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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里面的人回应,他已经推开门,直接进去了。
看到霍庭寒去而复返,宁暖愣了一下,“你怎么还没走?”
宁赫洲担心他听到了自己跟宁暖说的话,有些担忧地看向了宁暖。
“不放心你。”
霍庭寒的声音有些温柔。
也有些别扭。
宁暖还不曾在霍庭寒的身上看到这样扭捏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关心她,但是心中好像又藏着其他的事情,想要跟她说,又欲言又止。
他的视线落在了她扁平的小腹上。
宁暖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声,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而且霍庭寒的眼神太奇怪了,这样温柔的神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脸上。
宁暖太了解他了,就算他心中对她多少有些不舍得,还是会高高在上地命令她,玩弄她,或者是一上位者的姿态施舍她,根本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想到他已经知道了她怀孕的可能,宁暖的心慢慢沉下去。
不过……
她已经做了两手准备。
“霍庭寒,少假慈悲了,暖暖现在身体这么虚弱,还不是因为在你们霍家遭的罪。”
宁赫洲不惯着他,“你现在摆出这样的姿态是什么意思?后悔失去她这么能干的妻子,霍家再也找不到像她这样尽职尽责的保姆?还是发现了暖暖的好,又准备回来找她?”
“当初宁暖嫁进霍家的时候,不见你这么上心,现在又反反复复地出现在她的身边,想要用你廉价的关心让她回头吗?”
霍庭寒不喜欢宁赫洲总是提及宁暖在霍家遭遇的不公平待遇,每一次提起,都在提醒他,他的愚蠢。
“只是突然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跟宁赫洲说话的时候,眼神根本没有离开过宁暖。
唇角挂着若有似无得笑意。
宁暖看到他的眼神,已经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霍庭寒大概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
宁赫洲手上的水杯狠狠地落在了柜子上,他大步走到了霍庭寒的面前,攥住了他的衣领,“霍庭寒,不要忘了是你要给秦欢一个家,然后跟暖暖离婚,暖暖不欠你霍家什么!”
他看不惯霍庭寒总是一副无所谓表情,但是却又不能接受暖暖开始新的生活。
只要他出现,暖暖永远没有平静的日子。
他对霍庭寒厌恶到达了顶峰。
早晚有一天,他会让霍庭寒从云端跌落低谷,让霍庭寒也感受一下被人玩弄的滋味。
“她的确不欠霍家什么。”
霍庭寒承认宁赫洲说的是事实,但是宁暖现在怀了他的孩子,她现在欠他一个孩子。
他轻笑。
听到他的笑声,宁赫洲的愤怒到了极点。
“哥,没有必要跟不相干的人生气,伤害的是自己的身体。”
宁暖从床上起来,拽了一下他的衣服,“一只狗对着你叫,你还要吼回去吗?”
她的话对于霍庭寒已经免疫了,她现在说什么,霍庭寒只会觉得她是因为孕期孕激素上升,所以脾气有些不好而已。
他可以忍耐。
宁赫洲看到霍庭寒淡然的神色,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不符合霍庭寒的性格。
霍庭寒看向了宁赫洲攥紧他衣领的手,“大哥,你要是喜欢这么跟我说话,我也不介意。”
“谁是你大哥!”
宁赫洲觉得这声大哥就是侮辱他,“少侮辱我。”
之前不认他这个大哥,现在离婚了跑来喊他大哥,真够不要脸的。
霍庭寒没有继续同他辩解,以前的事情已经是事实,未来的事情才是变数。
他自顾自地坐到了床边,占了刚才宁赫洲坐的椅子,“我今天晚上没有什么事,在这里陪着你。”
“不劳驾您霍总了,毕竟您霍总是大忙人,红颜知己,蓝颜知己多得很,你陪她们就够了。”
宁赫洲看到霍庭寒就烦,他要是在这里陪着暖暖,宁赫洲更不放心。
宁暖看出来了,霍庭寒今晚就是想要赖在这里,谁都赶不走。
“宁暖,没有蓝颜知己,也没有红颜知己,我只有你一个霍太太。”
霍庭寒说的是实话,他跟秦欢最亲密的时候,也没有碰过她,甚至都没有吻过她。
所以,算哪门子的红颜知己,蓝颜知己?
若说红颜知己,他才应该找宁暖算账。
宁暖在外面的烂桃花比他还要多,那些男人个个都跟口香糖一样难缠,黏人。
不过看在她怀孕了的份上,这些烂账,他就暂时不跟宁暖算了。
“真够无耻!”
宁赫洲骂了他。
霍庭寒却跟没事人一样,根本不在意宁赫洲的话。
宁暖拉住了大哥,“哥,既然他喜欢待在这里,那就让他待。”
她拉着宁赫洲往外面走。
身体本来就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流产迹象而已,要是真的流产了,倒是给她省事了。
“暖暖。”
宁赫洲用眼神提醒她。
“哥,我知道,不会有事的。”
宁暖顿了顿,“不过是小病而已,回家躺两天就好了。”
霍庭寒在这里,反而让她更烦躁,身体更不舒服。
宁赫洲看了霍庭寒一眼。
也是,看到霍庭寒就来气,还不如离远点。
坐在椅子上的霍庭寒蹙眉,冷漠的眸中尽是冷意,“宁暖,就算你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你也应该在意你腹中的孩子,为了不想看到我出院,让你腹中的孩子跟着你遭罪吗?”
已经有流产的迹象了,还不好好养胎,就为了跟他赌气,私自出院。
她在意孩子吗?
霍庭寒想,她可能并没有那么在意孩子。
走到门边的宁暖顿住。
果然,他已经知道她怀孕了事情。
也是,盐城就这么大,霍庭寒在盐城的势力庞大,他想要知道的事情,绝对瞒不过他的眼睛。
宁赫洲的身子一顿,怒意上来,拳头已经握紧了。
宁暖握住了他的拳头,把他抬起来的手压下去。
“我的孩子,我做主。”
她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霍庭寒已经从椅子上起身,朝着她走过去,在距她只有几步的地方停下。
他凝视着她单薄的背影,残忍地告诉她一个事实:“我是孩子的父亲,我当然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