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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白跟汝招回去了,一大堆人也消失了,两人难得的静谧时光,走了一段路,汝招笑了起来。
“怎么了,这样开心?”
“总觉得这样散步,好像很久以前的事了。”
任白否认,“不是这样,我们之前也有这样走过的。”
“有吗?不记得了。”不,很记得,那次好像有了点什么不同,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汝招不愿意去深想,好像一触到那样东西,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会有什么妖怪飞出来。
“有,是上次……算了,你不记得算了。”反正每次重要的事,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像以前同学、朋友之间的约定,到最后,记得的不过是她一个人,一个总是被放鸽子的傻瓜。其他人好像集体失忆了,还提它做甚。
“大皇子跟三公主真是可。”
“这个你不是早知道了。”
“现在更加知道了,小孩子是这样叽叽喳喳的,像小鸟一样,男孩子跟女孩子是这么不同,原谅我的新奇,毕竟我从小被人围着长大,还没有机会跟自己的同龄人或者别的什么人亲密过。”
“我觉得算你不了解也没关系,因为他们的可是表面的,可恨才是深入骨髓的。我向你保证,我说的是实话。他们闹起来,会让人很头疼,孩子越多,头疼的越厉害,因为会吵架。”
“看来你是不喜欢孩子了。”
“自己的孩子我是绝对不会喜欢的。”
“这到有趣,别人的孩子你会喜欢了。”
任白道:“可以这样说,因为拉/屎撒尿,照顾他们穿衣吃饭这种苦活累活被他们的父母做完之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们干净体面,可懂事,我或许会有一点点的欣赏。但他们的好奇心,啰嗦程度,无限闹腾的精力,让我很害怕。把他们带到世上来,会有想象不出的责任,金钱的付出,还要担心他们会走上歪路,谈恋不顺利,心理等各种问题,好不容易教育他们成人,又可能面对不结婚,或者隐藏的同性恋情,你完全无法想象,他们结婚还要求你拼着老命去买房买车,如果不这么做,找不到对象是你的错。最夸张的是有一天,你的孩子什么都有了,还是结不了婚,被别人说成是不关心孩子,而你有苦说不出,因为孩子是同性恋,这到也罢了,怕怕没有交到好的对象,因为没有好的体制来让他们好好生活,结果,全社会隐晦的像迷雾一样,没有好的权利保证,你还要担心等他们老了怎么办?手术室需要有人签字的时候,没有人怎么办?算这些都有了,你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养你的老,我嘞个天,养孩子是最亏本的事,我是坚决不会喜欢的。”
任白双手打了个‘叉’,她看着汝招,汝招这会儿脸上是一副见鬼的神情,有点儿嫌弃脸。
“你已经讨厌到这种地步了,不是说所有的女人最大的幸福是做母亲。”
“那说的是别人,不是我。”
“那你对我玩跟我乖都是装成好人?”
“基本上不能这么说,但我常常有想扔掉他们的心,毕竟我是后妈。”
汝招:“……”
“好了,不说这个事了。”
“不说了,你下午是怎么回事?”
“下午?”
“装什么傻,在宫外真的发生了刺客刺杀?”
“可以这么说,不过都被侍卫跟苏公公摆平了。”
“这么说来,你跟孩子说的全是吹牛喽?”
“是,我们大人的嘴里哪有几句真话。”
那一刻,汝招心里想问的是‘你到底对我说了多少句的谎?’而自己又多少次的做了傻瓜。
汝招不说话,任白未察觉出异常。没走多久,沉心宫到了,任白高兴道:“回来了,赶紧洗脚睡觉,外面太冷了。”
“也是。”汝招看着任白蹦蹦跳跳跑进了屋,留她一个人说不出话,总觉得很受伤。
两人洗漱休息,任白到处在翻被子,“我的枕头呢?”
“不是在这里。”
“不是这个,是另一个,我的情人,如果不抱着没办法睡着。”
“是不是踢到地上去了?”
任白探身去看看,“没有。”把脚头也找了,还是没有,“奇怪,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在的,难道飞了?”枕头会长翅膀吗?
“找不着算了,明天问问芙蓉她们。”
“好吧。”躺下来后,怀里空落落的,好不习惯。任白翻了个身,抱住汝招,“先借用你一晚,明天再找枕头,晚安。”抱着暖烘烘的人是不一样,任白一脸满足,睡了。
汝招想着:“骗人的吧!”这样不经过自己同意,随便抱人,自己是被当作了枕头的替代品,连人都不是,太没价值了,心里好生气,好想推开身后的人。可是,心跳莫名的加快了,一定是鲜少跟人亲密的缘故。
任白好坏,又来惹她了。
汝招越发的睡不着了。
到了翌日,四人面对面,要把枕头的去向搞清楚。“芙蓉、清波,你们有没有拿走我的枕头?”
两人道:“没有。”
汝招在任白旁边打着哈欠,昨晚没有睡好,好没精神,当她打哈欠的时候,看见任白的枕头被放在了房梁上,愕然的说不出话,这事,肯定是人为的。
是芙蓉跟清波做的,为什么?
任白离开后,她好好的审讯了两个人。芙蓉笑嘻嘻道:“怎么样?奴婢的主意是不是超级棒,没有枕头的皇上,是不是彻夜难眠?”
“不,她睡的很好,本宫失眠了。”
“突然用起称呼来,好严肃。”
“因为这本来是要严肃对待的事,请不要嬉皮笑脸,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不快说。”汝招把脸往她们那凑了凑,想从她们脸上看到些蛛丝马迹。
两人都说没什么目的,是开玩笑。
芙蓉不断的问清波,“对吧,我们是这样想的。”
“是的。”清波淡淡回应,明明说要给两人创造机会,不会再让枕头在那边碍事的,现在说什么恶作剧,太假了,会不会被看穿。
“那以后这样的玩笑不要再开了,啊,好困,我再去睡个回笼觉,把任白的枕头拿下来,拍干净。”两人遵命,放在了被子里,汝招睡的时候,也抱起了枕头,任白为什么喜欢抱枕头?她昨晚是这样抱自己的吗?这样的感觉?
任白回来的时候,很高兴看到她的枕头又出现了,而且放在被面上,使她一眼看见了。她高兴的抱起来,转了几个圈,问汝招,“什么时候找到的?在哪里找到的?”
汝招当然不会说实话,她半真半假道:“芙蓉、清波她们铺被子的时候,把它放在一边,忘记了。”
“是这样啊。”她昨日虽然找了,不过也可能有蜡烛照不到的地方,这样想想,好像也觉得有可能。“不管怎样,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好开心。”她脸埋在枕头一头,总感觉好像软了一点儿,好像比之前香了一点,可能是错觉。“你帮我闻闻是不是香了?”
“香了?不可能。”汝招很心虚的说着,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以为任白发现了什么,难道是自己抱着的时候,留下了什么?汝招听见心跳又在耳朵里‘砰砰砰’了。“你闻得见?”
“没有,是感觉。”
“什么嘛,吓人。”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还以为任白看穿了什么。这种恐慌,怎么回事?汝招狠狠的咽了几下口水。
好在任白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还说起过一段日子,想办一场水陆大会,“祭奠你老公。”
“未亡人多谢你。”
“不客气,我们到时候会去寺里,你要不要去看看,难得一见的场面,到时候会有一些人。”
“不方便,那些人见到我,或许会很讨厌,你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别像昨儿那样。”
“嗯。”
任白很快将这事定下来,让苏公公做了安排,她那几天不断的收拾出皇上的衣物,用品等等,都要火化了送给他。
汝佑朝不久也回来了,汇报说道路已经打通,传消息的人能通行了,皇上的旨意已经传了出去,京城里暂时很安宁,不过其他地方造反并没被制止。
他要求加强皇宫跟京城的安全,贼寇四处煽风点火,跟朝廷作对,暂时不需要派兵镇压,免得事情严重化,只要跟当地的父母官交代一声行了,相信很快能平息。
任白采取了他的建议。
大约半个月后,驿馆的门官传来消息,说是贺兰国的副使佐为要求面见皇上,被任白拒绝,之后一再申请,被拒绝了好几次。
苏公公一直关注这件事,恐怕物极必反,劝了任白几句。“皇上,您这样做似乎会激怒贺兰国。”
“是他们无礼在先,威胁我的时候,可是一点儿不留情面。”任白学着佐为说那‘一二三四五’,“有些人是这样,欺软,怕硬,我稍微对他们友好一些,当我很软弱。这时候不给点苦头吃,更待何时。”
“那也差不多了,听说断水,断粮了。”
“那才好,不会饿死他们的,只要让他们改口而已,世上没有硬骨头,算有,只要不断的敲下去也会碎掉。所谓的英雄主义,不过是逞强,谁都有弱点。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要是完不成国王的使命,不要说朕,算他们的国王也不会放过他们。处于劣势的可不是我,而是他们,看着其他的使团一个个的归国,他们也会有归国之心……让他们来求饶吧,您让人帮我盯着,不许任何人死,我要他们闹内讧。”
苏公公看着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女人,她十指交叉,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话,好像那个龙椅真的有魔力,会把好人也变成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