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x.cc,最快更新我的女仆是只鬼 !
波叔坐在真皮软椅上,接过旁边一位黑sè西装穿得笔直的人递来的烟,眉头紧皱。
让他不满意的是环境,还有桌上的酒。
这是这里人来往最密集的酒馆,复古的设计让人感觉是美国西部里屹立在风沙之中的酒吧,酒馆一楼人流混杂,吵吵嚷嚷像个集市,老板聘请的几个妹在酒池台上热舞,向荷尔蒙过剩的男人们展现她们的白大腿。波叔所坐的地方是二楼,是贵宾高价包下的阁楼,旁边便是阳台,底下热舞的妹也为贵宾们而舞。
但他去不起二楼,他只是个打渔的,而今天他照旧来这里喝酒解闷的时候,被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请了上来。
坐在波叔对面的是个死光头,比他大那么三四岁的样子,园框墨镜架在他鼻梁上,将不可一世的眼睛遮掩,他一身沙滩衬衫大敞,露出里面堆在一起的肥肉,上面的刀疤跟着肥肉摆动而摆动,他将嘴里的烟熄灭,透过墨镜盯着波叔。
这人波叔不能不认识,是他的债主,波叔还欠他五万。
“我戒烟很久了。”波叔将软中华放回桌面,一眼扫过桌上杂七杂八的酒瓶,没一个合他胃口,“没有烈一的么?娘炮么你们?”
“去给他拿烧酒来。”死光头的声音像头仍在舞动的骷髅。
波叔旁边的人立即下去了一个,毕恭毕敬地像个下人。
“我,你也是这一带挺有名气的渔夫了,怎么这面子都不给我?”死光头忽然头低了些,双手撑桌托住他那圆球般的头颅。
“别装疯卖傻了,我是什么样的人谁都清楚,倒是你,没人信得过吧?”波叔不迷糊,他这个快四十的人了,对什么事都了解。
之前出海渔船撞上一个暗礁,船底破了一个大洞,修好是要不少钱。奈何他早已把下海摸来的海产全部卖去了,积蓄也不多,根本不够。想来想去,还是找这一带的高利贷吧,这个死光头仗着死去的老爸留下的房产和几个养殖场在这儿势力很大,碰巧他也主动找上波叔,是可以资助他把船修好。
波叔一向不和这种人来往,好言婉拒几次后又看到陪他快八年的船儿满目沧桑,不忍心,就一咬牙儿借了个五万。
可惜天公不作美,新船的头一天他满载而归,一船儿的鱼,波叔没卖反而安心睡觉睡个饱,再几周这样收获颇多他就能把钱还上了。但明早醒来的工夫,甲板上只剩几条跳动的半死鱼。
他的心血没了。
波叔知道是谁干的,死光头很会玩,半夜叫人来将海产全部偷走,故意让自己还不了债,然后抬高利息,最后波叔再还不了他会叫人将船收回去。这艘船是他的房子是他的家,更是他的命。
“四海之内都知道我仗义,可朋友,我最近手头上资转不怎么灵活,需要儿资金运转啊。”死光头伸出手比划比划,肥肉堆积的嘴脸笑起来像哼唱的野猪。
“你一个月的利润是我三年的收入这你比我还清楚。”波叔接过后边人递来的烧酒,打开瓶口,浓烈的酒香瞬间征服了鼻子。
波叔直接喝下,透明的液体流过他的牙齿,进到喉咙的时候像是万千把刀子一齐刺入,接着便是火一样的洗礼,舌尖仍在颤抖,但通心的爽快让他停不下来。
波叔脸颊微红,像个年迈的大叔在多年前的屋檐下撞见多年前的女友,尽管已为人妻但还穿着让一颗大叔心扑咚跳跃的裙子。
“波叔,我就直接把话搁这儿了。”死光头皱眉,一手掌拍在桌子上,烟灰缸颤抖弹出里边的烟灰,“一周之内,我要二十万,连本带利地还,否则你的宝贝船儿我会收下了。”
波叔身后的弟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打印没多久的白纸,上面是份协议,签了它的话这笔债就有了法律保障,死光头也就能光明正大地拿走船。
弟们一字排开,西装革履领带整齐脸sè紧绷,他们都是专业的,波叔知道,就比如袖子里都有折叠刀,墙根上钢管一字排开,西装里甚至也有从黑市收购的新式手枪,子弹将弹匣填得很充实,火力全开将他们武装得可以对抗一个jǐng局。
波叔自认双方赤手空拳自己可以毫发无伤地回到家,可这群土匪没那么傻跟他比力气。这个死光头为了今晚他准备了一天!
“我希望,你在五分钟之内可以签字,这样双方都很愉快。OK?”旁边的人给死光头倒上一杯颇有年份的朗姆酒,死光头一饮而尽,对他而言好酒劣酒都一样,他喝的只是一个豪爽。
空气顿时变得沉重无比,烟气袅袅像只粗手在掐住波叔的脖子,他呼吸粗重,脸颊比刚才更红了些。波叔放下空瓶,烧酒已经一滴不剩了,瓶子映出弯曲的死光头,像是只张牙舞爪的狮子。
自己就要一无所有了吗?波叔不敢想象失去船之后的rì子,那将如苦汤一样难熬。
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失去过很重要的东西了,如今不想在失去了啊。那都是和他出生入死的伙伴,他不愿意再一个人面对这片海,面对随时来临的死亡。
那么,自己要妥协么?
向这个双手靠在软椅上的死光头,向这个肥肉多到将脂肪扣下来够煮一年菜的死光头妥协么?
一楼忽然传来震呼,下面在喝酒的人们终于按捺不住了,集体发出震天的欢呼,酒瓶相互碰撞,激起新的火花。
“怎么回事。”死光头厌恶地问。
“是酒馆里新来的舞女,大家等了一晚似乎是为了这个。”弟报告。
“叫她闭嘴!然后过来!”死光头吼道,这儿还没有谁不给他面子的,包括酒馆老板,想在这儿平安做生意都得看他脸sè。
一楼的聚光灯全打在酒池台上,年轻的女孩在耀眼的光中扭动充满活力的身子,令人喷血的身段毫无遮掩,仅有几块布料还在坚强地挂着。
她一上台便吸引了全场目光,魅惑的双眸向这些凡人诠释了什么叫倾国倾城,她舒展长发,任由它跟着自己的舞而舞,舞步翩翩如仙,在激情的音乐中宛如圣女。
“朋友们,先欢迎下二楼的贵宾吧!”舞女轻轻眯眼微笑,jīng致得像充气娃娃的脸做了个可爱的表情。
聚光灯一下子转移,夺目的光柱全部打在贵宾间里,死光头的脸迎着强光,墨镜里的眼满含怒火。一楼的人全部看过来,波叔身边的人都一瞬间用手捂住眼,他们反应不过来。
波叔一笑,他忽然像台全马力发动的发动机,原本停在车库里的老车忽然间咆哮了般,他以惊人的速度站起身,脱掉披在身上的短外套,手臂上的肌肉像一排山丘般窿起,他挥动粗壮的右手,将挡在门口的人一击放倒。
弟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波叔手里已经多了根两只手长的的钢管,距离他最近的两人已倒在地上,能挥倒一只公牛的力气作用于他们这些混混身上如同致命的打击。
死光头目光转移,在光的照耀下目睹这个壮汉的离去。
“特么的!追上去!”他大吼,墨镜震得掉下来。
波叔从阶梯上一跃到地,他推开人群,高大的身子无人可挡,路过那个酒池台的时候冲那女孩微笑了一下。
他要烧酒喝不光是为了爽快,还有随时做好拼命的准备,这种刺激的液体可以激发他最大的斗志。
谁都有跑的时候,这时候你只需要把勇气装在口袋里就行了。
酒池上,瞳姬继续舞动自己,微型蓝牙耳机里叶谊的声音清晰入耳。
“很好!大伙儿干巴爹!可别让大叔被抓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