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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山猪运到菜市场途中,这只巨大的山猪果然引起了大家的关注,纷纷跟老板打听山猪的来源。
对此,老板只模棱两可说了几句,其中倒是没有透露丝毫有用的信息。
从一开始,邵谦对老板就十分欣赏,他是一个诚信的人,也是一个商人,在做生意的时候,绝不会将自己逼入绝境,相反,他在生意上可谓是生财有道,这也是最初邵谦找上老板的原因。
“既然我们要长期合作,你就叫我王叔吧。”老板笑道,恰到好处地与邵谦拉近关系。
邵谦抿唇微笑,迅速接下对方的话茬:“好的,王叔。”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王叔又透露了许多他家中的信息,比如说他家里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老婆在家里当全职主妇,虽然家庭不算富裕,但好歹吃喝不愁,因为早些年受过奸商的苦,他在做生意时也尽量不占大家便宜,没想到口碑起来了之后,生意就越来越好,往往到中午的时候,他的猪肉就差不多都会卖完。
如今邵谦主动找上他,他笑言以后下午也有事做了,不用回家遭老婆嫌弃。
邵谦有一搭没一搭跟王叔聊着天,对于自己的选择也有了几分信息,找到了王叔,他那些山猪肉也有了出路,虽然赚不了大钱,但几乎是无本的生意也能够让他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生活无忧。
把山猪肉运到摊位上之后,王叔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开始叫卖了。
很快就有路过的人闻着味走了过来,一到跟前就呦了一声,直接道:“哎,老王,你这野猪是在哪里找来的,看着这肉可真筋道,多少钱一斤啊?”
王叔嘿嘿一笑:“就你眼光好,这可是纯正的野生山猪,我也不多赚你的,三十一斤,多买两斤回去尝尝?”
“三十一斤有点贵啊,就不能便宜点?”对方有些犹豫,觉得这价钱确实贵了点,但又舍不得好不容易瞧见的野猪肉,欲言又止的模样活脱脱就是在等着被宰。
索性王叔也没打算抬高价钱,野猪肉可比家猪还要珍贵,卖三十一斤绝对不贵,他既然定了三十,就绝不会改价,更重要的是提供野猪的“小老板”就站在旁边。
“不行啊,小李,我这也是给别人卖的,可不能卖便宜,人可都知道这头野猪大概能卖多少钱。”王叔游刃有余,他是诚实的商人,却不是愿意倒贴利益的商人,这样的讨价还价在这几十年里他见到的绝不在少数。
小李皱着眉狠狠瞪了那头野猪一眼,仿佛在生气这头野猪怎么就出现在了他面前,只是迟疑了一瞬,他便开口:“给我来五斤,麻烦挑好点儿的!”
“好嘞,五斤野猪肉,这就给你切。”王叔利索地切肉,几乎只是手起刀落,就切下一大块肉,把肉放在一旁的电子秤上,不多不少,恰好五斤肉。
接过那袋野猪肉,小李递过一百五十元,有些肉痛:“如今这肉越来越贵了,快吃不起喽~~”
王叔接过钱也笑道:“这年代,什么都贵。”说着,他把钱随手装进一个空盒子。
邵谦看到王叔的举动,愣了下,随后恍然,怪不得来的路上王叔还特意找人要了个盒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由于王叔已经买了几十年猪肉,接下来来买猪肉的人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他解决起来倒是毫不费劲,甚至在细节上也十分注意,比如说收钱的时候用的是裸手,而拿猪肉切猪肉时则套了一个手套,保证了猪肉的干净。
之后又有一些人来买,两个小时大约卖出了三十来斤,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来的人稍微多了点,山猪的生意也好了些。
草草吃了饭,王叔又开始了下午的销售生意,到了傍晚,更是到了销售的高峰期。
第一天,邵谦一直在后面看着王叔卖猪肉,一直到晚上八点多,他们的生意才渐渐消停,而此时早晨那个空盒子也装满了钱。
山猪还剩下一半多,这还是在错过了早晨销售高峰期的情况下卖出的。
“小谦,我家里有冰柜,剩下的山猪肉就暂时放我那里吧,你跟我走,我们分分今天的收入。”
王叔的儿子和女儿都在上学,这个时候都在学校上晚自习,王叔的老婆倒是十分热情,但是见到邵谦也以为是附近邻居的孩子,热情地招呼他吃饭,在王叔解释了今天的事之后,她有些诧异,对邵谦却越来越热情。
除此之外,还有几分心疼在里面。
邵谦当然不会直说自己的情况,任由两人误解,对他而言,两人的误解反而会给他提供便利。
见老婆还想在说什么,王叔连忙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这是我们下午卖的野猪肉,我也买了三斤,你去做几个菜,我们尝尝鲜。”
家里就是卖猪肉的,王叔老婆对于猪肉的喜爱度极低,但见到王叔手上的野猪肉,她也来了兴趣,直言一定要尝尝,顺便叮嘱邵谦一定要留下来吃饭,然后就转身进了厨房。
“走吧,小谦,我们去小孩的书房,把今天的收入数数。”
“好的,王叔。”
邵谦跟在王叔身后进入书房,虽然这个家不大,但处处透露着温馨,这个书房的存在证明了王叔对两个小孩的喜爱,而在书房内,两张一模一样的桌子也证明了王叔对儿女的一视同仁。
一进入书房,王叔就把盒子里的钱全部倒了出来,满满当当的钱几乎占据了一张桌子。
大概是平常每天都会有这样的工作,王叔对此并不惊讶,反倒看向邵谦:“小谦,你数数?”
“不用了,王叔你数吧,你比我熟练。”邵谦看着一桌子的钱,眼睛都亮了,看着那一张张红的绿的纸币,他甚至有些蠢蠢欲动,两只眼睛差点变成金钱符号,很快,他也会变成有钱人了!
王叔也不推辞,直接开始数钱了。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王叔慢慢捡起剩下的几张纸币:“6300,6310,6330,6380,6480,一共6480,这是今天所有的收入,30一斤,今天一共卖出了200来斤,我的提成是两成,”他拿出旁边的计算机开始按“也就是1296,刚才我买了有三斤肉,一共90,我就拿1200吧。”
他从手上那一大叠纸币上拿出1200块钱,把剩下的放在邵谦手上,笑道:“说好的两成,叔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从明天开始,叔就按照一成的比例拿钱,要是你们村里能够时不时供应野猪,对我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说着,王叔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虽然两成确实很多,但相比较而言,还是一成更让他收的舒心,在他的构思里,只要邵谦一个月能提供五只野猪,他一个月就能多6000的收入,即使现在物价飞涨,那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要知道很多人全职工作可能也拿不到六千的工资。
邵谦接过钱,对王叔又有了几分钦佩,简单直爽,说好的是什么就是什么,不会罗里吧嗦一大堆。
手里实实在在捏着钱,邵谦也有了底气,笑道:“那王叔你那三斤肉的提成我就不给你了啊。”
王叔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在他肩上拍了拍:“好,不给就不给,你留着买点好吃的,跟村里人说的时候也稍微给自己留点,知道吗?”他以为邵谦会将山猪售出的钱全部交给“村里”看到邵谦瘦弱的模样,怕他太实诚,特意嘱咐了几句。
“好的,我知道了,王叔。”邵谦抬头,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这时,王叔的老婆也在外面喊着吃饭了。
王叔应声,然后搭着邵谦的肩一起出去,硬是拉着邵谦一定要他留下来吃饭。
在王叔回来之前,他老婆已经做了几个菜,后来加了野猪肉,只是多邵谦一个完全够吃。
刚刚坐下开吃,几人的筷子就纷纷落在那盘野猪肉上,想要品尝这野猪肉的味道。
邵谦也夹了一块,快速入嘴,牙齿刚刚咬上野猪肉的皮,就感觉到野猪皮的q弹,但却仿佛没有阻碍,一咬到底,肥肉的嫩滑和精肉的肉香相辅相成,再加上野猪皮的q弹爽滑,肥而不腻,回味时更是带着独特的风味,明明只是一道普通的红烧肉,却仿佛享受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口中的肉刚刚下肚,他就迅速夹起了下一块,再看到另外两人与自己同样的举动,三人相视一笑,甚至顾不得寒暄,专注吃起眼前这盘猪肉。
在这个晚上,很多家庭都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往常不爱吃肉的小孩子把肉一块块塞进嘴里,想着减肥的年轻人忍不住口腹之欲,强忍住心中的罪恶感伸出筷子,老人一边想着自己有“三高”一边却还是被美食诱惑。
许多人都在心里默默飘过一句话:只是今天多吃点,以后绝不会再犯!
而在这期间,不少曾经尝试过野猪肉的人原本只是想要让家人尝尝鲜,自己对于记忆中坚硬的野猪肉十分不感兴趣,但当他们看到家人一筷筷伸出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心,伸出筷子,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十分后悔怎么不早些动手。
这天晚上,很多人都吃了个饱。
邵谦揉着肚子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饕足的神情,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王叔身上,立刻露出笑容:“我会尽快跟村里联系,让他们想办法多打几只山猪。”
王叔忙不迭点头,对邵谦的决策十分欣赏,却因为吃的太撑说不出话来。
经过今晚上一役,明天山猪肉绝对会大受欢迎!他们只需要等着收钱就好啦\(^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