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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瘸一拐的下楼,贴着墙根遮着脸溜走,五哥在超市里和几个大妈大婶聊得热火,并没有看到,倒是免去了合影的尴尬。
此时已经过了早餐最忙碌的时候,根叔正坐在店门口喝着小茶,看到他狼狈的逃过来,惊奇的咬着烟斗,呼哧呼哧不停地吸着,等他走到面前,忍不住笑了,“小剑啊,我看你是命犯太岁,要不要根叔给个护身符给你挂着?”
庄剑招招手,让服务员小弟给他送来一百个小笼包,拉开椅子坐下,揉揉大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
“嗯,很有道理,记得当年我有个师兄练习金刚罩铁布衫的时候,他就是让我们用那么粗的棍子打他,一天下来都要打断好几十根才肯停。”根叔比划着粗细,挥舞着烟斗,目光深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轻的年代。
“得了吧,根叔,你老人家歇歇好不好?”庄剑埋头苦干,一口一个包子,吃得是满嘴流油。
根叔胖婶两人当初认识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沉闷严肃,话都不说几句,可现在熟悉了,人越来越无厘头,特别是根叔,什么事情都能扯到他身上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祖传技艺无所不包,就没有他接不下来的话题。
听多了,庄剑有时候都懒得搭理,那人就是这样,你越是接嘴,他就越是说得起劲,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处理,不理他,说了几句没有观众,自然就消停了。
也就是两人对他是真心好,有好吃的都记着留给他,要是换成是别人,庄剑早就堵着耳朵走开走远了,才懒得听人瞎扯淡。
“可惜了,小剑你没有练过,那种棍子你是享受不了,没这个福分。”
根叔叹息着,啪唧啪唧抽了两口,突然呆呆看着,嘴里呼呼地吐出几个烟圈,一拍大腿喊道,“差点忘记了,我这里有好东西。”
几步就窜进了店里,在后院里好一阵翻腾,庄剑一边往那边看着,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着包子,好奇的猜想着他在干嘛。
“瞧瞧这个。”
根叔满头灰尘的走了出来,拖着根木桨般的东西,手上拿着个黑乎乎脏兮兮的小瓷瓶,嘭的一下摆在庄剑面前。
“根叔,我在吃东西。”庄剑急忙把包子搬空。
“知道这是什么?祖传秘方独门秘术,活血祛瘀生骨接筋,苗家跌打药,这可是千金买不到的好东西哦。”根叔兴奋地介绍着。
庄剑打量着这简陋包装看不出原本样子的瓷瓶,“我说根叔啊,你怎么会有这玩意?不会是贪便宜上当在街边买的吧?”
记得听老人家讲,当年街头可是经常有那种行走江湖摆摊卖艺的推销假药,什么跌打止血,什么包治百病,只要你想得到的,他都能够提供,庄剑伸出两个指头,扯了扯瓷瓶上黑乎乎的布条,灰尘散开,隐约还看得出红色,怎么看,怎么都感觉像是电视里武林人士从怀里掏出来的蒙汗药。
“怎么可能?这是我师兄当年用的,我偷偷留下了一瓶,呵呵,便宜你了。”
根叔也不嫌脏,拿过来找了块布子擦拭掉上面的尘土,啵的一声扒开瓶塞,凑到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美滋滋的说道,“果然还是当年那个问道,你闻闻,党参,当归,天麻,田七,藏红花,都是好药啊。”
庄剑吓得往后退了退,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你还忘记了天山雪莲,冬虫夏草。”
“这个有吗?咦!?我怎么不记得了?还是年轻好,鼻子灵,根叔年纪大了都闻不出这么多种药的气味了。”根叔感叹着。
庄剑撇撇嘴,“我瞎猜的,苗药里面不应该有什么蜈蚣蝙蝠吗?咳咳,算了吧,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舍得用,还是留给你老人家好了,我年轻身体好,不用药也能熬得住,你看,不用药都消肿了。”
“蜈蚣蝙蝠?没有,绝对没有。”根叔热情的把药往他面前推,“和根叔你还客气什么,拿着。”
庄剑被迫接下,把药往远处放了放,打了个哆嗦,发誓自己就算是再被揍成猪头,打死也不擦这奇怪的东西。
“那是什么?”庄剑指了指根叔带过来的木桨。
“哎呀,差点忘记了正事。”
根叔站起来,把木桨挥舞了两下,激动地说道,“当年我太爷爷做衙役的时候用过的板子,怎么样?这玩意你现在随便去哪家博物馆都找不到了,绝对的古董。”
木桨颜色灰不拉几,好像还开了裂,把手这边隐约残留着一点的黑色油漆,看上去,就像是很旧很旧被人废弃了船桨。
“你太爷爷?衙役?”庄剑眨眨眼,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袁天罡,打狗棍,点穴手,祖传包子秘法,苗药,现在连衙役板子都来了,大佬,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麻烦一次说出来行不?
“想当初,我太爷爷可是赫赫有名的板子手,有人给了钱的,那是打烂了裤子,保证犯人能够自己走出门,那不给钱的,绝对是裤子没事屁股都不红,要他骨头都稀烂,从此成为废人。”根叔遥想当年,挥舞木桨在面前轻轻一拍,“呔,要死要活?”
庄剑好笑的看着他,“你见过吗?有这本事还做什么衙役?”
“不做这个做什么?做大内密探吗?”
根叔看到庄剑不信的样子,左右看看,兴冲冲的跑进了包子店里,没一会,拿了个鸡蛋几颗花生出来,小心的把花生剥了,将花生仁搓去了皮摆在桌子上,将鸡蛋架在上面。
“看好了啊,告诉你,小时候我可是练过几天的。”根叔往双手吐了口唾沫,把板子给高高举起。
“等等,等等。”庄剑急忙端起桌子上的茶壶茶杯闪到一边。
板子拍下去桌子都要散架,打碎鸡蛋飙到身上没关系,可等下还要喝茶的,可别打坏了喝茶的家伙。
“哼,小瞧你根叔不是。”
根叔把板子舞了个圈,沉声吐气,猛地一下拍在了鸡蛋上面,静静地保持着不动,几秒种后,慢慢将板子给移开,“看看。”
庄剑吃了一惊,凑过去看了眼,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飞快的把鸡蛋拿起了左右翻看,目光落在桌上的花生仁上再也移不开了。
鸡蛋上开了几道细细的裂痕,却并没有碎掉,下面的花生仁都成了碎粒,散落了一桌。
“我靠,根叔,真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