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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排成一列,规规矩矩地向秦浩鞠躬致谢,秦浩坦然接受。
“你们三个千万不可懈怠,业务技术必须精益求精!”
一番叮嘱之后,秦浩开始询问他们在工作中有何不擅长之处。经过一番详尽解答,三人这才点头表示明白,继续投入工作之中,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秦浩心中暗笑不已。别看现在工资涨了,似乎风光无限,等到发工资那天,他们就有苦头吃了。
因为从本月起,工资中会有一部分以国库券的形式发放,而且这个比例会逐渐增加,直至达到每月工资的三分之一。
“小秦,现在国内经济形势好转,人们对肉类物资的需求大幅增加……”
在办公室内,王厂长满面春风地向秦浩确认道:“肉类供应没问题。”秦浩欣然应承,“这可是多卖多赚的好机会,康郡那边肯定乐意之至。”“果然我没看错你!”王厂长话音刚落,便从抽屉中取出一张票据,稳稳地放在办公桌上,推向秦浩。
秦浩虽心中并不特别在意,毕竟这段时间,尽管大部分交易以现金结算,但票据也积累了不少。尤其是那些积聚在他手中的票据,数目已然相当可观。若非娄晓娥之前为购买古董而用掉大部分,他秦浩还不清楚这些票据的真正价值所在。
“呀,彩电票!”秦浩瞥见票据内容,不禁神情一振,这张票据实属难得之物。“如何,没让你失望吧?”王厂长见到秦浩惊讶的表情,得意洋洋地笑道。
秦浩感激不尽,连声道谢:“太感谢王厂长了,我正愁着怎么搞到一张电视票呢!这次真是帮大忙了。”两人又寒暄一阵后,秦浩便匆匆告辞离去。有了电视机票,他哪还能耽误,直奔百货大楼而去,而且目标还是彩色电视机。当秦浩赶到时,百货大楼即将下班,幸好彩电票的确稀有珍贵。
最终,秦浩在百货大楼打烊前成功购得一台彩电。“哇哦,哇哦,哇哦!”正当秦浩将彩电安置妥当时,六个小孩儿恰好放学回家,一看到桌上的电视,立刻兴奋地尖叫起来。
那个年代,电视机可是稀罕物件。待秦浩调试好电视后,六个小孩儿已搬着小板凳围坐在桌子前。“往后站些,别离得太近了。”秦浩一边调出电视台,一边催促孩子们退后。
幸运的是,这台彩电是日本东芝品牌,画面清晰,只是尺寸稍小,只有十四英寸。“新闻联播开始了。”“哇,真好看,电视里的人都是五颜六色的。”孩子们一见电视开始播放,瞬间热情高涨。
秦浩家买了电视的消息,很快就在四合院传开了。这边电视刚开播,邻居们就纷纷敲门进来一起观看,甚至有人还带来了瓜子花生等零食。秦浩也不好意思拒绝,大家一股脑儿挤进了屋里。
不一会儿工夫,屋内烟雾缭绕,毕竟在这个年代,几乎人人都会抽烟。听着屋内孩子们被烟熏得咳嗽,秦浩无奈之下,只好把电视机和桌子一同搬到院子里。还好天气已经转暖,在院里看电视倒也舒适。
“妈,咱们什么时候也能买一台电视啊?”
身处人群中,棒梗瞅了眼秦淮茹,压低嗓音问道:“得等等。妈,我现在弄不到电视票。”秦淮茹瞪了他一眼。
好不容易工资涨了,还发了国库券,但家庭开销却愈发捉襟见肘。如今的棒梗已长大成人,饭量也随之大增。
秦淮茹心中暗自琢磨,是否该让棒梗提前辍学,找份工作贴补家用。然而,棒梗这孩子学习成绩日渐进步,且怀揣着考大学的梦想,秦淮茹实在不忍心打击他的自尊。“唉,大茂,你不是说咱家也要买电视了吗?”
混在人群中的秦京茹用手肘捅了捅许大茂,醋意横生地嘀咕道:“那不是还没拿到电视机票嘛!”话说回来,许大茂这家伙确实有些门道。
虽然工资级别被降至最低,但没过多久,他就恢复如初,甚至收入不比秦淮茹少。“我不管,我也想在家里看电视!”
秦京茹满脸不悦地白了许大茂一眼,但很快,她的目光又牢牢锁定在那台彩色电视机屏幕上。许大茂不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钱虽能挣,但电视机票此刻却是千金难求。面对眼前的电视机,许大茂的脑海中快速转动起念头。
在这个时代,尽管有黑白、彩色电视机的存在,可电视节目却屈指可数。晚上九点一到,节目便播放完毕。
这让四合院里的众人意犹未尽,纷纷念叨自家啥时候也能拥有一台电视机,哪怕只是黑白的也行!
“爸,这个电视节目什么时候再播啊?”秦风挽住秦浩的手臂,娇声问道。“这个可不是爸爸能决定的。”秦浩嘴上如此回应,心里却盘算着是不是找个机会给孩子整一台神秘物件——电脑?
不过,秦浩随即摇了摇头。现在国外电脑都还没有普及,若真搞出一台笔记本,岂不是要让自己陷入舆论漩涡!
“师父,厂里发的这东西不能当钱使,有啥用呢?”秦浩刚分配完工作,刘世炎就向他抱怨起来。“这个有利息,是国家对咱们的补贴。”
“师父,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手头紧啊!”刘世炎笑着回答。秦浩瞥了他一眼,心想这是要借钱吗?“你需要多少?”
“不不不,师父,我只是跟你吐个槽!”刘世炎连忙笑着解释。秦浩对他们两个一直很照顾,这次工资稍减,让他心理上有些失衡。
“大家情况都差不多,我拿到的国库券更多都没抱怨呢。”
秦浩愤愤地瞪视了刘世炎一眼。
这才刚发放第一个月的国库券,这就难以承受了吗?
秦浩尽管手握大量现款,但此刻确实不是收购国库券的最佳时机。
还需耐心等待几年。
直至民众手中的国库券积累到一定程度,大幅贬值后,才能从中获取利润!
“师傅,我家那两个下乡的弟弟回城了。”秦浩略显困惑,显然没立刻领会刘世炎的意思。
“我那两个下放到农村的弟弟,现在在家待业呢。”
见秦浩一脸迷茫,刘世炎迅速补充解释道,“您能否帮他们安排进咱们厂工作?”“进厂工作?”
秦浩迅疾反应过来,当前,大批返乡知识青年充斥城乡,造成大量的剩余劳动力。
国家不久将会出台一系列相关政策。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秦浩心中顿时有了盘算。
曾经那些被压制住的想法,似乎有了实现的可能!
“你那两个弟弟,是更倾向于挣钱,还是寻求一份稳定的工作?”秦浩定下心思,向刘世炎认真询问。
“当然是找个稳定的工作了。”刘世炎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呵呵。”
秦浩微微一笑。
“我觉得你最好回家之后,先问问你的两个弟弟,再慎重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没问题。”
听闻师父答应帮忙安置自己的两个弟弟,刘世炎兴奋得几乎跳起来。
利用午餐时间,刘世炎赶忙回到家中,将此事告诉家人。
家里人都希望兄弟俩能找到份稳定的工作。
然而,刘世炎的两个弟弟却一心只想赚钱。在他们看来,有钱多自由!什么稳定不稳定。
如果一个月能挣你一年的工资,何须追求稳定?只要工作两个月就能达成目标!
“师父,我那两个弟弟说他们想挣钱……”
下午回到车间,刘世炎面露尴尬地对秦浩汇报情况。“嗯,我知道了,既然这样就让他们在家里好好考虑一下。”
“等我这边安排妥当,他们就可以来上班了。”
秦浩在车间巡视一圈后,径直找到王厂长开具了三封介绍信。
随后前往居委会,秦浩顺利为一号中级工程师、二号中级工程师以及新购入的三号中级工程师办理了落户手续。
秦建党、秦建军、秦建国。
三个极具时代特色的名字。
户口搞定后,秦浩又马不停蹄地奔波于建厂的各项手续中。
由于能帮助解决下乡返城人员的就业问题,秦浩的各项手续办理得异常顺利,仅仅一周的时间便跑完了所有流程。
至于厂址,只在南三环以外批了一块占地十亩的土地。这让秦浩欣喜不已。
即便是什么都不做,这十顷地皮未来的价值也将轻松达到几十亿。在分配土地之时,秦浩颇具远见,这些地块的属性为工业与居住混合用地,意味着无论是建造厂房还是住宅,皆可行。手续齐全后,工厂的筹建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
在三号中级工程师秦建国的严格监督下,短短七天内,厂房与办公楼已然拔地而起。整个厂区占地约莫三亩余,其余空地则用砖墙围合,规划为仓库使用。“浩机械制造厂”,当秦浩看到厂门口悬挂的大招牌时,内心激动不已。
“浩,咱们先把厂房立起来了,可机器设备还没着落呢。”秦建国在一旁提醒道,虽稍显尴尬,好在只有他们两人在场。
又经过半个多月的人脉疏通,秦浩终于成功购入一套被淘汰的自行车生产设备。尽管名义上是自行车生产线,其实就是一个小型冲压机,主要用于制作一些简单的配件,至于自行车主体框架,秦浩早有制作经验。
设备到位后,人员迅速招募齐整,刘世炎的两位弟弟刘世水、刘世淼也早早加入工厂。组装自行车的工作并不复杂,主要包括焊接、喷漆等工序,其中最具技术含量的莫过于对轮辋平衡度的把握。幸得秦建国的技术支持,辐条安装实现了半机械化操作。
工厂共招录了三十名员工,日产量却高达三百辆自行车。新品牌“冲锋牌自行车”应运而生。为了满足城乡不同的市场需求,秦浩特意指示秦建国设计了两款不同风格的自行车:面向乡村市场的以实用耐用为主打,城市市场则主打时尚潮流元素。
两款新品一经上市,即刻受到热烈追捧,人们纷纷称赞其外观美观、价格亲民、结构坚固且耐久性佳。随着订单激增,原有的厂房显得狭小起来,一番扩建之后,秦浩的自行车厂最终扩招至一百名员工,每日产能跃升至一千辆自行车。
运输车队的十辆卡车每天忙碌于运送自行车,仍难以应对旺盛的需求。至此,工厂每日净利润已高达十万之巨,可谓在一个狂飙突进的发展年代中创造出了奇迹。
时光荏苒,转瞬已是深秋时节,树叶渐黄,在瑟瑟秋风中飘零落地。“各位乡亲父老,快来看一看啊!”秦浩骑车返回四合院途中,忽闻一阵熟悉的叫卖声响起。
“浪奔浪流,万里江水滔滔不息,世间纷扰终成一片浩渺潮流,其中滋味,悲喜交加。”许大茂口中唱出的,竟是那京味浓郁的《上海滩》旋律。
“许文强的招牌围脖,十元一条,保暖又时尚!”
透过熙攘的人群望去,许大茂正握着一条纯白羊毛围巾,叫卖得不亦乐乎。
“给我来一条。”
这年头,一条围巾竟敢要价十块,真有人买?
没想到,许大茂手中的那十几条围巾,在片刻之间销售一空。这家伙不去上班,竟然摆摊卖起围巾来了,倒也挺会做生意。
秦浩瞥了许大茂一眼,便跨上自行车准备离开。“哎,秦浩,这么着急干嘛?”“要不要来一条围脖试试?”
“跟你说,这可是仿照许文强的款式。”“许文强,知道吧!”
秦浩本无意搭理许大茂,哪知他主动凑上来挑衅。
“就你这身高,离许文强还差个两个脑袋呢!”秦浩可不吃许大茂这一套,直言反击。“你……”
身高一直是许大茂的痛处,尽管在这个普遍不算高挑的时代,他还是显得较为矮小。
“别以为你脖子上挂条白毛巾,就能冒充许文强。”秦浩满脸不屑地瞪了许大茂一眼。“你这条白毛巾,和许文强的长围巾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你还真当大家没看过《上海滩》不成?”
围观的人们听到秦浩的话,目光立刻聚焦在许大茂手里的围巾上。
果不其然,许大茂售卖的围巾虽然也不短,但比起许文强标志性的白色长围巾,还是逊色不少。他的围巾只能绕在脖子上打个圈儿,而许文强的围巾则是能垂至腰间,形成独特的造型。
“(你这个)小瘪三,不给你点教训,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腕儿了。”
秦浩操着一口地道的上海话,对许大茂嗤之以鼻。周围的人包括许大茂在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上海腔调给镇住了,在四九城里,人们习惯的是正宗的老北京话,猛然间听到上海方言,一时半会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这围巾明显短了一截!”
这时,刚花十块钱买下一条白色围巾的顾客立刻要求退款:“都挂在你脖子上了,我怎么再卖呀!”
许大茂当然不想退钱,两人争执起来。秦浩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骑上车子扬长而去。“围巾不围脖子还能缠腰上不成?”
“到底退不退?”
那位顾客见许大茂不肯退钱,直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有事说事,动什么手啊!”
许大茂也不是好惹的,顿时嗓门提高,针锋相对起来。毕竟,他在四九城也是混迹过的人物。
“我这是白围巾,被你弄脏了,怎么退给你?”
“我只是想试一下,你不退钱,就别怪我们哥几个对你不客气了。”“怎么着?”
“你们还想占便宜不成?我许大茂在京城这地界,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么说,你就是不肯退钱了?”
“兄弟们,上!”
他一挥手,周边六七个汉子立刻蜂拥而上。
尽管许大茂身手不凡,但面对如此阵仗,也只能硬生生承受拳脚。围观的人群见状,瞬间围成一圈,形成一个热闹的场面。
“使出黑虎掏心啊!”
“断子绝孙腿也用上了!”“这一招抓得真不是地方!”“够狠的,这个家伙!”“可惜了那几条白围巾,都掉地上了。”
一顿暴打过后,许大茂的脸已然面目全非,嘴唇肿胀如桃,双眼淤青如同熟透的李子,尤其是鼻子,歪斜至一边,还淌着血。
许大茂虽惨,对方也不轻松。
许大茂眼见对方人多势众,便死死揪住那个要退货的家伙,痛下狠手,几乎要把他的脑袋打开花。
“叮咚,许大茂遭受教训,恭喜宿主,获得三百点自由点数!”
秦浩在回家的路上再次听到这悦耳的声音,心中暗喜,决定买些美食庆祝一下。他骑上自行车,转个弯儿,直奔附近的小市场而去。
四合院中很快弥漫起一大锅炖牛肉的香气,六口之家回到家中,顿时满屋欢喜。
“爸,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吃牛肉?”
秦风飞奔过来,一把挽住秦浩的手臂,像只小鸟依人般问道。
秦浩轻轻刮了一下秦风的鼻尖,笑盈盈地说:“我的贴心小棉袄,爸爸当然知道你想吃牛肉了。”
这时,秦宝也凑到秦浩身边,满脸堆笑地开口:“爸,我们明天要交资料费。”
“多少钱?”秦浩随口问了一句。
“钱不是问题,不过你们得记住,要是考不好,小心屁股开花哦。”
“嘻嘻嘻……”
秦宝嬉笑着回应。
“你们都上高中了,再过两年就要高考了。”
“你们必须都考上大学。”
“到时候,想要什么,爸爸都能满足你们!”
听闻此言,秦宝瞪大眼睛:“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会骗你们不成?”
不仅是秦宝,旁边的秦大风和秦海也瞪圆了双眼,他们聪明伶俐,成绩优异,一看就知遗传了父母的优点。
“那我要去环游世界,可以吗?”
秦宝狡黠地眨眨眼,试探性地问。
“那还不简单!”秦浩瞥了秦宝一眼,话语间充满自信与疼爱。
经过一番对话,家中的气氛愈发和谐温馨。
“不过首要的是,你得掌握外语,老外可不会说汉语。”“这个不成问题。”
秦宝出乎意料地冒出了一句流利的俄语,让秦浩听得都有些惊讶。
“你还是先努力考上大学,再考虑那些浪漫的事吧。”“爸,那我想开飞机,这样可以吗?”秦大风的想法果然独特。
“行,只要你能考上大学,别说飞上天,就算你想飞到太空去,我都能支持你!”
“太好了!”
三个小子击掌相庆,满室洋溢着欢快气氛。
“爸,我也想要一间属于我自己的大房子,可以吗?”
旁边的秦风看到哥哥们都提出了愿望,也忍不住加入进来。
“没问题。”
孩子们都已长大,确实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了。
此刻,秦浩的目光不觉投向了对面的四合院。和这群捣蛋鬼们共同生活了这么久,是不是该让他们自立门户了?
另外,如今国家放宽了出国政策,或许正是囤积一些四合院的好时机。
钱握在手里只会慢慢贬值,只有花出去的钱,才能创造价值!
次日清晨,秦浩早早地来到了钢铁厂。
“王厂长,现在咱们厂效益不错,是不是该提升一下工人们的生活条件了?”
秦浩走进王厂长办公室后,开门见山地问道。“还能怎么提升呢?”王厂长瞥了一眼秦浩。
如今厂里几乎每天供应一车肉,顿顿有荤有素,白面馒头管饱。这还怎么提升?难道要顿顿红烧排骨、鲍鱼?
“不是那个意思。”
秦浩无奈地摇摇头,连忙解释道:“我说的是住房问题。”
“王厂长您想想,现在每个工人结婚生子,家里分配的房子早就不够住了。”
经秦浩这么一点拨,王厂长立刻恍然大悟。
虽然厂里的工人人数没增加多少,但每家每户的人口却日渐增多。
“可是厂里也没多少空地啊!”王厂长显然受制于时代观念。
“三环以外的地,对咱们钢铁厂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三环外面,会不会太偏远了?”王厂长仍有些犹豫不决。
毕竟,若是厂里盖了房子,最先分到房的肯定是领导层。
谁愿意离开厂子住到三环外面去呢?
“建楼房,配自行车!”
“厂里的工人搬出去住,离厂近的房子自然就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