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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福禄陪北凰月逛街,一路上总是心不在焉。
北凰月停下,他没注意撞了上去。
“不想陪我逛街,就拜拜吧。”
“啊,没有没有,就是有些事情。”
他满脸愁容,是的,他一直担心着许三七和方益赞的状况,所有的错误好像都是从他违反规矩替许三七换脸开始的,这难道就是父亲所说的惩罚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说来听听。”
胡福禄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北凰月,北凰月听完,思索着,这事情的确不好办。
“可是你一直想,也无济于事,不如去找找父辈有没有留下关于堕落之地的信息,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
“对哦!我想起来父亲给我留了本日记,我嫌字体难看一直没翻过。”
胡福禄立马站起来:“快快快,买完我要回家。”
“不买了,先去你家。”
北凰月跟着胡福禄回家,他的家和他这个人一样,让人觉得温暖。
“我记得我放在了这里。”
胡福禄从书架上拿下这本日记,吹了吹上面的尘土,打开看了两眼,终于想起来自己不愿意翻开看的感觉了。
“这是什么文字?”
北凰月看着鬼画符一样的文字问道,胡福禄无奈回答:“我爹自创加密文字。”
他和北凰月花了一下午时间,才翻译了几页日记,但都是无用的东西。
“真的有用吗?这上面写的都是老头子的琐碎日常还有我小时候的事情,没一点重要信息。”
他有些失望,北凰月看日记看的入神,让他也有些好奇。
“你在看什么?”
“大福说他喜欢隔壁小花,以后要捡破烂赚钱娶小花,我告诉他小花不喜欢他,喜欢阿强,大福气得嚎啕大哭,我在旁边看着,心里想,不愧是我儿子,哭的真丑。”
北凰月一字一句念出来,胡福禄羞红了脸,老爷子怎么什么都写,还把日记当宝贝传给他。
干嘛,让后人看他的黑历史吗?!
“咦?大福,你快看这一段。”
“别叫我大福啊,怎么了?”
胡福禄凑上前,发现平时嘴碎的老爷子,在那一页只写了一段话:“她出来了,又回去了,牢笼根本关不住她,她只是在配合着神的命令,试图让神高兴。她还会出来,还会出来!”
“牢笼说的是堕落之地吗?”
“不知道,后面还有吗?让我看看。”
胡福禄快速辨认着,翻了许久才在最后一页找到一段用红色字体写的文字:“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她快要出来了,我该怎么办?只有那样、只有那样才能躲避她的追杀。神!神!神!我替你承担她的怒火,请你一定要保护我的儿子健康成长!”
这是日记的最后一段,时间恰好是胡福禄父亲逝世的那一天。
“我一直觉得老爷子走的蹊跷,这下愈发觉得有问题。”
他努力整理思绪,北凰月被文字绕的头发晕。
既然都写出来了,就写清楚啊,干嘛让别人一直猜猜猜!
“如果你的父亲是替神死的,你要和神斗吗?你知道的,这只会是死路一条。”
胡福禄不知道怎么办,太多疑点需要他去解决,但是父亲怎么会和神有联系?
“奇怪,我家世代是收敛师,收敛师你知道是做什么的吗?就是给尸体上妆,帮他们体面地离开。”
“这有什么问题吗?”
北凰月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问题可大了,我家和鬼怪尸体打交道,而神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东西,怎么会有神愿意帮助老爷子?老爷子怎么可能会替神挡灾?”
“做你们这一行的,不能信神吗?”
“不能。我们是中立的,所以才能自由穿梭在鬼怪之中,一旦我们信神,就自动和其他界域划定界限,这是无法完成超度工作的。而且我们直属阎王,冥界和神界有着非常清晰的界限。”
“啊?听不懂。”
“反正就是很奇怪,老爷子怎么会和神有联系。”
胡福禄怎么也想不明白,北凰月也听得稀里糊涂。
……
方益赞醒来时,他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吓得他赶紧起身。
“孩子,你醒了。”
“你是谁?”
方益赞觉得熟悉,又说不出来哪里熟悉。
女人微笑着:“我是你的母亲,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母亲?!
他拿出召唤符,发现寄居在里面的母亲不见了。
怎么可能!他母亲可是个小豆丁,不是眼前丰满靓丽的女人。
“你喜欢过斐乐,知道他是男生以后,躲在被窝里痛哭,边哭边大喊自己再也不相信爱情……”
“停!我信了。”
这么丢人的事情,除了母亲在场,没有人会知道了。
“不过母亲,你怎么长大了?”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不知道。”
“是堕落之地,关押罪神的地方。但实际上是被遗忘的地方,这里充满着堕落的神力,充盈到我可以暂时恢复身体,恢复记忆。”
“罪神?!那许三七岂不是很危险?母亲,我们必须找到他,还有红姐姐和白姐姐,我和她们走散了。”
“别急,孩子。我感应到他们被关在一起,平安无事。走吧,带你去见见我唯一的朋友。”
方益赞稀里糊涂的跟着她漫步在迷雾中,渐渐他发现,迷雾中竟然有一座城堡,她在城堡门外停下,轻轻叩门,门自动打开。
“进去吧。”
方益赞有些害怕地躲在母亲身后,母亲拉着他的手走进去,大门“啪”地一声关闭,蜡烛一盏盏亮起,最上方的宝座上坐着一个闭目养神的人。
仔细看去,她的双手双脚被锁链束缚,整个人都被困在宝座上,身上被玫瑰寄生,血红的玫瑰在她身上绽放,她被玫瑰簇拥着,有一种苍白的美感。
方益赞被她的美貌吸引,情不自禁地向前走,被母亲拦下,这才清醒过来,他只看了一眼,竟然被控制了思想和行动。
女人缓缓睁开眼睛,嘴唇未动,却出现声音:“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