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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大一那年冬天认识耗子的。我们的相识是很富有戏剧性的。
一天夜里约10点钟的时候,不知是哪个人闹心了,竟然敲起了暖气管子(从一楼直通到七楼的),楼上的寝室以为是我们干的,就冲我们喊了起来,经过我们的认真解释后解除了误会。
第二天下午,那个大声喊叫的女生在楼上暖气管附近向我们打招呼,然后顺着暖气管旁的缝隙用绳坚下来一张纸条,我们看后由我执笔给她回了信,让她再用绳子拽上去。我们就这样相识了。
那段日子,在夜里相互传纸条成了我们寝室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信中,她告诉我们,她喜欢吃瓜子,让我们叫她耗子姐姐。她比我们大一届,edi专业的。她跟我们寝室里的人都“交流”过,对我们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但是她和我的通信是最多的,关系也是最为密切的。
耗子的字写得很漂亮,文笔更是不错。每次跟她聊天都会有些收获。而且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她的话给了我许多鼓励。最令人钦佩的是,那些有哲理的话都是信手拈来的。
你的心可以容下许多人,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对于多么重要的人,在你心的空地上都要给自己留一个空间,哪怕它很小很小,当你受伤时,可以躲去疗伤。
人与自然相容,会被自然的气势吞噬心中的渺小的。
站在太阳的面前,阴影总在后面。
朋友是人生站点上的偶遇,就像一列火车,一个站点。在这个站点的朋友,在下一个站点也许相聚,也许分别,但一切都要珍惜。
耗子的生活经历似乎很复杂,从她的字里行间流露出了很多无法言明的忧郁与烦闷。我没有也不愿去触及那些灵魂方面的东西,因为我觉得自己不能为其解决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再说,如果她若是信得过,由她自己说会更好些。
没过多久,我们就见面了,她个子不高,齐耳短发,有点男孩子的豪放与粗犷,但也不缺少女孩子的温柔一面。偶尔,她会到我们寝室里来玩,跟我们一顿神侃。
让我记忆最为深刻的是一天晚上,她来到我们寝室说要领我们出去玩,而且还神秘兮兮地不告诉我们去哪里。那天晚上很冷很冷,她在校门口给我们每个人都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我们边走边吃,感觉都冻牙。
她领我们去了高新广场(此前我们谁也没去过)。广场中央的草坪处积了很厚很厚的雪,她最先跑进去,然后叫我们一起进里边玩。我们在边上看到雪已经到了她的膝盖处。开始为了不使她孤单,我毫不犹豫地紧跟着跑了进去。一股凉气自脚底升起,鞋里灌进去了许多雪。但是跟她打闹一阵后,觉得也挺开心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大雪壳子里玩打雪仗呢。
有时我也去找她。在耗子寝室的门后,我发现有一把吉他斜倚在墙角,她告诉我那是她的,我跟她说给我弹首歌听听吧。她答应说以后有机会的。我知道她最喜欢的歌曲是我想我是海,而我也特别喜欢这首歌,所以我说要弹就弹这首歌给我听,可是我一直也没能听到。后来我就想,她的生活或生命也如这把吉他一样吧,只能远远地看着。
在跟耗子接触那段时间里,我学会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但后来也给我带来了一些困扰,对此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去提及,也没有去问她那些事情是否属实,因为我觉得那已不再重要。也许这就是她所说的那列火车、那个站点吧。
现在回想起有关耗子的事,就是她的文章。记得我在院报任编辑部长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来稿,写得很好,内涵丰富深远,笔风沉稳内敛。我把她的文章放在了副刊最重要的位置上了。
曾经在2000年12月21日那天,耗子在信中告诉我说,可能她们系下学期就要搬到分院去了,最后她用一句诗作了信的结尾。那句诗我一直没太懂,所以我把它作为这篇文章的结尾:
水泊梁山梦已醒
笑傲江湖曲未终。
附:
这首诗是耗子写给我的,我想可能是她即兴而作的吧。虽然过去已走远,但是愿美好长存。
我在不停地寻找
寻找一片真实的天际
我在努力地忘记
忘记一个虚无的自己
我在苦苦地期盼
我用生命挽留
挽留那永不枯黄的绿地
也许欠别人的永远也还不清
也许拥有的都会渐渐失去
也许感觉纯真却没有机遇
往事——浮现在脑海
我宁愿说它是一片空虚
已经忘记的早已忘记
应该忘记的已经忘记
难以忘记的也该忘记
把浪漫留给别人
把真实留给自己
把夕阳交给黎明
把寒冬交给春季
自我把握命运吧
向明天借一些拼搏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