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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
十二月，地上看不到多少绿
花儿们暗暗的结骨朵，越来越冷
本地的鸟儿都圆鼓鼓的加厚了羽毛
最后一列大雁也斜斜飞过
——我没有羽毛，长不出翅膀
去不了温暖的南方。就困在这里
一个人吃头痛药，手脚冰凉，停停走走
以人类的方式，随便的活
2005/12/14
阳光
空气含混不清，唇舌枯萎
我无法将空调虚拟的温度
想象成一个春天
那些文字挨着我，半死不活
就像两张缺乏水分久不见光的叶片
远方的朋友来电话：
这边现在很暖，太阳下睁不开眼，突然想起你
中午十二点一刻，我一下子走进了阳光
2005/12/15
不说永远
提到永远，我的长发就开始纷乱
眉眼模糊，如同落在掌心的那枚雪花
全心全意开出美丽，只拥有瞬间的爱情
——比雪花更飘渺的是一个声音
这个季节，呼吸开始结冰
所有鲜活的信念随气温形神憔悴
唇色缄默。握不住的情节
诗歌和梦又怎能一一诠注
我们只祈求红尘中的一次倾心相遇
纵然，雪霁情已消融
回想起也会有一片爱析出的晶莹
不说永远，让这个词语冻结
雕琢成绝美的泪珠。允许它停留久一些
允许我今晚涂双色睫毛膏，擦绿眼影
听完那支灌满月色的舞曲
再褪尽红妆，在梦里呢喃你的名字
2005-12-21
冬眠或怎么地
如果可以，如果还来得及把身体蜷紧
我将忽略过程和结果，无牵无挂地冬眠
洞穴不够柔软，像爱斯基摩人的冰屋也无所谓
只想放灵魂一个悠长假期
必须剪切记忆中最欢娱的部分
让前一刻膨胀的血脉也归于安宁
最好睡上几年，把体内的重一点一点耗尽
醒来时，春风桃李无数，香草茸茸
如果不可以，也停止坚守斑驳的船舷
不再抚着那些刻痕，对一江水喊停
请给一点时间让我重新学会呼吸
潜入水底，换种方式活过这个冬天
不寻你遗落的那柄剑，只努力吹最大的气泡
给鱼类念诗，听它们在梦里舌绽莲花
再学习它们随意摆动尾巴，就能在阳光的缝隙中
游到东，游到西，仪态从容
2005-1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