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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曜这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是不给乔念撑腰出气，而是乔念不需要靠他。
以前厉曜也不过分的干涉她的决定，看起来好像不管不问一样，其实呢，他跟乔念一样，都是在享受。
乔念喜欢自己跨过自己所经历的所有障碍，而厉曜呢，就喜欢看那样不去努力的乔念。
但是现在，厉曜绝对不允许乔念用这种卑躬屈膝的方式来解决。
胡慧以前跟乔念有多少恩怨他都不在乎，不允许就是不允许，没有原因。
即便以前是乔念错了，他也无所谓。
陈延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此刻的厉曜，他除了恭恭敬敬的说一句：“是，属下这就去办。”
别无选择。
乔念从里面打开车窗，可怜兮兮的趴在上面看着厉曜：“我们回家商量商量好不好？反正我也不急在这一时。”
事情总归是要处理的，但乔念不想厉曜因为她的事情牵扯过多。
乔念这种不反对，但也不赞同的态度让厉曜有些摸不透：“商量？”他思忱了一会儿，挑眉问道：“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吗？”
说着，他抬脚走到乔念身边，双手撑着车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暗含着轻笑的眼神示意道：“赶时间，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说。”
乔念：“……”
自己还没着急，他倒是先着急起来了！
不过，厉曜都开口了，乔念也不好再拖延，双手扒着车窗，笑着看向厉曜：“不好好制定一个澄清计划吗？到时候越描越黑了就不好了。”
“怎么可能越描越黑？”厉曜扬了扬嘴角，轻笑一声接着道：“我直接把咱们两个的结婚证晒出去，看谁还敢胡说八道。”
“又来了……”乔念扶额，忍不住吐槽道：“这不是还是玩儿强行压制那一套吗！”
厉曜挑眉：“不然呢？”
乔念探手：“真的被人抓住把柄，不想被人说才会用压制舆论这一手呢，网上关于我的那些，没有一件事是真的，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人力物力去压制呢，直接想办法澄清不就好了。”
“对于我来说，这些才是浪费时间。”厉曜这话说的没有任何犹豫。
可不是吗！
厉曜这种身份这种级别的人，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说什么。
他都一切都是常人想不到摸不着的，即便放开了让人议论，怕是常人穷极想象力都无法看清他的冰山一角。
让网络舆论停止发酵的方式有很多种，而直接让人闭嘴，则是最省事，最简单的一种。
厉曜不需要考虑任何负面影响，因为任何影响他都可以承担，并且，完美化解。
可乔念，她有她顾虑。
想着，乔念抬头看向厉曜，嘴角扬了扬，笑着道：“可怎么办？我还要在娱乐圈里混下去，我的人气跟名望，来自于观众跟粉丝呢。”
说起来，乔念还是头一次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
但，事实如此啊。
她还没高尚到看淡一切，一个演员，一个艺人，她靠作品说话，但一个好的作品，需要得到观众的认可，一个好的演员，必然得有强大的观众基础，而一个顶尖的的艺人，则需要庞大的的粉丝群体。
人气与实力，缺一不可。
乔念是个又野心的人，这一点，厉曜从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无比确信。
即便是冠冕唐欢，厉曜也毫不意外。
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转身跟陈延道：“先让江垣跟公关团队在会议室商量着，我一会儿过去。”
听他这么说，乔念嘴角松了松。
因为她知道，厉曜这是答应了。
说完，厉曜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室的位置，开车回家。
半个小时候，别墅。
厉曜端了两杯清水，一杯他自己的，一杯给乔念。
把水杯递到乔念手中，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把胡慧手里的娱乐媒体业一网打尽？”
乔念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把自己个呛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厉大爷总结能力跟理解能力这也太好了吧？
乔念只是告诉他怎么澄清有利自己，可没说要去跟胡慧在娱乐媒体业一较高低。
额……不对。
厉曜说的不是一较高低，他说的一网打尽。
他没打算给胡慧好不容易在娱乐媒体业创立起来的势利留活路。
乔念觉得可能是自己表达出现问题了，喝了一口水，将水杯放到餐桌上，顺了一口气，表情有郑重了几分：“我的意思是，让江垣跟你们集团的公关团队直接出面太大张旗鼓了，还不如利用胡慧再娱乐媒体行业里的对手。”
“胡慧都不惜把自己的亲儿子抛出来做舆论话题，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同行嫉妒呢，为什么不利用一下。”
纪北不是胡慧的真正目的，她不过是想用这样一种方式警告纪北，不准纪北再跟她有任何关系。
胡慧很会抓人的软肋，对自己的亲儿子自然也是如此，没有任何例外。
而她很明白，纪北的软肋，是乔念。
这点，厉曜又何尝不明白呢？
胡慧的目的性太明显了，就如厉曜对陈延说的那样，他早该想到是胡慧了，如果早一点知道，就能有所防备了。
在商场摸爬滚打的，男人居多，胡慧能走到今天的位置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心计跟手腕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心够狠，够果决。
男人与女人考量问题的方式有着本质的差别，但，厉曜却觉得，在生意上，胡慧却比很多男人都要厉害。
所以，对于现在在胡慧手里的纪氏，厉曜一向没太大的合作意愿，虽然以前也没什么合作，但胡慧之后，厉曜就更加不想合作了。
厉曜喜欢跟直接了当一些的生意伙伴合作，从一开始就坦诚明大家都是为了利益这一点，利聚而来，利尽而散，干干净净的，不必什么都好？
但显然，胡慧不是。
她的眼光或许可以说是长远，但不单单是在利益上长远，而是，喜欢无穷无尽的裙带关系。
厉曜做生意喜欢纯粹，从这一点上来看，两家就注定背道而驰。
如果不是因为乔念的话，跟纪氏，厉曜不可能有半点的生意往来的。
但商场上的利益争斗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不合作，不代表不争不抢啊。
乔念的意思他从一开始就明白，只是对这件事，他也有自己的理解：“两蚌相争，渔翁得利，这道理，还要我跟你解释吗？”
厉曜知道乔念不想他搀和其中，但，早晚都是要搀和进去的，不在乎早一点晚一点。
渔翁得利的道理乔念当然明白，但是，“但是你何必让厉氏跟着搅合进去呢？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老爷子那边你怎么交代？整个厉家那边，你怎么交代？”
厉曜嘴角扬了扬：“厉氏集团现在是我在管，我做什么，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都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
“董事会那边……”
“我是厉氏最大的股东，要么他们同意，要么他们离开董事会。”厉曜这话说的没有任何犹豫。
乔念张了张嘴巴，半天没反应。
沉默了一会儿，厉曜轻笑一声：“看把你吓得吧，现在就这点出息？”
乔念无语：“还不是为了你。”
厉曜接受了乔念的好意：“我是个商人，我相信，董事会坐着的人也都不是慈善家，得利的渔翁，谁都想做。”
乔念看着厉曜，略迟疑了一会儿。
单凭商人的角度来看，的确如此。
可，她与别人看到的角度不一样啊， 她看到的，厉曜所做的这一切，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她。
若这其中夹杂着私人情感，乔念无法用完全旁观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
“可是厉曜，胡慧是个难缠的角色，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去招惹她。”乔念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的。
她从小跟胡慧生活在一起，胡慧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人比乔念更清楚了，甚至连纪北都未见得说真正了解他的母亲。
但乔念是真的知道。
时至今日，想到那些事情，乔念还如往常一样，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稍稍舒缓了一口气，才笑着看向厉曜：“胡慧这个人呢，目的性极强，她对我，从来就只有一个目的，而我，不会违背她的。”
像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一样，乔念语气无比坚定。
说起来，以往的事情的确有些可惜，但，离开之后，也的确洒脱。
已经尝过自由的味道，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再次回答那个禁锢她一生的地方？
抬眼看向厉曜的时候，嘴角扬了扬，视线撇向橱窗外的花草，好一会儿才轻笑一声道：“胡慧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现在她看到了我的态度，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我只需要好好利用这次事情，降低我自己的损失之外，达到我的目的即可。”
“我了解胡慧就像了解我以自己一样，自然，她对我也是，可如果你要把她在娱乐媒体业全部的势利都吃掉，那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势必会牵扯到你，那么从今以后，必然是没完没了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