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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 聚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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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50年3月22日,美国弗吉尼亚州华盛顿市,早晨7:52分,阿灵顿国家公墓。

    初春还带着一丝冬季的寒意,他走在阿灵顿公墓内平坦笔直的泊油小路上。

    每年这个时候,他都要来这里看自己的父亲,他迈着坚定稳健的步子,神情凝重的望着一排排竖立在草坪上整齐的墓碑。

    他对这里并不莫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外公和父亲都在这里安息,还有很多自己的战友也在这里,从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他就陪伴他们来到这里,也许某一天自己也会被抬到在这里,永远的和他们在一起。

    他先来到自己外公,贝拉德.李将军的墓前,把一大束外公生前最喜爱的“中国玫瑰”献放在墓碑的两旁。

    然后他正了下自己的军帽,军服,带着崇敬的神情向外公的墓碑敬了一个军礼。

    “外公,过几天我要去中国了。参加中美将军级红蓝军事对抗演习,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和父亲失望的,我现在还要去看看父亲,就这些。希望这些花您能喜欢,再见。”

    说完他又敬了一个军礼。

    他转过身走向不远处父亲的墓地,这时他发现!一个人站在父亲的墓碑前。

    他很吃惊!难道是父亲生前的好友来看父亲?由于是背影,他无法看清对方的是谁。随着距离的缩短,从体形着装肤色上看,对方跟自己一样,是个军人!而且也是位美国非洲裔军人。铮亮的黑色皮鞋,笔直的裤线如刀切一般!他中等的身材,魁梧的体形,身上穿着件和自己一样的黑色a-4式将军便服风衣。从军服上看是空军的人。他把脚步加快了些!想要知道他是谁。

    快接近对方时,对方转过了身,看到自己对方楞了一下,就在自己还没发问时,对方先向自己立正!敬礼!

    “你好米勒将军!美国空军亚格森.冈本准将!代表以故的家父冈本一郎!前来拜纪陈武将军!”

    “礼毕!”米勒陈平静的说。他这时看见父亲的墓碑前摆放着百合花。

    “亚格森.冈本准将?我们见过面吗?”

    “没有,但我见过你!米勒将军!忘了吗?两个月前你被提升为少将。”

    “是这样?我代表我父亲谢谢你!亚格森将军!”米勒接着问:

    “你刚才说你是代表你父亲来看他?难道,他们是战友?还是以前的朋友?好啦!别在绷着张脸!我们不是在谈判和战斗!自然些老兄。”米勒说完笑了一下。

    “是的,我父亲和将军是在浣熊镇认识的。那时他们是同学,将军帮助过我父亲。我父亲比将军小一岁,他没去当兵,而是开了家日本寿司店。就是现在老在电视上打广告的那个。”

    “浣熊镇?是这样?”

    米勒这时转身面向父亲的墓碑。

    “父亲,我被晋升为少将。几天后我将去您的祖国,参加中美两国将军级军事对抗演习!这位是空军的亚格森.冈本将军!您好友的儿子,现在是我的朋友!我代表您谢谢他。并同时也怀着同样的心情感谢和尊敬亚格森的父亲!等我从中国回来后在来看您和外公!您放心!我不会让中国的同行们失望的!我现在想和亚格森聊聊,希望您能原谅!我走了。”

    米勒.陈说完向父亲墓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身边的亚格森也同样跟着敬了一个军礼!

    “您放心将军!这回我会和米勒将军一起并肩作战的。”

    “什么?这回国防部去中国的名单上也有你?亚格森。”

    “当然!”

    “你有时间吗亚格森?这附近有家咖啡馆,也许,我们能好好聊聊?”

    “可以!我正在休假。”

    “很好,我们走。给我讲讲我们父亲的故事!亚格森。”

    阿灵顿国家公墓内,两位将军并肩而行,走在整洁的泊油小路上,就在他们走出大门时,米勒看见远处一位黑人老者进了公墓,他突然觉的很眼熟!感觉很像以退休的黑人政治家高葛.戴维茨!他和父亲的关系很不错!如果不是今天遇上亚格森,他一定会去问候一下!

    俩人这时走出了公墓。

    “你是每年都这个时间来吗?亚格森。”米勒问。

    “是的,我父亲以前老带我们来这里。告诉我们不要忘记他。陈将军是亚裔人和少数族裔的骄敖。”亚格森说。

    米勒说“现在,真正记住他的人以经不多了。”

    亚格森背着手说“你父亲真的很了不起,30多岁就当上了少将。”

    “可真正的感受,我是说压力,只有他知道,那些人其实是故意让我父亲难堪,他们把他架的那么高,是想一下摔残他。他干好了是美国的伟大证明,一个活广告!干坏了,就是我父亲的责任。看!不是我们歧视他,是华人不适合指挥前线部队。”米勒说。

    “所以我才敬重他,最难受的还不是这些!你还记得‘天涅’事件吗?”亚格森说。

    “当然,我永远都忘不了。周天涅,那小子是第一位美国空军的战斗机华人飞行员,空军中尉,飞行3600小时。也是第一位驾驶当时最先进的‘f-ss’战斗机的华人飞行员。他小时候随父母移居美国,老爷爷曾是中国志愿军飞行员,打落过4架美军飞机。”

    米勒就像小学生背课文一样说。

    “中美太平洋冲突时,他拒绝驾机与自己的祖国交战,说自己是中国人,不打自己的祖国,更不会和日本人编队比翼齐飞。最后他被军法,开除出军队,当时他的同胞都以此为美谈,并要求我父亲也应效仿,特别是美国的很多华人对他的赞美之词不绝于耳!他还大骂我父亲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无耻之徒,没有民族气节。

    “可是他回到美国社会后发现,他跟本无法在去正常生活,他的西班牙妻儿以无法正常的上学工作,跟他离了婚,可这样也不行。而天涅他连一份擦汽车的工作都找不到,那些当年为他提词赞美他的华人社团都对他敬而远之。对他们来说和远在万里之外的祖国相比,在美国保住自己的饭碗更实际些。原因很简单,天涅他以上了黑名单。没谁会为了他得罪cia,fbi,国土安全局,甚至,天涅想离开美国都不行。

    “后来又有人说,天涅是想炒作自己,这样他就可以离开军队后有不错的政治前途!脚踩两只船,为自己捞政治资本!对华人来讲,他拒决和祖国交战和出卖祖国是一样耻辱的。最后,无论他头上顶着什么爱祖国的光环,这就像中国的人民币,不能在美国的市场上自由流通一样。他的生活陷入了窘境,酗酒后在一个小公寓里自杀了。”米勒说。

    “我记得他反驳说,为什么罗伯特.李和贝拉德将军拒决交战就被后人称为英雄!我不和祖国交战就是叛徒!就因为我是亚洲人中国人吗?!”亚格森说。

    “内战和外战是有区分的,战争性质是不同的。我外公可没去拒决打仗,而是让对方选择战与和,要是真的打起来,他宁愿第一个先死,向自己以前的战友同胞开枪是最痛苦的。”米勒说。

    “错就错在他不应该来美国生活,更不应该当美国兵。他要只是个小职员或平民在白宫前喊喊口号可能会更好些。

    “是啊,时过境迁,一切又在歌舞升平,当年那些满口爱祖国的家伙们,谁还会去在乎陈将军和天涅打不打自己的祖国?”亚格森说。

    “打了又怎样,不打又怎么样?合众国的建立就是向当年的宗祖国英国开的枪!没有华盛顿那些人去当祖国的叛徒!能有周天涅之流和那些人在这追求自己的美国梦!当美国人为荣吗!他们却骂我父亲是无耻之徒!

    “美国没去抢他们来!爱自己的祖国民族随时可以滚回去!当了那么多年的美国人,挣了那么多年美元,现在知道祖国好了!哼!把美国,把军队当成了什么!一群无耻忘义的小人!”米勒激动的说。

    亚格森站住望着米勒说“你还在生气,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

    “除非我父亲不是陈武!父亲是本土出生的美国人,当年穿上军装就参加了反恐战争,可以说前十年出生入死,他军服胸前的略表,证章,授带多的耀眼。身上有为这个国家受的累累伤痕,我的爷爷奶奶和二叔被这个国家杀害在浣熊镇。父亲却没有仇恨这个国家,我的外公是五星上将,可每回有记者来采访时,他们都一定会问父亲‘将军,中美一开战你会帮谁?’包括中国的记者。”

    “人咬狗才是新闻,这点他们到都是一样的,都是群混蛋。那陈将军怎么说?”亚格森说。

    米勒笑了一下说“我父亲说,等中美交战时你在来问我,我会用行动来证明!并且让你们满意!”

    “我想,将军很难想像这句话会成真。”亚格森说。

    “我父亲曾偷着给天涅的妻儿寄钱,让他的孩子完成学业,还给他们求情让cia,fbi放他们去加拿大从新生活。我不明白问父亲。他说你以后会明白。当然,也许永远不会明白。因为,这就是将军和中尉的差别。哼!要是没我父亲我那几个大哥早就宰了姓周的!”米勒说。

    亚格森点了下头说:

    “将军是个有容人之量的人。”

    米勒说“我那天看到天涅的妻儿离开美国时,他儿子说等他长大了,一定会回美国来,当一名优秀的军人!替父亲尝还他对这个国家的亏欠。洗刷父亲背叛的耻辱!”

    俩人边说边聊走进了不远处一家小酒馆,这里人不是很多,酒馆里放着一首50多年前中国周杰伦的老歌《东风破》轻柔优美的琵琶声醉人心弦。

    俩人走进一边靠窗的坐位挂好大衣,侍者走过来招乎客人。米勒陈点了杯咖啡和一小盘的乐芝饼干,而亚格森点了一大杯牛奶和一份甜麦圈。

    “怎么?亚格森你的胃不好?要喝这么多的牛奶?”

    “没办法!我从小养成的习惯,都是被我父亲!从小他就给我们灌牛奶,还要少吃大米多吃面包蔬菜,说是好让我们长高些。”

    “什么??”

    “你不会懂的米勒少将。”

    “对了,别在少将少将的叫我了,这里不是军营,让我们放松些!我今年40岁你叫我陈就行了。你父亲说他曾经被我父亲帮助过?在浣熊镇?我的爷爷奶奶和二叔叔都死在那里,为此我父亲生前一提起来伤心不以,特别是他连张他们的相片也没留下,要不是我大叔,我可能连他们长什么样的都不知道,父亲为次很内疚。”米勒说道这儿很神伤。

    “是啊,我也是。不过,你好在还有个外公,我连外公都没见过。我母亲一家人也在那次事件中遇难了,浣熊镇事件。”

    “在这个国家里你会发现,有时你的真爱并不是只存在于和你同肤色的人身上。当然这同样需要勇气或着是决心去接受,甚至还要接受考验。现实是很残酷的。这就是陈将军对我父亲说的。”说完亚格森喝了口牛奶。

    “这就是冈本先生对我父亲感激的地方?死后一直让你替他给我父亲扫墓的原因?”

    “这难道还不够吗?我诚认我父亲所属的民族对待一些事的看法很另类。你知道吗。他们的婚姻是他们能从那次事件中逃生后来才建立起来的。”

    “你是说他们是幸存者之一?”

    “不!是幸运儿。在病毒泄漏之前他们俩一起离开了浣熊镇。我父亲告诉我说是为了气气爷爷!让他能改变一下对我妈妈的看法,因为妈妈是黑人,可没想一去就成了永别了。”

    “是这样?啊!天!跟我父亲一样!父亲也是和爷爷吵嘴要去当兵而走的!但那是头两个多月的事,等他知道一切时浣熊镇以被外公封锁了,接着就是一颗核弹!唉!我们父辈的命运真是坎苛啊!能说说你父母在浣熊镇以后的事吗?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米勒说着噎了口咖啡。

    “可以,父亲告诉我说事情发生后她们一起,两个不到20岁没上过大学的青年,一个黑人疯女孩,一个还没成年的日本小青年,在这个国家里举目无亲的闯荡,还要饱受别人的冷眼与歧视,他们最开始只能是给别人打零工,攒钱渡日,那时美国真是个灾难的时期。有人说这个国家很快就会跟前苏联一样解体!浣熊镇事件有可能引发生的内战,恐怖分子袭击美国,金融危机,他们那时所有的财产就是一辆老式的林肯小汽车。本来他们俩想分手,因为这次事件他们都成熟了很多,爱情不想他们想的那么浪曼,可是他们发现亲人这两个字在披此间产生了。也就是真正的爱情,我妈妈22岁那年生下了我的大哥,那时由于我父亲的努力他们以有了家小小的日本餐馆,这才可以说我们在这个国家里站住了脚。”亚格森用很平静的语气说。

    “就是现在的跟麦当劳,和肯德鸡抗争的黑汤姆大叔寿司卷?”

    “对,现在我大哥在经营着,他可真是对那玩因有特殊的感情,他特别迷恋日本文化,他的妻子也是日本人。你能想像他跟那些日本人一起唱歌跳舞,住铺那个叫什么塌塔米的房子里?!而且,他还把他的新改进的“黑汤姆大叔寿司卷”又打回了日本,在日本开分店。日本青年人为之疯狂!搞垮了好几家日本有名的传统寿司店,替我老爸出了口恶气。他让汉包堡热狗跟日本寿司结盟,嘿嘿!”

    “确实很了不起啊!你没想跟你大哥一样子承父业?!”米勒说。

    “算了,可别!我可不想一辈子和米饭团子打交道!其实连我父亲也没想到他是这块料,本来他想我大哥能去打篮球,或着去经营一些其它的商业什么的。我则跟本对那玩因没兴趣!我和我弟弟都非常的美国化了,我们最爱吃的是汉堡包跟热狗。”

    亚格森说道这儿两个人都微微的笑了。

    “所以另起炉台,上完大学后我就去穿上戎装当战斗机飞行员,我的那个弟弟现在是一家电子游戏公司的高层主管,几年前他以几十年前那次“浣熊镇事件”编制了个叫《生化之镇》的恐怖游戏。一下全球热卖!这个游戏还遭到了浣熊镇幸存者和后人们的抗议。

    “年轻轻的他就成了公司里的一把手不过,很可惜现在他江郎才尽,出的作品一作不如一作,今年特别是他出道的成名作的续集,《生化之镇4》销量大减,口碑也不好。本来他还想打个翻身仗,可现在,算了,反正他也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人不可貌相吗,谁说黑人不能卖寿司。我父亲曾说过创业容易守业难!你父亲创业时一定很艰难。”米勒问。

    “我想是,在我记事的时候家庭以经很富足了。老爸把他的第一家店开在了纽约的哈里区,就是当时的黑人聚居地,因为妈妈原因日本社区很歧视他,后来我父亲说我一定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强者!谁才是真正的大和民族后裔!我爱我父亲,可我对他的民族可没太多的好感,我想你也知道些我父亲那个叫大和民族的四之岛国,总之是个很怪的民族,我父亲就是个很好的榜样。”

    “榜样?这个又怎么说?”米勒不解的问。

    “这还是听我妈妈说起的,他们在浣熊镇的电子游戏厅里相识的。因为她玩一个叫《格斗之王98》的游戏中,一下就把我父亲给打败了。赢了我父亲的一顿午餐,一盒日本寿司,父亲来自生产电玩的国度,曾是什么电子游戏比赛的总冠军。可却被我妈妈这个美国西部小镇里的女黑人高中生轻易的给打败了!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开始认识对方。我妈妈说他从不怕爸爸因为有钱而变心!因为自那时起父亲从没赢过她,说今生非她不娶!父亲临终前都说去天堂找她,下一辈子无伦她是什么肤色我还娶她!”亚格森很认真的说。

    “可我觉的他们之间相爱的原因很简单但同样很感人!因为玩电子游戏而相爱,而且相伴一生!真是太,”米勒陈说着眼泪围着眼圈转着。

    “啊,确实很感人。”亚格森说。

    “对了。米勒也说说你父亲的经历!18岁从军战功无数,得到贝拉德将军的真传,最后晋升至美国第一位华裔四星将军。”亚格森说完咬了口面包圈。

    和煦阳光透过酒馆干净的玻璃窗,暖暖的照射在两个人就坐的地方。

    “谢谢,亚格森。好!”

    说着米勒陈的手在去端咖啡杯时,在自己的胸前抹了一下,在他胸前军服下,是一块外公留给自己的中国平安锁,它很旧很坚硬,上面有刀划过的痕迹和子弹打过的弹痕,被岁月的磨励早以没有往日的光彩,上面出现很多的锈点,背面隐约可见一个中文“李”字。

    米勒陈品着咖啡,开始诉说起父亲陈武的一些往事。

    酒馆里的音乐这时换成了林俊杰的《曹操》,这又是一首老歌,虽然是抒情版,但从中依然可以让人感到东汉后期三国争霸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