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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嘴馋的代价(2)
方宇把林默言抱到主卧的床上放好,此时他和林默言的姿势很是暧昧,林默言身体虽然已经躺在床上,但整个脑袋仍旧埋在他的胸前,手臂也挂在他的脖子上。
弓着背将疼痛的胃部蜷起来,方宇想起身看看林默言的情况,但却起不来,林默言的手臂收紧,把他搂的连点缝隙都没有,方宇试图掰掰他的手腕,换来的却是对方更加收紧的动作。
方宇低头问道:“怎么了?你先放手,让我起来看看你。”林默言缩在方宇怀里的脑袋左右晃了两下,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不”
方宇此时虽疑惑于林默言不同于往常的反应,但是病号最大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只能耐着性子问道:“为什么?”只露出后脑勺的脑袋在方宇怀里蹭了两下,才开口说话:“抱着好受”
方宇有些头疼,想了想,猜测林默言以前应该遇到过这种情况,于是问道:“你以前疼的时候怎么办?”
林默言好像没听到一样,保持着脑袋像鸵鸟似的缩在方宇的怀里的动作一动不动,正当方宇准备问上第二遍的时候,才听到林默言再次开口的声音:“吃止疼片然后妈妈抱着揉疼的地方”
语气软软的,带着些颤音,似乎是一边忍着疼痛,一边在回忆、想念。
方宇心疼的抬手摸了摸林默言柔软的头发,轻声开口商量着:“那我去拿止痛片,等你吃完了,我就抱着你,给你揉,好不好?”
林默言又是沉默,似乎是在思考着对方话里的真实性,最终轻轻的点了点头,手臂的力度放松了一点。
方宇抬手顺了顺林默言的背部,安抚了几下,接着把挂在他脖颈上的手臂拿了下来,埋在他怀里的脑袋有所感应的自动自觉的退了出来,乖乖的侧躺在枕头上,而林默言的眼睛则像睡着了似的闭紧着。
方宇把林默言的双手塞进被子里,又液了液被角,亲了他嘴角一记,才起身去拿止痛片以及清水。
回来的时候,林默言的身子仍旧蜷缩着,间或的传出几声闷哼与难受的低吟,听声音似乎比刚才疼的更加厉害。
方宇着急的把林默言扶起来,让对方靠着他半坐着,把一片止痛药塞进他的嘴里,再把水杯倾斜着搁置在林默言的唇边,一边看林默言的反应,一边把水杯慢慢抬高,控制着水流的速度,以免让人呛咳到。
待林默言把药吃完,方宇把水杯放在一边,把林默言放倒在床上,起身想再接上一杯水晾着,衣摆却被人揪扯住。
方宇低头一看,林默言正微睁着眼睛看他,眼神可怜的像要被人遗弃的小孩,嘴巴动了动,然后喏喏的开口:“抱着揉肚子”
方宇握住林默言扯着他衣服的那只手,矮下身子轻声解释道:“我去接杯水,乖,马上回来。”林默言扯着他衣摆的手骨节分明,用力之大连青筋都越发明显,他又扯了扯方宇的衣摆,闭起眼睛虚弱的开口:“疼”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却重重的敲击在方宇的心上,他也顾不得其他的事了,轻轻的应了声:“好。”接着把林默言握紧他衣摆的手扒开,对方倒也配合,顺着方宇就把手松开了。
方宇越过林默言上了床,躺在林默言身侧,手臂横过林默言的后颈,把人搂紧怀里,另一只手顺着林默言上衣的下摆,覆上了对方正疼痛着的胃部。
林默言像是寻到了归处一般,往方宇的怀里又拱了拱,直到再也前进不了分毫,才不再动作,接着手顺着方宇的手臂,也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搭在正揉着他胃部的手上。
方宇手下的皮肤光滑细腻,却带着点灼热的温度,他毫无杂念的揉着,以均匀的速度顺时针绕着圈,带动着林默言的手一起动作。
也不知是这样的做法真的有效,还是止痛药起了作用,林默言疼痛的呻吟声渐渐消散在空气里,只是偶尔的溢出一两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清晰的回荡着。
林默言的头埋在方宇的怀里,方宇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通过他身体上的其他反应来猜测他现在的状况。
林默言本来蜷缩着的身体,似乎已经舒展开一些,因疼痛而略显粗重的呼吸也变得缓慢而悠长。方宇猜测林默言已经睡着,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起身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倒水的事。
但是当他的手一停下动作,林默言就不安的蠕动起来,原本乖巧的挨着他胸膛的脑袋,又开始使劲的往前拱,带着明显痛楚的呻吟声又一次响起。
方宇吓的急忙又恢复手上的动作,学着原来的速度和手法重新按揉起来。林默言的身体随着方宇持续揉按的动作又松弛下来,似乎疼痛也在逐渐的缓解。
方宇的手一直在林默言的胃部揉来揉去,把他胃上的那块儿皮肤都搓的开始发热,两个人的手一直贴合在一起,藏在衣服里面来回动作着。
方宇的手腕以及小臂开始发酸,喝了酒的脑子也开始发沈,手上的力道不禁小了些,最终变成静止不动。
这时的林默言敏感的出奇,方宇的手一停,他就像被触动了开关一样又开始疼痛难忍的低吟出声,身体焦躁的在床上蹭着,使劲的往方宇的怀里拱。
方宇昏沉沉的脑子被林默言的动作以及痛苦的呻吟惊醒,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林默言枕着的那条发麻的手臂动了动,而放在林默言胃部的那只手,又一次动作起来,林默言也随之安稳下来。
方宇尽量保持着神智的清醒,但这对他来说实在有些困难,想喝口水提提神,水杯却是空的。
喝过啤酒之后,不但脑子容易犯迷糊,身体也极易缺水,现在方宇就是这种状态,口舌干渴,有杯无水,想起身去倒上一杯,但是一动弹,靠在他胸前的人就又不安的动起来。
这一个晚上,方宇被反复的折腾,最后导致他闭着眼睛,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时,手上的动作也不敢停下来,生怕林默言再不安起来,使得本就生了病的人不能好好休息。
、第五十章 奖励的索求
当第二天清晨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方宇的手仍旧放在林默言的胃部,林默言也依旧把脑袋埋在方宇的胸膛上。
被明媚的阳光晃醒,方宇皱眉眯着眼睛抵御刺眼的阳光,想伸手遮挡,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贴在林默言的胃部,手背上林默言的一只手贴合着,从指尖到肩膀处一阵酸疼,稍微移动一下,就是一阵痛麻传来。
而另一条林默言枕着的手臂,也没好到哪里去,整条手臂被压了整整一个晚上,血液循环的不流畅导致手臂麻的快没有知觉,僵直的不知道该怎么动。
方宇先是试探着把伸进林默言衣服里面的手抽出来,他怕极了这一个小动作会使得林默言再次不安起来,所幸林默言似乎已经沉睡,当他把整条手臂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之后,对方也没有任何反应。
方宇长吁一口气,把垫在林默言脖子下面的手臂也轻轻的抽出来,然后扯过枕头,把林默言的脑袋移过去。
他的整个身体终于脱离了林默言的束缚,虽然身体上放松了不少,但是方宇不禁怀念起整个人被林默言箍紧的感觉。
方宇摇摇头打断自己的念想,起身从床上下来,拉上窗帘,阻挡耀眼的阳光惊扰了好不容易睡下的人。他一边向外走着,一边甩着两条手臂,以促进血液循环,加速双臂恢复正常。
方宇走出房门之后,林默言依旧沉睡着,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阻隔在外面,还床上安静睡着的人一个舒适好眠的环境。昏暗的房间,沉稳的呼吸,窝在床上安眠的人,构成了一幅静谧美好的画面。
再一次回来后,方宇侧躺在林默言身边,舍不得移开眼睛的,用着最柔和的目光关注着睡得极好的人,仿佛已经成为了一座最完美的望夫石。
时间随着太阳由东向西的移动而缓慢流逝。在太阳几乎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时候,林默言的眼皮微动,似要清醒过来。
在方宇的期待目光中,林默言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里有着不知今昔是何日的迷茫,有些昏沉的头部微晃,正对上一双含着关心的眼睛。
昨晚的记忆一点点的恢复,从开始吃火锅,到喝醉,再到胃疼的整个人都难受,后来方宇来到他身边,问他,哄他,照顾他,抱着他,揉着他,纾解他的疼痛,让他能够摆脱痛楚的折磨而安稳入睡。
那些记忆清晰而明了,是让人无法拒绝与逃避的。林默言模糊的看见方宇笑了一下,然后听见他低沉带着笑意与关心的声音问道:“喝点水,好不好?”
对方也没等他的回应,而是扶起他,拿过一杯水抵在他的唇间,试探着往上倾斜,把水顺进他的喉咙,整个过程,没有费到林默言丝毫力气。
之后方宇把杯子放好,又把林默言扶回去,躺在床上。他将脸贴近林默言的,几乎是眉眼相对,唇贴着唇,他笑问道:“我昨晚照顾了你一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不可以求点奖励?”
林默言的脑子仍旧有些晕,但是却听清楚了方宇的问题,他开口反问,声音中有着病后的干哑:“什么奖励?”
方宇亲了一下林默言的唇角,才回答道:“主动亲我一下。”林默言垂下眼,不拒绝也不应允。
其实方宇也没期待什么,毕竟依照林默言的性格,在现在这个对他仍有着防备的时间段里,主动亲吻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多多少少心里还是会有一些失望,他将头抬起,稍微偏过去一点,避免林默言看见他眼底的失落。
就在他想起身的那一刻,唇角忽然被一样柔软中带着微硬触感的东西贴上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却让方宇难以忽视。
方宇不敢置信的看向林默言,此时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把头偏向一侧,似乎是在表明自己与刚才那个轻吻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方宇怎么会允许林默言的逃避,只见他挑眉一笑,便将唇深深的印在了闭眼装睡的人有些干燥的唇上,接着以不可阻挡之势,侵占了对方的唇舌,占领了那一块儿领地,在上面喧宾夺主的扫荡起来。
从细嫩的唇瓣,到软滑的舌头,从坚硬的牙齿,到敏感的牙床,每一分,每一寸,每一厘都被深深的印上了方宇的痕迹。而林默言也难得的没有拒绝,他微启着唇,任由对方的吸吮,舔弄,与占有。相濡以沫,就是从现在开始的。
、第五十一章 同床的尝试
那一整夜的悉心照料,林默言记得清清楚楚,在那种灼烧般的疼痛下,他的神智很难彻底被睡意湮灭,而那一个轻吻,只是应方宇的索求,给予对方的感谢。
至于接下来没有抗拒的承受了那个深吻,林默言把它归咎于身体上的脆弱衍生出来的精神依赖。
这种依赖很容易在身体极度不适的时候出现,但却是短暂而易逝的。那一吻过后,方宇像明白林默言心里所想一样,仅把它当做一个小小的插曲,不问,不提,不追究。
但是不可否认的,方宇对这个吻有着不同的理解,林默言对他的态度终于有所突破,而伴随而来的,就是感情上细微变化,微小到对方无所察觉,但这样每天一点的改变正是方宇所需要的,温水煮青蛙,这样才能在无知无觉中把这个人原本的恨意化解,替换成对他的感动、依赖与好感。
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在林默言的身体状况恢复过来之后,他提出了一个建议。
晚饭过后,两人按照习惯在客厅里休息。林默言视线虽放在电视上,但余光却总是注意着方宇,他对自己的想法有些犹豫,也不知道自己即将提出的要求对方会给予怎样的回应,而对方若是答应了,他自己是否能够接受。
时间就在林默言冥思苦想的过程中慢慢流逝了,直到快要到他平时休息的时间,他还是没说出来什么,他叹了口气,决定明天再说。
就在他放弃所想,即将起身的时候,方宇带着笑意的开口了:“你想和我说什么?看你好像愁了一晚了。”林默言低头想了下,既然对方开口问了,那就顺势说了吧。
“天冷了,你总睡在地上会着凉的。今晚到床上睡吧”林默言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索性就还是低着头。
方宇挑眉,有一瞬间的疑惑,转念一想,想必是对他那天的彻夜照顾有所不安吧,所以才提出了这个建议,至于对方本身是不是真的期望两个人共睡一床,方宇猜测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但是既然对方给了他这个机会,那他就得把握,这样的情况总比他强迫对方让出一半的床强得多,于是方宇点点头,说道:“好,你先去睡吧,我晚点睡。”林默言得到对方的回答,心里的感受说不清道不明,既希望自己能够接受对方与他共眠,消除内心的一点不安,又不希望自己能够接受,因为这样就代表从今以后,他要和那个人有更亲密的接触。
林默言心中的这两个念头不断拉扯着,在这种有些烦乱的情绪中,他渐渐睡去。
方宇进入卧室的时候,比往常又晚了半个小时,他只是想确保对方已经安然睡下,尽管对方极有可能还像以前那样,在他上床之初就被惊醒,他还是想多给对方些时间,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方宇悄无声息的来到床边,空着的那一侧已经放好了被子,想必是林默言提前为他铺好的。
掀开被子的一角,林默言仍旧睡的安稳,被子被掀开至一半,林默言还是呼吸平稳,方宇屏住呼吸继续动作,将身体贴上床铺,庆幸的是,林默言似乎还是在睡。
方宇觉得今天成功的可能性极大,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甜蜜,动作未停,继续往下躺。而这种含着甜蜜的心情,却在他完全躺在床上,身边的人身体突然僵硬之时被完全击碎。
背对着他的人,姿势和刚才没有丝毫差别,却失去了刚才的放松柔软,而变得僵硬而刻意,不必探究,也看得出对方现在是醒着的,并且精神极度紧张。
方宇不知道此刻是该像上次那样下床打地铺,还是再继续尝试一下,试试看,这一次是否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两个人在昏黄的壁灯下,一人一半的,安静的占据着自己的领地,谁都不向对方侵占,却也没人后退,两个人僵持着。
最终还是方宇先放弃,他叹了口气,决定打地铺。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对方那种小心翼翼的防卫姿态,尤其是那种对方并没有察觉的,只是在潜意识中做出的姿态,这让他连半点埋怨都做不到。
在方宇躺在地上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林默言开口了:“对不起,好像真的不行。”方宇轻笑了声,说道:“没事,已经睡习惯了,要是上床睡,我估计也得失眠。
好了,你也睡吧,明天早上还要上课。”那一声轻笑,与刚才的无奈叹息,听进林默言的耳朵里,有种无可奈何的苦涩,让他不禁对睡在床下的人产生一种更深重的愧疚,却无能为力的只能保持着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