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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兵人的故事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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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涛是司务长,因此我也与炊事班的人比较熟悉,对于炊事班的人与事也了解得多些。

    炊事班本来有三人,小王,小陈和小汪。三人分工合作,把炊事班搞得红红火火,干干净净,让涛很是放心。

    小王

    但第一次去部队时并没有见到小王,他已经学车去了,但是炊事班的上届上司。而第一次见到小王是他学车归来,他给人的感觉还是个孩子,一个非常害羞的讲礼貌的孩子。

    小王来自河北,故说得一口标准好听的普通话。他初中毕业,十六岁,就当了兵,因此涛总说他是看着小王长大的,看着小王从一个懵懂的军娃成为一个成熟的军人。而他的故事多是听涛讲的。

    虽然小王年龄小,却聪明机灵,所以做了涛的上司,上司就得负责买菜,贴票作帐报帐。涛总是周一给小王一周的钱,让他自己去计划安排。但有次涛故意周一没给小王钱,他居然没找涛要,一直到周一晚他也没开口。

    涛很是不放心,也很是奇怪,便问他:“小王,还有钱没?”

    “有啊。”

    “还有多少?”

    “还有,还有一毛钱。”这下把涛气得哑口无言了,如果不去主动问他,不知第二天他如何把钱买回。

    结果他当然被涛狠狠训了一顿,告诉他万事要学会主动,学会变通。

    还有一次元旦节,决定第二天早晨吃饺子。大家帮了一会儿忙,就各自去看电视吹牛玩牌了,只留下小王一个人包。其间涛曾叫人去问小王要不要人帮忙,他说不要,自己能行。快零点时,涛去炊事班察看,看到厨房里还亮着灯,觉得奇怪,便进去看。进门一看,吓了一跳,小王一个人对着面前的肉馅,饺子皮抹泪。

    “小王,你做什么呢?”

    “还有这么多没包,什么时候才能包完啊?”小王看着涛,委屈地说,害得涛哭笑不得,看来孩子就是孩子啊。

    “去把别人的人叫来帮忙。”涛说。

    饺子在众人的围攻下,一会儿就完事了,而小王的的饺子与泪水却成为一个永远的故事。

    后来小王调到另部队给首长开车,见他的时候少了。只是偶尔他会打电话问候。再见到小王是在他所在部队的城市,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毛小孩子,而真正成熟了,成为一个大小伙子了。看来部队真的是锻炼人的好地方。

    小陈和小汪

    小陈是山东人,自然有山东人的直爽与耿直。

    自从小王去学车以后,小陈就成了炊事班的上司,负责买菜炒菜。

    每天早晨吃过早饭,小汪开始收拾厨房的时候,小陈就骑上三轮车上街了。没事的时候曾与小陈一起去买过菜,部队到菜市场有几公里的路程,一路上都有人与小陈打招呼,一进菜市场,与他打招呼的人就更多了。看来不竟因为大家希望小陈买自己的菜,更因为小陈人缘好,会处理人情世故。小陈说着一口山东话,最初我是听不懂他说什么的。上街买菜,他一路上讲着笑话,我却不知道他讲什么,听到他爽朗的笑声,我也跟着笑。

    “你听懂我说什么没有?”有时他会转过头问。我点点头,他又继续讲,然后自己笑。

    有次他讲完后,开始笑,我也跟着笑的时候,他问我:“你说我讲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讲了什么?”这下我笑得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你一直没听懂过我讲什么?”

    “是啊,我听不懂山东话了。”

    “那你为什么说听懂了?为什么还笑?”

    “因为你笑呀,哈哈哈。”我忍不住又笑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看来我得找小汪学普通话了。”小陈摸摸头上的帽子,继续骑车。

    小陈买菜也极其会讲价,且三下五除二,不花多长时间就买好了,然后骑着车唱着“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回去了。他回去后就开始加碳摘菜洗菜,准备上厨了。当然小陈炒的菜也挺不错,那个架势象个厨师。虽然他学了开车,但在炊事班能开车的机会却不多,因此一有机会他就跟着涛出去开车,当然这其中犯的时候免不了被涛责骂甚至打,毕竟严师出高徒这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涛说做什么事都可以有点错,可这开车一不小心就可以害了别人的命赔了自己的命。虽然涛有时对他特严格,但他还是师傅前师傅后叫得十分亲热。虽然他基本上就是每天买菜做饭炒菜,岁月就在油盐将醋间溜走,可他却非常乐观,说是要干一行爱一行。

    见到小陈一年后他就退伍回家了,他说要回去自己做生意。涛喜欢吃山东煎饼,偶尔还会从山东给涛寄过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对小陈的模样已经有些模糊了,却还记得他爽朗的笑声和灶前挥铲的样子。

    小汪和小王一样来自河北,自然也说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小汪极其聪明,但做事不太踏实,但对于自己份内的工作还是能够做得很好,喜欢玩小聪明,很受女孩子青睬。他这人不怕领导,敢与领导对着干,对涛的话却言听是从。

    每天早饭后小陈买菜去了,他就开始收拾碗筷厨房,然后骑着三轮车把乖剩菜饭给猪送去,那猪可是真正的没有喂饲料的猪,纯绿色食品。叫得再厉害的猪一见到小汪就停止了叫,非常安详地看着小汪,眼中充满一希望。小汪把食物倒在槽中后就开始清洗猪圈,这猪每天要喂三次,圈也要打扫三次。这猪的卫生不竟要好,猪也要喂得肥,因为当猪倌的军娃们都在互相暗比着谁的猪是第一肥。这些猪肥后春节前杀后腌成腊肉,部分送礼,部分留着营里自己吃。当小陈开始摘菜的时候,小汪也开始煮饭蒸饭,做小陈的二把手了。

    小汪不象小陈小王那样遵守纪律,但事后却会非常积极主动地认错。有个周末,他穿着一件皮衣进屋,当时涛不在。

    “你觉得我这衣服如何?”

    “哈,小汪要去约会?”

    “是啊,你看这衣服如何?”拿到部队上来就没穿过。”

    “不错,不错,挺帅。”

    “真的吗?谢谢。你别告诉师傅(因为平时涛也教他开开车)。走了。”他一脸欢笑地走了。

    回来时却自己拿着一张检讨书站在涛面前,先承认自己私自外出,请求从轻发落。

    小汪胆子也特大。一次大家一起去溜冰场喝茶。

    “小汪,那里有个漂亮女孩子,你敢去拉她的手不?”我问。

    “有什么不敢的?”

    “才不信,你敢就怪了。”

    “不信?看我的?”小汪说着就进去换了鞋了,并且很快滑到女孩子身边。

    晕,他还真的拉着女孩子的手了,女孩子并没有给他一掌,而是边笑边说与小汪一起滑冰,让我们在一旁瞠然。

    “看到没有?嘿嘿,这下信了吧?”一会儿小汪溜过来。

    “小汪,你厉害。为什么她会听你的?”

    “因为我说我教她呀,因为我长得帅啊。”这小子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时光流逝,小汪悠哉地做着自己的兼职猪倌。

    小汪家挺有钱,不愿意转志原兵,与小陈同一年退伍回了老家。时光过去了很久,还依稀记得小汪调皮和认错的样子。相信现在的小汪也踏实了许多,毕竟生活是现实蝗。

    小王小陈小汪走了,炊事班的故事却还是继续,只祝他们一生走好,一路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