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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哭到底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
安静的听着洛钦南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洛画漓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就在她即将要死的几个月，洛家人一个两个接连释放善意，还真是和陆修远一样的菩萨心肠。
一墙之隔，刚刚喊走陆修远，说有话要说的顾烨，正坐在办公桌前，手指翻阅着文件。
一旁站着的洛知秋忽然就乖巧了不少，就这么静静的不说话。
“在哪儿签字？”
陆修远开口，打破了一室安静。
顾烨抬头，指了指最下方的位置，眼神毫无波澜。
反倒是洛知秋，双手紧握，显得心虚又不淡定。
这份手术同意书签与不签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她根本没有做配型，根本不会手术。
顾烨这样做不过是缓兵之计，可清髓手术却会直接把洛画漓推向死亡。
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离婚证还没领，等洛老醒了，我们马上就去办。”
几乎没犹豫，作为患者的家属，陆修远有绝对的签字权。
把文件递给顾烨，男人瞥了一眼洛知秋。正如洛老所顾忌的，不管女人目的是什么，在手术之前，他们都惹不起洛知秋。
“我……倒是不着急，看你时间。”
她确实无所谓，等不起的人是洛画漓。
“还有事吗？”
陆修远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即使手术成功了，后续还要面临无数次可能存在的排异反应，想要留住洛画漓，他要过的不只一关。
“那个……”顿了顿，顾烨缓缓开口，“洛老情况不是很好，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后半句他本可以不说，可不知怎么的，眼前浮现出洛画漓那梨花带雨的小脸儿，心突然就软了下来。
“嗯。”
带上门，陆修远离开后，顾烨低头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检测同意书，缓缓起身，走向洛知秋，一脸阴鸷。
若不是洛老阴差阳错的出车祸送到医院，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鬼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男人缓步靠近失神的女人，毫不客气的把文件摔在女人身上，吓得她不禁浑身一颤。
“是爷爷……哦，不是，是洛老的要求，我也没办法拒绝。”
洛知秋心底闪过一丝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和顾烨解释这件事，只是在洛老提出要复检骨髓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签了字。
明明她不想救洛画漓的，比起女人的生命，她更在乎自己的名声。
可在看到洛钦南难过成那个样子，洛老逐渐憔悴后，她还是签了字，然后瞒着没有和顾烨说。
“哼，你后悔了？”
勾起嘴角，男人脸上那种撒旦般的笑极具诱惑又异常危险。
洛知秋慌忙摇头，试图解释些什么，可没等她说出口，男人便一巴掌把她打在了地上。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坏我好事，忘了？嗯？”
男人附身捏起女人下巴，力气之大仿佛要直接碾碎。
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顾烨手背上，洛知秋想要说话，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别把自己活成一颗废子，洛知秋。”
这是他对自己最后的警告，洛知秋听懂了。
夜里七点
手术室抢救的灯终于灭了，洛画漓等在门口，听到护士说爷爷脱离了危险，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人一放松便容易疲惫，她本来是想守在洛老床边等他醒过来的，可连日的劳累让她气色难看的吓人，拗不过洛钦南和顾烨的坚持，她还是被强行抱上了车。
陆修远伸手想要扶她的时候，洛画漓明显的躲闪让他心里十分难过。
顾烨站在一旁冷笑着，把女人拉向自己。
“我送她回家吧，洛老晚上可能还会需要人在，你俩不然……”
“我跟你一起。”
不等顾烨说完，洛钦南便打断了他，跟着站到洛画漓身边。
虽然摸不清思绪，可直觉告诉他，顾烨一定不怀好意。
洛钦南不放心妹妹跟这个皮笑肉不笑的人呆在一起，如果阻止不了，他也要跟着一起。
“随便你，但医院得留人。”
顾烨耸肩道。
“漓儿，你听我解释一下可以吗？”
陆修远神色疲惫，他不知道为什么洛画漓对自己成见那么深，可这离婚证他还得领。
心里堵着难受，他似乎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洛画漓轻笑一声，冰冷的小手拉过他的手掌，男人眼里瞬间闪出光亮，可在看清女人写什么之后，一颗心又重重的跌入谷底。
什么时候离婚？
“明天吧。”
这件事越快越好，他拿不准洛知秋，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女人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随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再没多看他一眼。
张张嘴，陆修远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现在说太多无益，如果洛画漓知道他这么做的动机，不愿意离婚，可能会直接耽误手术。
后果不堪设想……烦躁的抓头，陆修远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挫败。
未来大道上，洛钦南坐在副驾驶，时不时的回头看后座的洛画漓。
女人双眼无神，脸色惨白的吓人。
每次对视，她总是图维持微笑，可却让她看起来更显憔悴。
回到洛家，洛画漓直接进了卧室，反锁门的声音当着两个男人的面响起，洛钦南有些尴尬，反而是顾烨，像终于憋不住了似的，大笑起来。
“一整个晚上了，你总这么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不累吗？”
依旧是那个人畜无害的医生，只不过笑意不达眼角，语气也听不出温柔。
“我知道刹车管是你动的手脚。”
洛钦南声音醇厚，透着些憨憨的味道。
空气瞬间安静，下一秒，顾烨轻笑着开口，“哦？是吗？证据呢？你看到了？”
如果洛钦南真的有证据，那此时此刻顾烨就应该关在警察局里了。
两人对视，顾烨冷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做事要动脑子，而不是毫无凭据的血口喷人。”
即便真是他干的，洛钦南也绝不清楚动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