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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谢娴妤躲闪不及,清冽的酒香立刻就在她的胸前散开。她对于突如其来的情况毫无准备,只是愣愣的傻在了当场。
“啊,妹妹罪该万死,怎么一时手抖将酒泼在姐姐身上了呢?”贤妃惊叫,忙战战兢兢的拿出锦帕来为谢娴妤擦拭。
谢娴妤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她不知道贤妃会不会还要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急忙退开两步一手捂住了胸口,一手摆手道:“妹妹不必介意,本宫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她抬头去看拓跋铎仁,拓跋铎仁也正皱着眉头望着这边,作势欲起。
谢娴妤前胸湿了一块,夏日衣着清凉,多是丝绸织物,此时薄薄的贴在身上,隐约能够辨识线条。谢娴妤想拓跋铎仁定是不高兴她在群臣面前失了风范,一副落魄样子,于是忙垂首道:“臣妾告退,换过衣物后再回来。”
谢娴妤正说着,眼前伸过一条锦帕,素色白底,角上绣着只灵巧的飞燕。谢娴妤抬头,却是卓翼飞走上前来,伸出援助之手。
竟然在拓跋铎仁面前如此明目张胆的关心她?谢娴妤心里猛地一紧,因为做贼心虚,更加不敢去接那条锦帕。
“多谢卓将军,本宫没事。”谢娴妤刚一低头,却被拉进另一个人的怀里。抬头间,拓跋铎仁正凝目看着她,身上被披上了一件明黄的披风,紧了紧。
“谢、谢皇上。”谢娴妤有点脸红,心中却仍旧忐忑难安。拓跋铎仁动作虽然温柔,但脸色却不好看,不知道心里是不是正在介意卓翼飞适才的表现。
卓翼飞见拓跋铎仁亲自过来,便自然而然的退到一侧,垂首将锦帕塞回了怀中。淑妃仍旧坐在对面遥遥看着,慢慢的啜着茶。
“姐姐,臣妾的永春宫离咏荷池最近,不如姐姐去臣妾那里简单的梳洗一番,换身衣裳?”贤妃这时却凑过来乖巧的提议,脸上带着愧疚的神情。
“那就去吧。”拓跋铎仁轻轻的推了一下谢娴妤的肩。谢娴妤本不想去贤妃那里,但拓跋铎仁既然都同意了,她也只好照做。
“那臣妾先行告退。”谢娴妤行了礼,随着贤妃的侍从一同去了。馨竹也忙跟在了她的身后,帮她揽着身上的披肩。
“贤妃娘娘绝对是故意的。看到娘娘得了皇上的赏赐心有不甘,才故意将酒泼在娘娘身上,好把娘娘调开一个人出风头。”馨竹小声的在谢娴妤耳边念着,愤愤不平的样子像是遭殃的那人是她一样。
谢娴妤心里也是明白的,不禁有些头疼,叹了一声道:“馨竹,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算大事?在群臣面前泼了娘娘您一身的酒,娘娘您是千金之体,好在皇上替您披了披风,要不然都要被别人看去了。娘娘要是怪罪的话治她的罪也不为过,娘娘现在变得太好说话了。”馨竹仍旧气鼓鼓的不依不饶。
“哦……”谢娴妤只是觉得身上湿乎乎的难受,衣衫不洁的样子不雅,倒没考虑过原来身子差点被人看去的事。怪不得拓跋铎仁要给她披上披风,她还误以为是怕她着凉的关怀呢。
“娘娘真是的。”馨竹跺脚,看到谢娴妤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着实的恨铁不成钢。
“本宫也不是不想发脾气,只是在群臣面前闹的大了,争执起来,被别人看到回去要说皇上的后宫多事不稳,皇上的脸面不好看,于朝政也有影响,这时候还是息事宁人的好,你没有看到皇上虽然脸色不好,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么?”谢娴妤耐心的跟馨竹解释。
馨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唉声叹道:“娘娘识大体,恶人就由奴婢这小丫头去当好了。反正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奴婢非要找机会给贤妃娘娘几句话听听。”
“你呀……”谢娴妤被馨竹这利嘴尖牙逗得无奈了,只得摇头苦笑。
永春宫确实离着御花园不远,和馨竹悄声几句耳语便遥遥看到了那红砖墙琉璃瓦。贤妃的贴身宫人将谢娴妤请进门去,直接将人引到了贤妃日常更衣换洗的清涟阁。
“请皇后娘娘沐浴更衣。这是贤妃娘娘前日命人做的新衣,从未上身,请娘娘大量将就着穿一阵子吧。”那宫人命人备了热水,又将衣衫整齐的放了,恭敬地退了出去,锁上了门。
室内只剩谢娴妤和馨竹二人,谢娴妤便宽了衣,踏入了雾气蒸腾的木桶之中,馨竹便着手帮着她擦洗。不多时,弥漫着的淡淡花香和酒气便散开来,熏得整间房子的气味都有些醉人。
谢娴妤想拓跋铎仁那里还在设宴,离开太久恐怕也不好,便草草的洗了,确定身上没有味道就擦拭干净套上了衣服。岂料外衫上却带着一道一尺有余的口子,露出里面的衬裙,谢娴妤一怔,看馨竹也气得涨红了脸。
“这贤妃也欺人太甚了,本来就已经是犯上了,既然还敢拿一件破衣服来给娘娘穿?不行,这绝对要找他们理论清楚!”馨竹气急,立刻推开门冲了出去。
“馨竹!等一下!”谢娴妤忙想去拉住人,岂料馨竹蹦的太快,转眼间就没了人。她穿着身破衣服也不好追出门去,只好唉声叹气的等在门口向外张望。
这个馨竹太过莽撞,理论什么的可以慢慢讨回来,耽误之极是给她找一件能穿的衣服赶紧让她回去找拓跋铎仁啊。前几天和他置气,这时好容易见到一次人,再磨蹭下去宴会散了,她又不知等多久才能再次遇到皇上。
谢娴妤脱力的坐下,将破了的外裙脱下来丢在一旁,支着下巴发呆等馨竹回来。贤妃今日明显是有意针对她,她虽然气不过,但却不知怎么让贤妃反省自己的过错。贤妃这种行径在她看来颇为哭笑不得,虽然让人觉得不舒服,但又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好生气,反显得自己很小气一样。女人家的勾心斗角也许都是这样的,不涉及刀光剑影,暗地里使个绊子让人不能痛快的走下去而已。
谢娴妤正出神,门低哑的一声响,被人关上上了锁。
“馨竹,你可回来了。”谢娴妤舒了口气,一扭头却见门口是个男人高壮的背影,宽厚的肩膀将门外刚掌起的灯光挡掉大半。
“你!”谢娴妤吓了一跳,匆忙间跳起来碰倒了身边的凳子,哐啷一声。
男人穿的是武将绛红色的长袍,肩头装饰着结实的铠甲片,一扭头,正是卓翼飞。他目沉似水的看着谢娴妤,轻声道:“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有收到过你的信,你是没有写,还是被截下了?”
谢娴妤又惊又怒,刹那间涨红了脸,她向后退了一步,平定了心绪后斥道:“卓将军知不知道这是后宫禁地,是妃子们换洗更衣之地,怎么能随随便便的闯入?”
卓翼飞左右看看,轻笑道:“现在不是没有别人在吗?和我你还需要忌讳什么?”
谢娴妤看着卓翼飞黑亮灼灼的眼睛心里不禁发憷,现在可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在视她为眼中钉的贤妃的地盘上,她还只穿着内裙,外裙扔在一边破了个口子,若是被发现,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谢娴妤深觉此刻自己就是那只兔子。
“你胆子也太大了吧?皇上赏荷宴会之上也能偷跑出来?你现在马上回去,如果现在我们这样被人发现就说不清楚了。”谢娴妤义正言辞的怒斥道。
卓翼飞却显然不以为然,仍旧轻松的盯着她猛瞧道:“我可是光明正大走出来的,皇上若是问起来,我自然有借口可以搪塞过去。小妤你怕什么,这样偷情的感觉才刺激啊。”
说着整个人便扑了过来,一手便将谢娴妤带入了怀里。谢娴妤寒毛都炸起来了,急忙推拒起来,嘴里小声的叫唤道:“你快放开我,馨竹马上就要回来了。”
“嘘……轻点,你不是不想被别人听到么?你要是再这么挣扎叫喊,一会儿把宫人惹进来,咱们两人一个都跑不了。”卓翼飞还在不正经的调笑,凑过去闻谢娴妤刚洗好的发鬓。
她就算还是个男人也绝对打不过卓翼飞,这会儿面对那双铁一般的臂膀自然连使劲挣脱都显得像打情骂俏。谢娴妤简直眼冒金星,吐血道:“你怎么能这么无赖?”
“呵,也不知是谁曾经一个月给我写了七封信说思念我,如今这是又重新得到了皇上的宠幸了?立刻就把我抛在一旁不理会了?你可真是个负心薄幸的女人。”卓翼飞捏起谢娴妤的下巴,虽然是笑着的,谢娴妤却感觉下巴一疼。
“卓翼飞,这是禁宫,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快放开我。”谢娴妤心里急得不行,出口的话也不自觉的带上了怒气,连平时的君臣之称都忘记了。
“这就生气了?那你知不知道自上次一别这些日子我完全没有你的音信会有多煎熬?”卓翼飞叹气,低头去吻谢娴妤的唇。
谢娴妤吓得心脏都快停了,急忙偏头去躲,她一边急着躲闪,一边又担心被人在这时候闯入发现这荒唐的一幕,情急之下没了防备,内裙在拉扯挣扎间有些散乱,露出一小节白嫩的肩头来。
“你一定要这么诱惑我吗?”卓翼飞抱着谢娴妤,吐息渐重,迅速的握住谢娴妤的两只手腕将她压在了墙上。
拓跋铎仁看了一眼卓翼飞那个空空的位置,啜了口酒问道:“卓爱卿去了多久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说是去出恭,但他这估摸着却离开有小半个时辰了,不会是借了尿遁干别的去了吧?拓跋铎仁瞥了一眼皇后空着的位置,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并不是他多疑,那两个人在他面前的表现绝不一般,当他是瞎的不成?
“陈统。”拓跋铎仁正打算派人去找卓翼飞回来,淑妃却在他身侧惊喘了一声。拓跋铎仁转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淑妃满脸幸福的靠过来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微笑道:“皇上,你摸摸看,他动的很厉害呢,一定是想父皇了。”
拓跋铎仁一愣,随即感受到了手下那有力的脉动,便舒展了眉头轻笑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某废柴昨天说更木更出来,介个是补昨天的份。我再继续去码今天的份!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