,再来一个抵脚而眠,万俟哀想那她是穿衣服睡觉呢,还是脱衣睡觉啊,要是白铎非得让她脱了再睡,万俟哀想想都觉得惊吓。
万俟哀只顾着躲藏白铎的视线,并没有看到她拉上玄冥手的那一刹那,玄冥的小手颤抖了一下,还小心翼翼的用眼睛瞟她。
白铎本来想再问问马掌的事,谁知道他刚一开口万俟哀的反应就这么大,做出一副恐慌的样子,还紧紧拉这玄冥的小手,生怕他吃了他一样,像是防备猛虎一般。
见到万俟哀拿了毯子匆匆的制备了一小片睡觉的地方,只是要不要离他那么远啊,那毯子都快摆出营帐外了。白铎帮万俟哀把毯子放在了正中央有火把的地方,较暖和点,抬头一看,万俟哀十分惊恐的看着他,白铎心下烦闷,便牵了句芒出营帐了,“你们睡吧,我睡外面就行。”
万俟哀见白铎牵着句芒出去了,才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一抬头就见玄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降服不了白铎这头老虎,她难道还怕玄冥这只小毛孩吗,当下就色厉内荏道:“小屁孩儿,你看什么?”
谁知玄冥根本就不怕她,一屁股就坐到了她铺好的毯子上,一动不动就像是个王公贵族般等着有人来服侍他更衣洗漱,万俟哀走到毯子另一边说道:“你睡吧。”
玄冥却抬头看她,“你不睡?”
万俟哀白了小孩儿一眼,“我没兴趣跟你挤着睡。”男孩儿再小,前面不还有一个“男”字呢吗?,她可不想跟一个小孩儿同床共枕。
玄冥不说话,躺下便睡了。
早前万俟哀便在营帐中放了一盆水,骗白铎说用来洗脚的。等了一会儿,想着玄冥已经睡着了,万俟哀便起来,把头发散开来,准备洗头发,已经好几天没洗了,头发好痒。谁知道万俟哀刚把头发散开,却突然听到空气中传来一清冽之声,“姐姐,你真漂亮。”
吓的万俟哀住着头发的手猛然一抖,几缕碎发便从手中泄了出来。
万俟哀小心看去,只听见玄冥粗重的呼吸声,便再没有其他,“小玄子,玄冥。”万俟哀叫了几声,见没有应答,想必刚才是在说梦话,便回过头去,小心处理了头发,静静的靠着桌脚坐下睡着了。
“将军。”大虎小心翼翼递给了白铎一张纸条。
白铎打开一看,兴奋的连叫了三声“太好了。”他果然没有看错顾知微,没想到顾知微竟然声东击西不但解了他大哥的燃眉之急,还反戈一击,逼得武王不得不撤退。
他大哥白铮的信中不但报告了这个好消息,将顾知微大大称赞了一番,还交代他先不要急着赶去武陵,先中途到陵阳县帮他接一个人。
白铎虽然不知道他大哥为什么要他去接人,但是能够让他大哥在战事之余还能分心想着的人一定对他大哥很重要吧。
他们这里离陵阳不是太远,顶多半天路程,到时候他就可以把那些难民撇在陵阳县了,即能帮了他大哥,也算是解决了他心中头顶头疼的大事,这也算是一举两得了,白铎越想越开心,仿似前一刻还笼罩在头顶的乌云尽数消退,心情说不出的肆意。
白铎伸了伸懒腰,靠着句芒就睡着了。
“我们不去武陵了?”万俟哀疑问道。
“对,改道去陵阳。”白铎十分好心情的回道。
万俟哀有种深深的无力感,看来她的确需要加强体力训练了,就是玄冥这个小孩子都比他走的快,都走了这么久,也没见他出汗喊累,那小腿跟飞了似的,越走越快。
“莫哀,你真的不上来。”白铎看到万俟哀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想必十分累了,第五次问道,要不要和他同乘一马。
谁知道万俟哀这么倔强,又一次摇头拒绝了他,这次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就只摇了摇头。
白铎想了想,下了马去,一把揽过万俟哀就将她放到了马上。嘴里还似不情愿的抱怨着,“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麻烦。”
当白铎问起万俟家的身世时,万俟哀说自己读过几年书,父母兄弟姐妹都在武王攻城时走散了。
因此白铎便认为万俟哀是个读书的穷酸学生。
这会儿是“傲骨”病犯了,他对这些读书人“宁可饿死,不可失节。”的“铮铮傲骨”,真是头疼不已。那就只能上手了。
若是其他人,句芒定然不会让他们坐在自己身上,可是他似乎是知道万俟哀救了她一命,对万俟哀温顺极了,显然有把她当做第二个主人看待的趋势。
这一度让白铎心中酸涩不已,想当初他收服句芒的时候,差点被他摔死。没想到万俟哀什么也没做,句芒就对她如此亲热。
万俟哀坐在马上,白铎与玄冥一左一右走在句芒两侧,万俟哀低下头小心的看着白铎,听着他嘴里大大咧咧的嘟囔声,心中却觉得无比幸福,这世间怎么会有一个对她如此温柔的人。
玄冥看着万俟哀频频看向白铎,便低下头专心走路了。
“前面可是白三将军?”在快到中午的时候,刚刚接近陵阳县的地方,便有一对人马出城迎接他们,看着那穿着官服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迈着步子小跑过来,十分严肃的摆脱了众人的搀扶,恭恭敬敬的对着坐在句芒上的万俟哀鞠了一躬,万俟哀瞬间脸红耳臊,支支吾吾的指着旁边的白铎。“他才是白铎将军。”
那人见自己拜错了人,狠狠瞪了万俟哀一眼,不是将军你坐什么马,许是感觉到了那人对万俟哀的恶意,句芒对着他打了大大的一个鼻响,吓的那人狠狠后退几步。
看到此,白铎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大笑道:“实在是饿了,还是早点进城吧。”
“那是自然,下官已为将军备下了接风宴。”
万俟哀下马随着白铎进了城,本来还想着她要不要随那些难民一样自讨营生去,正踌躇不定,被众星环绕着的白铎走了几步见万俟哀还站在原地,对他吼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上,去晚了可就没饭了。”
万俟哀漏齿一笑,便拉了玄冥飞快的赶了上去。
和万俟哀相处了这么久,万俟哀从来不多说话,也从不谈论她的家事,虽然看起来与一般少年无异,可身上总少了一些年轻人的朝气,多了一些沉默。虽说是少年老成,可白铎却觉得她浑身浸染着一种郁气,这会子猛然一笑,全身竟然充满了朝气,看起来明艳动人,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白铎一下子竟有些痴了。
直到万俟哀赶到他身边来拉了他的衣袖,“你怎么?还不走?”,白铎这才回过神来,当下心里就有一些不舒服,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莫哀这个家伙又瘦又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竟然觉得她笑起来好看,一定是他的错觉。或者就是军营里的人包括他身边的人笑起来都是“张牙舞爪”,张着大大的嘴巴,露出里面微黄的牙齿,实在不雅至极,如今突然有这么一个人,瘦弱斯文,明眸皓齿,笑起来也含蓄极了,所以才显得有些不一样,他也只是觉得惊奇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的,白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处,便白了万俟哀一眼,再不看她,加快步子走了,万俟哀十分疑惑的想着白铎为何“给了她一个白眼”,难道她又做错了什么,抬头看去,只见凌阳县令小跑着追赶着前面大步流星的白铎。
万俟哀如今寄人篱下,想到中午她又惹了白铎不快活,于是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也没有再说话,领着玄冥只在宴会的末排一无人注意的角落坐了下来,白铎看着万俟哀偷偷坐到了角落里,眉头皱了皱,也不再言语,一人在凌阳县令热情的招待下坐上了前面的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