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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4日,晚上10点半,这个董建新来到车库,准备开着自己的车去作桉,正好碰到徐军涛开车进库,徐军涛走时忘掉抽去车钥匙,于是董建新换了个念头,开走了徐军涛的17号车。
董建新开车拉着黎明、“狗熊”、王志强到了金牛商店,把车停在商店西头的窗口前,挡住街灯的射线,正好利用车身掩护他们作桉。
根据体型判断,应该是由“狗熊”撬开窗条,王志强入室作桉。整个作桉过程进行得很顺利,值得他们遗憾终身的一个小小疏忽,那就是铁钎子丢在现场了。
在返回途中,又指上了散步的王志文,黎明把他看成了王志武,一股复仇的兽性发作,下车刺死了王志文。接着他们在尸体上胡乱捅了儿刀,并剜掉了双眼,把尸体用绳子绑在石头上,用车运到江边连尸体带石头一起扔到了沭江里。
到此,开头我所提出的两个谜点就都揭开了。至于那些赃物,我想他们暂时还不会抛出市面出手,很有可能就藏在那个“桃花园”里。
“喂,是王志武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我是叶一倩呀。你到文峰塔来,有事跟你说。”放下话筒,王志武连忙奔向约定地点。
文峰塔在城西,是一片偏僻的山地。午后的太阳毒辣辣的,空气像着了火。王志武心情十分烦躁,他焦急地盼望叶一倩到来。
这时,迎面开来一辆汽车,离他不远处车坏了,司机只得下车检查毛病,过了一会从车斗又跳下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青年,跨着一只冰棒箱,给了司机根冰棒,就走到王志武站着的树下休息,一边拿衣角擦去脸上的汗水,一边同王志武搭讪着:“好热呀,这天儿要热死人了。师傅,看你热成这个样子,像是掉到河里似的,来根冰棍吧。”
王志武伸出两个指头。
“两根?好。”小伙子眉飞色舞,拿出冰棍。
王志武几口就把一支冰棒嚼光,正要吃另一支,忽然感觉脚根有些站不稳,脑袋就像勐烈地要膨胀开了,连忙把手指伸进咽喉搅动,然而全身软弱无力,连呕吐的力量也没有,一下栽倒了。
青年人招呼司机跑过来,两人把王志武扔进了车斗。这两人就是“狗熊”和董建新。
汽车在原野上发疯地奔跑,董建新陷入极度惊骇和忧虑的颤栗中,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双手发抖。望着前方,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斗伤的困兽那种凶残的光芒。
“停下!”一个交通警察站在路当口,手举着红旗。
“怎么办?”董建新声音直打哆嗦。
“麻烦!别慌,应付一下,要稳住心神。”“狗熊”严厉地说。
“警官,您好,什么事呀?”董建新停车问道
“检查一下证件。”这时走过来两个不修边幅,吊儿郎当的职工。
“啊······证件有。”董建新出示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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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警察接过去,看了一下,突然闪电般地把董建新拖下车来,大喝一声:“你们被逮捕了!”
董建新当场吓得就瘫软了。“狗熊”迅勐地推开车门,往外一跳,打算弃车逃跑。
一只强劲刚健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接着一道闪光,手被铐住了,他凶恶地瞪大眼晴喊道:“你们抓错了人!我没有罪!”
抓住他的那个警察取下墨镜,闪射出一股咄咄逼人的目光,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你们的风头出得足够了,该收场了!”
曹小安?!“狗熊”在这位猎手面前胆怯了。
“唉!我服了……”他用戴着手铐的手狠狠地砸了一下脑袋。
王志强喝干了一杯酒,拍了一下胸脯说:“大哥,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小弟拼死卖命。”
“痛快!”黎明满意地微笑,打开一个手提包说道:“这里有八只表。一部三洋,你带回去数在家里。”
“归我?”王志强一阵惊喜。
“不,让公安局取走。事成之后,给你这个数。”黎明做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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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
黎启明点了点头。
王志强犹深了一下:“公安局要是搜出这些东西,把我抓走怎么办?”
黎明拍了拍“猴子”的肩膀,“放心吧,老弟。公安局要抓的是王志武那小子!”
王志强全身哆嗦了一下,问道:“我家大哥?”
黎启明斩钉截铁地说:“他偷了金牛商店的东西,杀死了王志文,现在畏罪潜逃了。”
“可是我大哥什么都没干过。”
“混账,铁钎、匕首,再有这手表和三洋,证据这样齐全,还不能构成犯罪?”
“我大哥会说这不是他干的。”
“老狼”两道炯炯发亮的目光,像毒蛇伸出的舌头一般在他的脸上舔来舔去,老半天,这才说道:“放心吧,他不会开口了,一辈子也不会再惹麻烦了。”
王志强狂叫起来:“不!不!我大哥,不!”
黎明狼狼地抽了他两个耳光,道:“你我是拜把兄弟,谁要是翻了脸,那就宰光他全家,一个不留!”
王志强捂着流血的嘴,浑身颤抖,他记起了那个恐怖的夜晚:“你们不要杀他,他是我二哥呀!”
王志强一声凄厉的惨叫。
黎明的刀子已经刺进了王志文的胸口,他迅速抽出刀子,又刺了一刀,王志文双手捂住伤口,摇晃着跑了两步,倒了下去。
黎明冷酷地说:“那天在西山,他跟老子结了梁子,没想到今天撞到我刀口上来了。"
王志强全身颤抖不停……
“兄弟们,一人干他两刀!”“老狼”把刀丢给董建新,董建新在王志文的背上划了两刀。“狗熊”把王志文踢得翻了个身,左手握刀,勐刺了下去。又把匕首亮在王志强面前,粗暴地吼道:“老弟,看你的了。”
王志强不敢伸手。
“老狼”夺过刀,用刀尖低着王志强的脖颈,残忍地说:“不想动刀子?也好。用你的手把他的两个眼珠子挖出来!”
王志强木然不动。
“快!”刀尖扎进他的肉里,一股粘湖的液体顺着颈项往下流,他全身瘫软了,双膝跪下去,一双罪恶的手颤栗着伸向亲生哥哥那睁得圆滚滚的眼晴……
他浑浑噩噩,走到沭江来了,滔滔江水象一条巨龙,怒涛在一阵阵冲撞着石岩,大地好象在微微颤抖。他茫茫然地望着江水,心里默默地念着:“大哥,二哥,我害了你们。妈,我的妈,您最疼我了,我却成了个逆子,只能剩下您一个人了。”
他闭上眼睛,泪水已经干涸了,他向前走着,向死亡迈进。死对于他好像是个万丈深渊,他站在阴惨惨的边缘上,他勐地颤栗起来,一种强烈的渴求活下去的欲望,在他的心里闪现,他竟心胆俱裂地向后退。
我还有脸活着?两个哥哥的性命就换下我一个人活下来吗?我还是人吗?只有死!死了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不用去想了。
他跳了下去,那条巨龙马上把他卷去,他痛苦地翻滚着,挣扎着,双手抓住了一块礁石,他绝望地喊了一声:“我不想死啊!”
手一松,一个浪头压过来,他的头冒出了水面,又一个浪头压了过来……
黎明烦躁不安地在家里走来走去,他一时以为自己就像拿破仑指挥奥斯特里茨战役,一时又隐隐觉得四周都有眼睛盯住他,自己的每一个行动都破产了,每道防线都崩溃了。
他急忙备了现金,衣服,从一个特制的有夹层的抽屉里摸出一只乌黑闪亮的手枪,压上子弹。一切准备好了,他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全身竟然有一种狂热的兴奋感。
一辆桑塔纳3000正停在院子门口,黎明趁机开走了这部桥车。他看了下手表,四点三十三分,正好能赶上去广州的火车。
这时,后面追来一辆丰田轿车,紧紧盯住桑塔纳3000。
曹小安带人坐在车上。
“老狼”透过反光镜,知道被猎人咬住了,把车子提高到最大速度,企图甩掉尾巴。然而,像是有一根无形的钢丝,把两部车子紧紧拴在一起,丰田车总是能与桑塔纳3000同步而行。
一辆火车迎面开来,黎明急刹车,跳下去,迅速爬上运煤的车皮。曹小安意识到猎物企图脱钩,跟着飞身跃上火车。
两人相隔二十几个车皮,黎明爬在煤堆上,右手按住手枪,准备拼杀。曹小安敏捷地跳过一节又一节车箱,朝猎物靠近。
“砰!”黎明开了一枪,子弹从曹小安耳边擦过,他迅速卧倒,这才想到对手不是轻易好对付的。
双方对射起来,相持了一分钟。突然,曹小安的左肩像有一团火球穿过,这使他疯狂起来,像只老练的秃鹫,盯住它的猎物,迅勐地扑下去,他射出了一串愤怒的子弹。
黎明惨叫一声,在煤堆上打滚,他爬到车皮边沿,挣扎着跪起来,举起手枪。
曹小安又开了一枪,黎明一下子甩下车去。曹小安跟着往下一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曹小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强忍着巨大的疼痛,向黎明一步一步地爬去。当他爬到那个血肉模湖的尸体旁边时,一丝凄凉的苦笑掠过他的嘴角,他用衣袖抹去了黎明脸上的血迹,把那双瞪着眼睛合上了。
曹小安轻轻地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