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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触过很多以死亡为主题的作品,并为之感到疼痛和沉重,只是感到。但正直震撼我的是苏童的白沙(我个人认为,题目更改为海葬更为合适),说不出什么特别的意义,可就是震撼我或者我的灵魂。我从来没有发现有人可以将死亡写得如此堂皇和富有诗意:比接触另一位让我震撼的作家——安妮宝贝——的有关死亡描写的文字更赋有力量和某种哲学的深度。安妮宝贝更多的是感性的文字,让人伤感并为之凄凄然,而苏童的文字则更多是出于理性的结晶。
我并不是一个能将自己在阅读中的感受很好的表现出来的人。事实上,我还没有能力将这些灵魂展现在你们的面前,时常在阅读过程中,自己因文字而兴奋不已,但对朋友说的时候,不仅没有把正确的意识传达给他们,而且,还弄得他们雾里来雾里去的。基于此,我不作评论,只是一时间的感觉——感觉是不理性的——札记而已。
苏童试图将这种死亡上升到一个高度,这样便可以俯视这个世界的荒凉或表面的繁华,真正意义上感受和谱写死亡的哲学诗意。加谬说,只有一个严肃的哲学问题,那就是死亡(有人告诉我说是——自杀。我却不以为然,显然的,自杀不能包含某些死亡的意义以及表现出来的那种哲学。自杀是死亡的一种,并且也有其庸俗的意义――因此这里的死亡,是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死亡。于是我说死亡好)。在很大程度上,死亡这个词是人民难以面临的,更多的或许是选择逃避吧!其实死亡是可以幻化一种抗拒的力量。鲁迅说过,自杀(我将它理解为我的那个“死亡”)也是一种反抗。认识这个是很有意义的。就像在老毕的摄影作品海葬中的文字述说“面对这幅作品的时候,你不仅会想到死亡,也会想到新生。”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后不能诞生新生。
我也有一些涉及死亡的诗歌和文字。总结来说,其死亡就是打开这世界这人生这繁华的梦的出口。在看到苏童的白沙之前的一段时间,我也写出了以死亡为主题的小说,但无法从根本上与其并论,可那也是一次正直的“死亡”苏童的“死亡的诗意”让我想起很多在我们熟悉的现实世界中用自身来演绎死亡的诗意的人,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海子。然后是凡高、顾城、茨葳格、海明威海子是令我最疼痛的人:以诗完成死亡的洗礼,以死亡成就诗——我不能不震撼。余杰说,他完全可以说海子是20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这我很赞同。凡高和顾城也是以死亡成就艺术的。很多才华横溢而选择死亡的人都让我敬仰和渴望。
现在简单的说一下白沙和制造“死亡的诗意”的主人翁——雪莱。
雪莱是一个沉默和忧伤的男人,同时又是优秀的诗人和歌手(应该是摇滚歌手)。这样的身份和性格本身就值得品味。那是什么时候开始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我从八岁开始思考死亡,从十岁开始拒绝世俗的生长十二岁那年我学会了弹吉他,学会了唱歌作曲,十八岁那年我迷上了诗歌。到了二十岁我开始在太阳和月光下思考我厌倦了生命,我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可能形成一个诠释生命和死亡的重要支点,但依我理解,这其实是一个心历路程,也一个生命路程。因此,显得完整和彻底,让人看到实质----而不是梦以及悬浮。
雪莱与老毕的对话是一个重要环节:雪莱最后一次向世人倾诉和说教。也许他是看到老毕这群人的“可怜”因此感到同情,所以将自己的思想述说与世人,或许这样,可以解救那些“迷途的羔羊”在即将告别荒凉的世界的那个夜晚,我想这是雪莱内心思想斗争最激烈的时刻,但也许可能出现第二种——心平气静。而这时候,我们看到雪莱表面的情形就是令人吃惊的冷静和安详。于是,这恰恰完成了一个祭奠的仪式,或者称为思想的回归——反朴归真吗?豆豆就是这样理解的。豆豆这个物是一个可悲的角色,她既没有雪莱的精神支柱,亦没有爱情的支柱。雪莱这样的人根本是不会产生爱的。你想一想,他思索了七年的时间,但最后的结局却是死亡。豆豆的出现只是更加突出和呈现雪莱的坚持和果断,这也使得豆豆有某种不平凡的意义和作用,我看到豆豆在文字中有时歇斯底里,有时却温柔得像一头绵羊。最有意思的是和小林的种种冲突。小林?你们认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哈哈,一个可怜的人!
最高潮是雪莱海葬的过程。在雪莱给自己的海葬做最后的准备时,人们都看见了二十七个坑,这说明雪莱二十七岁。这样的祭礼简单而肃穆。“谁敢轻易破坏那深沉的诗意呢?”这个问号显得那样沉重而有力量。虽然祭礼简单,而这种意义是不言而喻的----像所有才华横溢的人一样简单而明了,并显得庄严——海子、凡高
接着,在一天寂寞――人们不约而同地强调――的夜里(我想这个安排非常好――具有神秘感),也是他的生日,他开始谱写“死亡的诗意”了。他穿着豆豆亲手连夜赶制的最圣洁的白袍,一点一点浸入黑洞似的海水中,黑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然后,喊出人生中最后一句名言:“喂,你们这些迷途的羔羊,你们跟我来吧!”这使地小林这种小角色的人物得到了一个很好表现的机会。他对老毕说,怎样,你跟他去吗?这个玩笑既是对雪莱的人性的肯定,也是对人们的人性的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玩笑。小林的玩笑层出不穷,甚至就像一个“杀人犯”
对雪莱海葬场景的正面描写有一些少,但这就如我们不敢轻易破坏那“深沉的诗意”一样不敢破坏这庄严的伟大的“死亡的诗意”因此,我感到这是一种精致。雪莱的海葬只有豆豆一个人理解(似乎老毕也有些懂得)并为之庆幸:她用裙子兜了二十七朵野花抛向雪莱入海的地方。这足够让人想象。
或许,我们看到的一切已经在展示着一种闪光的哲学的“诗意”了。雪莱带着诗意进入了一个我们渴望而不可企及的世界里,然而,他却一路遗留了让人恐惧的神秘的血液,以图人们寻找和理解。追踪雪莱的双脚和内心的路程其实是追踪一种尖锐的并且疼痛的诗意。最后,由海葬这一崇高的洗礼,我完全的看到了一份精致的关于路程――双脚和内心――的地图。
我想用雪莱的一句话结束我的感受:“诗意有时与生命并存,有时却与死亡并存,现在,我要创造的是死亡的诗意,而不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