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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顾洛川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在怀疑自己的触觉。
“没错啦,是我。”顾采薇欣慰地将顾洛川拥入怀抱,“你回来了。”
“喂喂!那是我才能待的地方!”蒂斯看着顾洛川埋在顾采薇的胸里,下意识地吃起醋来。
“滚……我还没给孩子喂过nǎi呢!”顾采薇鄙夷地看了一眼蒂斯,“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还不正经。”
“可我听他不姓伯兰德……”蒂斯捏着顾洛川的脸,“不过长得和我一样帅嘛,肯定很容易找到妻子。”
“那是我的孩子……你个拎枪的有什么资格嚷嚷?”顾采薇更加用力地抱紧顾洛川,尽管十七岁的他已比她高出一个头。
“你死的时候不会刚好大姨妈吧?”蒂斯放弃跟女人争执,他从来吵不过她。
“再吵我就喂大姨妈给你吃,一脸够不够啊我的大公爵先生?”
“当着孩子的面前注意儿节cāo……”
“我的节cāo都跟大姨妈一起流光了,反正这孩子今天不会让你碰的!”顾采薇态度很坚决。
“别……”蒂斯的公爵风范好像被风吹走了,现在他比一条萨摩耶还温顺。
“妈妈……”顾洛川从顾采薇的胸内挣扎出来,打断这一见面就吵架的两人,“我杀人了,好多的人,我是不是变坏了?”
“嗯你坏了,你的眼睛跟你父亲一样。”顾采薇笑着掰开顾洛川的眼皮,那颗大红的珠子在顾采薇湛蓝似海的眸前黯然失sè,“看来是有人激活了你的血统,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了……都怪你!”顾采薇瞪了一眼蒂斯。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们不是来了嘛?”蒂斯委屈得像一个孩子。
“妈妈,你们要怎么做?”顾洛川夹在两人中间,他看着那个男人,脸庞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的,不过自己继承了母亲的黑发。
“让你那不成器的父亲把你体内的血气逼出来吧,然后就靠你自己喽。”
“无时无刻都在骂我啊你……不过你能行的对吧?”蒂斯握拳对着顾洛川,“因为你是儿子。”
“嗯。”顾洛川也微笑,他也握拳,在蒂斯的拳上碰了一下。
很多年后顾洛川回想起这一幕仍觉得很奇怪,明明父母都只是灵魂,都早已逝去,为什么碰拳的时候心底里却泛起滔天的温暖?那个寒冷如秋的夜里,他分明回到了时候,回到那个和夏多一起奔跑的夜晚。
“其实……我时候做了很多关于你们的梦,可明明都没见过你们。”
“那么,也把现在当成一场梦吧。”顾采薇头微笑,她最后一次拥抱顾洛川。
“能不能原谅我们?我和你父亲都很任xìng,把你生下来却连一次爱你的机会都没有,没带你去玩过,没给你做一顿饭,甚至不知道你是怎么学会走路的……真是最糟糕的父母,除了把你生在这个乱世,我还做了什么啊?”顾采薇痛苦地闭上双眼,亲吻顾洛川的额头。
“跟其他孩子不一样很痛苦吧?”蒂斯,“我时候也想找人类的孩子一起玩,可是他们都害怕我的红眼睛,为了能有人陪我一起玩,我特意做了个秋千,可惜等我再次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却拿着铁棍把我赶出去,我痛苦了很久呢。”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虽然那里的修女有时候会很凶,不过我有一个跟我玩得很好的女孩和一个教我刀法的师父。”顾洛川想还是需要你们的,岳叔再亲也不可能代替他们在成绩单上签字。
“有喜欢的女孩就要大胆儿噢,不要像你父亲一样。”
“咳咳,好了,我们时间不多了,我感觉通灵我们那个的东西正在破碎。”蒂斯严肃,“开始吧,当我们给你的礼物。”
“话你有十八岁没?”顾采薇连忙问。
“没,不过快了。”
“那当是我们给你的chéng rén礼吧我们也没什么东西能给你了。”
蒂斯那双有力的大手贴在顾洛川头上,顾采薇也掂起脚伸手去贴,两人相视一笑,身上开始氤氲起模糊的白光,山风越吹越猛,像汹涌的cháo水,天惟像张怒气的脸,风云变sè,巨大的月开始一一滴碎裂。
顾洛川很惊恐,他意识到时间所剩无几了,那么……好不容易看到的父母……要走了吗?
不行!这种感觉比离开叶谊他们还要难受!
顾洛川想喊什么,嘴巴却不能动,手想伸开,再拥抱一次两人,却不能动弹。他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父母的身影逐渐暗淡。
他还想一句其实自己从没恨过他们,所以根本不需要原谅。
“儿子,以后你也会有要保护的人的,那么有些东西我就留给你吧,好好使用,不要被它吞噬了哦。”蒂斯突然轻轻了这么一句,他手指了一下顾洛川的额头。瞬间一道炽热的气霸道地侵入顾洛川体内,像是折断翅膀的恶魔。
喂……顾洛川想他什么都不需要,只想留在这儿多呆一会儿。
themoonofblood主城堡端天台。
钟直敏把火红sè的符贴上矢田剑,花白的业火进化为通红的烈焰,她把剑指天,再落下直指,剑尖燃起一道回旋的火笔直冲向尤利斯,火光冲天,连灰尘都烫手。
五道·回炎,发动。
叶晓淞把墨绿的符咒贴在易庚天池上,指针充满了灵动的绿光,魂子飞舞,新的术诞生。尤利斯周围的地面一阵蠕动,数十根粗壮的树枝如沼泽的蛇般袭来,树枝是它们的獠牙。
八门辟阵·蛇森回罗,发动。
弹匣从枪身脱落,乌帕里安脸sè凝重地地从衣服里掏出新的弹匣,这是秘银所制,的弹身里充盈着魂子,制造的目的是有一天能放在最jīng准的狙击枪上一击必杀于侯爵。三秒内M1911填装完毕,乌帕里安对准尤利斯,扣下了扳机,银白的子弹沿着看不见的轨道笔直飞去,如划破天际的流星。
三道攻击同时生效,火焰龙卷咆哮着冲击,生机盎然的树枝诡异地缠在一起,银sè子弹刺破层层空气。
“聪明人从不做徒劳之工,所以你们真是蠢到极呢。”尤利斯面对汹涌如浪的攻击面不改sè,他张开双手,空气跟着扭曲,一个崭新的层界织好,空气在这一刻重若泰山。
“轰!”
三道攻击同时击中尤利斯,再次产生冲击,爆炸而生的烟尘滚滚而来,在这个近乎废墟的天台上挥之不去。
“打得很激烈呢,也不知道这边怎么样了。”叶谊叹了口气,目光从那边移回来。
顾洛川正躺在地上,胸前抓紧血方爵闻录厄,脸上表情忽惊忽喜。而他头上艾米正专心致志地弹奏安定人心的曲目,艾米将魂子散布在萧声中,倒真能让顾洛川安静下来。
而夏多和叶谊则将魂子输送进那块回魂桐里,这货是世间罕见的通灵之物,不管人死了多久都能通灵过来,不过世间有限,况且叶谊和夏多也快撑不住了。
叶谊很没把握,把唤醒顾洛川的工作交给顾洛川的父母实在不靠谱,万一通灵过来的是恶灵呢?万一顾洛川的父亲,那位人人皆惧的公爵先生对他儿子不要迷茫当吸血鬼就对了,来,握起你的刀我统治世界这个未完成的梦就交给你了,这样的话简直更可怕啊!
“吸血鬼真是麻烦,天天喝大姨妈的物种果然难以沟通。”叶谊在心里吐槽。
就在这个时候,惊人的血气从顾洛川体内迸发,通红的气迅速感染空气,艾米打断吹箫回到萧内,叶谊拉着夏多的手后退。
看吧!果然很不靠谱!连大姨妈都从身上飙出来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