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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又收到花了，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剧组很多人都看见了。
很多人都是各怀心思，有羡慕的也有鄙夷的。
可不管是什么情绪，乔念都通通接受。
这些年，真的都习惯了。
纪北的办公室里，他站在橱窗看她抱着花低着头走到褚熙面前把花给他，然后看着褚熙不情不愿的抱着花朝他停车的方向去了，嘴角扬了扬，清淡而随意。
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乔念继续回归工作。
大概因为有厉曜这层关系，李孜对她也特别照顾，只不过李孜这家伙有时候嘴损的很，虽然从未明说过，但总是有意无意的说一些她能听懂的玩笑。
乔念一开始很不习惯，总是脸红，现在也差不多习惯了，随便他说，反正自己只管拍好戏就是了。
而李孜也不知道从谁哪儿听说的，知道这段时间每天给乔念送花的人是厉曜，每次都拿这话题说事儿。
乔念在候场等戏，李孜闲得无聊便抬手把她叫了过去，乔念捧着保温杯站在他旁边，一边喝水一边听他闲话：“我说，你们这是不给单身狗留活路啊？平时秀恩爱就算了，怎么片场也秀起来了？”
面对李孜的控诉，乔念表示自己并不知情：“我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呢，忽然间就开会送花了，还真是……不习惯。”
“我去！”李孜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无形之间的秀，更加致命！”
乔念低声笑着：“没秀，是真的不知情。”
李孜表示不相信：“他这个人我还不了解？在感情上，从来就没开过窍，不过呢，现在居然知道给你送花了，虽然套路有些老土，但心意还是难得的，别嫌弃啊。”
乔念：“……”
这叫什么话？
但仔细想想，其实李孜说的也不错。
厉曜的确不会讨女孩子喜欢。
以前太冷太专横，现在倒是学会温暖了，只不过不变的是，依然不会讨得女孩子喜欢。
温暖也温暖的很笨拙。
其实仔细想想，还是因为不太好。
毕竟专横了那么多年，早就已经驾轻就熟了，忽然想他换一种方式跟别人相处，怎么可能习惯？
只不过……
乔念有什么嫌弃的啊。
明明还挺好的。
想着，乔念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扬。
她的小表情自然都被李孜看在眼里了，捂着胸口大呼受不了：“哇！你们真的是……不给单身狗留一天活路啊！”
乔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抱歉的笑了笑：“我又不是故意的。”
片场正在拍摄的是乔颜。
乔念没有看监视器，而是直接将视线落在乔颜的身上。
不得不说，乔颜的确是有演技的，一年的时间，她极尽新晋小花行列之中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乔念看着她，总有种看自己的错觉。
习惯大概真的会变吧。
从不是她的，变成是她的。
乔念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扬，没有嘲讽，也没有羡慕。
有什么可羡慕的话，对于她俩来说，本来就是天差地别的。
乔念与乔颜还没演过对手戏，剧情都是分开了打散了，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拍，同样的布景下，所有的镜头拍摄完毕才会转移到下一个镜头去，也算是节约来回换场景的时间了。
下一场是乔念跟一些小配角的对手戏，没什么难度。
然而，正当乔念准备上场的时候，又个送花小哥抱着一大束的紫色风信子过来。
乔念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当那个送花小哥穿越人群走过来的时候，看着他的脸色，乔念忽然有些迟疑。
刚才那个……
乔念下意识的看向送花笑个胸口工作服绣着的花店名称，拧着眉努力回想着。
如果没记错的话，前几天一直都是这家花店的工作人员过来送的，刚才那个，不一样的。
送花小哥：“乔小姐您好，麻烦您签收一下。”
乔念还站在李孜身边，别说乔念，就连李孜也十分的不理解：“他现在招数升级了？从一天一束，变成了一小时一束？”
乔念无言以对。
送花小哥还等着她签收，乔念看着花束上的贺卡，扯了扯嘴角，伸手拿下来打开看来。
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乔念眼眸微微敛了敛，随即扬起一抹轻笑，伸手在收花人那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
李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属于乔念的私事，他也不好过多插嘴，所以就继续看着监视器拍摄。
办公室里的纪北依旧站在橱窗的位置，然而，在看到乔念受到另一束花的时候，脸上却逐渐多了几分冷意。
轻哼一声转身离开，到自己办公桌的位置坐下。
莫昇推门进来，看他黑着一张脸，随手将身后的门关上，轻笑着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
纪北没说话，莫昇则径直走到他办公桌前。
视线落到他办公桌上放着的贺卡与收据，拿起来看了看。
刚在下面的时候看到乔念又收到花了。
这段时间总是有人给她送花，其实不用多打听，莫昇也是心知肚明，除了厉曜谁敢这么明目张胆？
然而，现在又多了一个。
莫昇放下收据，嘴角噙着笑坐下，眼眸微微敛着，轻描淡写道：“你知道你这么做叫什么吗？”
“小三。”
纪北回答的毫不隐晦。
莫昇没想到他会说的那么直接。
然而，他知道就好，也不用自己再浪费口舌了：“行，还挺清楚的。”
说着，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深舒一口气道：“且不说你会不会成功，单说你这样毫无底线的介入她跟厉曜的婚姻，会给她以及你自己带来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
“我知道。”
纪北视线看着外面，回答的依旧干净利落。
莫昇嘴角微扬，笑容里带着几分冷意：“知道你还这么做？”
好一会儿，纪北嗤笑一声：“可如果这么做，我这辈子都会在悔恨里度过。”
“可是已经这样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莫昇这话说的有些不忍心。
与其让别人清醒，倒不如让自己清晰。
不清醒的人，从来都不止纪北一个人！
纪北嘴角微扬，正了正身子，舒缓了一口气，才轻笑着道：“我以为我现在足够清醒了。”说着，顿了顿，才继续道：“老实说，即便是做小三，我也有极大的把握把厉曜的名字从她配偶栏里彻底抹掉。”
“就只是，极大的把握？”莫昇说着不由得笑了，点头表示赞同：“是，能说出这样的话，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的确是足够清醒了。”
他以为纪北会看不清自己，固执的以为只要他坚持乔念就一定得回头。
纪北的确有把握，而且还比常人的把握要大一些。
可乔念给不给他机会，厉曜又回不回让他得逞，同样很重要。
纪北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自嘲，随即，漫不经心的道：“即便是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我也会去做，何况还是极大的把握？”
他低着头，眼眸微微敛着，笑容里透着几分不屑：“而且，我也是到现在才明白，厉曜在乔念那里，或许没那么重要。”
“哪怕是那所谓的丈夫的身份。”
莫昇不明所以。
纪北则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从蔷薇到风信子，从想要在一起一辈子到嫉妒的爱，厉曜想说的无非是他的渴望，至于乔念……”
他说着，不由自主的笑了：“我太了解她了。”
莫昇沉默不语。
纪北的话，他并不否认。
可，关键是，即便厉曜从未得到，乔念也未曾离开过他啊。
如果说了解乔念，他并不必纪北差。
真的不喜欢，她不会不走。
即便是喜欢过，深爱过，不该她留在谁身边的时候，莫昇也从未见过乔念坚持过。
有时候莫昇也在怀疑，是不是比之爱情，还有更让乔念趋之若鹜的？
然而，即便是有，也是他不会拥有，甚至不会得到的吧。
想着，莫昇抬眼看了看纪北，随即笑着起身：“秦叔叔让我们过去吃晚饭。”
“恩。”纪北应了一声，兴致不是多高。
“他让我叫乔念。”
纪北抬眼看着他，眼底油然而生几分不可置信：“然后呢？”
莫昇知道，纪北只是答应去了。
至于然后……
莫昇甚至都不看他期盼的眼神，深舒一口气，默默的补充一句：“然后让乔念带着厉曜一起去。”
果然，他话音刚落，纪北便直接将面前堆放着的文件直接掀翻在地。
莫昇稍稍侧了侧身子，才没被砸在身上。
瞬间，也觉得无比可笑：“知道你有火气，但何必要在这里发泄。”
纪北无言。
可现在他除了这样，什么都做不了。
莫昇也不愿与他多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才走了一步，便又折了回来：“刚忘了跟你说了，秦叔叔知道你不服气，特地嘱咐我告诉你，带上乔颜。”
然而，他最后这句，非但没起到任何安慰的作用，反倒是让纪北脸上的怒气越发多。
纪北双手撑着办公桌上，咬牙切齿的道：“滚！”
莫昇嘴角扬了扬，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