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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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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确定邱鑫这名字是不是这两个字,所以把此人的职务一并写上,这样就算字不对,人却一定错不了。

    把纸条揣进怀里,贺远心神不宁的喝了半壶茶,就匆匆离开,去找老白门肉铺。

    前身的记忆里听过老白门这个地名,知道大致在哪里,贺远并不费事就找到了老白门。

    所谓老白门原本是一个牌楼,年代久远早换了别的颜色,但是地名却留了下来。

    就是泛指老牌楼附近的一片儿地方。

    地方虽然找到了,这个老白门肉铺却不知道是哪家。

    贺远急着出城,就找人打听了一下,这才找到肉铺的门面。

    这时候天早黑透了,肉铺已经关门歇业。贺远绕到肉铺后街,就是个几尺宽的小胡同,人迹罕至,杂草丛生,弥漫着尿臊气。

    他在后墙摸索了半天,确认只有一个墙洞,外面还用半块砖头塞着,于是把情报塞了进去,砖头又堵好,这才松了口气。

    看看天色渐晚,大概是八点多钟了,再不出城,又要赶上宵禁了。

    北平城现在虽然不是每晚关闭城门,但要是城内有大事,还是可能会关城门。

    夜长梦多,贺远不敢耽误,紧赶慢赶,终于在九点前出了城。

    城门前有几个鬼子监督伪军随时抽查过往行人。

    贺远年轻,又是乖巧的长相,连香烟都省了,出了城直奔正西,在二十几里外的一个大车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搭上一辆去往天津的大车,坐在车上和车把式聊了一路。

    若是前世,北京到天津,走高速两个小时都用不了。

    然而这时候哪有什么高速,一辆马车,慢慢悠悠,在悠扬的马蹄声中,走了整整两天,第二天傍晚才到了天津。

    陈恭澍留给贺远的地址,是个名叫宏记的杂货铺子,位于海河大街得胜桥附近。

    贺远多了个心眼,找到地方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仔细观察了四周,又在附近的茶馆消磨了一杯茶的时间,并没听茶客提起这里最近出过事情,这才进去。

    宏记杂货铺的伙计听贺远说了接头暗号,立刻进去通报。

    不一会进来一个中年掌柜的,“您就是北平来的和先生?我们大掌柜的今儿没在柜上,您在这儿歇一晚上,明天就能见到他了。”

    贺远微笑道,“没问题,麻烦您了。”

    这一路上,遇见的人都是白框,血条也都是普通人的血条,所以贺远一直很放心。

    “不麻烦!您也是来巧了,没吃饭了吧?我也是刚忙完,来早了别说我们大掌柜的,连我也没空见您。一起吃个饭吧,白话白话。”

    要嘛说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这掌柜的听口音就是天津人,见贺远是北平来的,张口就说起了北京话,十分健谈,和贺远聊得不亦乐乎。

    贺远是廊坊三河人,离北京不到八十里,算得上半个北京人,俩人真是棋逢对手,说的那叫一个热闹。

    晚上贺远就住在店里,第二天一大早,刚刚洗漱完毕,就听有人急匆匆奔进房来,还没进门,声音先传了进来:

    “是贺兄弟来了?你可把哥哥想死了。”

    门帘一掀,一个人大笑着冲了进来。

    陈恭澍 生命值:108\/110

    陈恭澍是北方人,又是统领群豪的军统杀手之王,所以说话一向豪迈,为人处事更像江湖豪杰,半点也不像国府的高官。

    “陈站长!我来找你了。”两人热情握手。

    看着陈恭澍脸上毫不掩饰的欣喜,贺远也是心中激动,穿越以来,每天过得都是刀头舔血的惊险日子。

    唯一算是熟悉的人,就是眼前的陈恭澍了,二人又是共过生死的交情,这种朴素的情感,是装也装不出来的。

    “我看看,伤可大好了?”陈恭澍也不客气,亲手撸起贺远的衣袖,查看伤疤。他这是要为转移贺远做准备,所以亲自看了才放心。

    只见伤疤虽然还是泛红,但是确实已经完全愈合,显然是大好了。

    陈恭澍把亲自带来的一套衣服扔给贺远,“换上!我带你去吃大餐。这几个月口里早淡出鸟来了吧。”

    这是一套崭新的西装,还有一双棕色皮鞋,口袋里不但有香烟,汽油打火机,甚至还有手绢和钱包。

    钱包里还有现成的钞票。到底是搞谍报的,能想到的都准备了,这套衣服一穿,随时可以成为命令中让你成为的那个人。

    贺远这么一打扮,立刻就像换了个人,本来就很秀气,这下就显得风度翩翩了。

    看的陈恭澍是连连点头,十分满意。

    二人出门,时间还早,陈恭澍先带着贺远去洗澡,理发,又去钟表行给他买了块像样的伯爵手表。

    天津是海运名埠,向来是富庶繁华之地,哪怕是沦陷之后,鬼子为了彰显“亲善”的伪善面目,依然保持了市区百姓的生活习惯。

    二人随后来到“独一处大饭庄”吃饭。

    陈恭澍点的都是大菜,果然应了他那句话,带你吃一顿大餐。

    闲聊中,贺远这才知道,这三层楼的独一处大饭庄居然就是国府军统天津站的产业。

    昨晚他还以为陈恭澍晾了自己一晚上,是要考察自己是否可靠,身后有没有带来尾巴,现在看他可能真的是忙不过来。

    军统在天津的根基扎得很深,这份实力和红党确实是不可同日而语。

    程一清的“老四海酒家”和这里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贺兄弟!你在北平养伤的这段日子,我把那次刺杀行动详细上报,得到了代局长的表扬,据说,上头对这件事也是非常满意,这都多亏了兄弟你啊。”

    代局长是军统最高领导,所有军统大的活动都要经由他的同意,而“上头”这两个字更是超越了代局长,指的自然是国府的最高层了。

    “三处的徐处长亲自来信,向我要人,想不到贺兄弟还是徐处长的远亲。你这次立了大功,也给徐处长长脸,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陈恭澍说的徐处长,就是军统局三处的处长徐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