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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三视力所及范围之内皆是五颜六色之物,红花绿草掩映其中,更不乏青石嶙峋。偶有珍禽飞过,翅膀摆动之时却又将空中的彩虹扯为几段,飘飘洒洒之间,又煞是好看。附耳探身,细细听来,却又有数声玄妙之音从青石杂草之中传出,说不出的悦耳好听。再仔细看时,这些花草树木之中的磐石之上竟还生长着颜色鲜艳的珊瑚,黄赤两色来回闪耀,间或泛着宝石般的红色,其貌惹眼其姿绰约,若非此处无水,恐怕萧十三还真以为那些珊瑚是真的。
再眯起眼来,细细探索时,却又发现不少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贝壳零零散散的躺在干枯的水藻根下。整个眼前空气之中竟全部流淌着丝丝蓝色荧光物质,似风非风,似雾非雾,每每流淌而碰到高枝树木之时,竟又如涟漪一般四散开来,真是玄之又玄。
看着眼前如此魔幻之景象,萧十三由衷的啧啧称叹:“好美的景致啊。想必很早以前此宽阔之地为海水覆盖,后因变故,海水干涸,而渐成陆地,又因无人踏足,而使水路两貌呈现与我等眼前,实在是太壮观了……不行,我得走近好好欣赏一番……”
说着,萧十三迈步就要前行,却突然被端木吾正一把拉住,严肃的说道:“你不想活了!”
“什么意思?我就是想上前看看,这难道也跟生死有关?”萧十三不知道端木吾正为何拉住他,更不知道他为何要突然说出那么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来。
端木吾正还未说话,古倩儿却一脸笑容,开心说道:“咯咯……竟然跟我第一次看见此景时的举动一样,也差点葬于这死水之中……”
萧十三被古倩儿那一笑弄蒙了,疑惑问道:“死水?这又是什么意思?”
古倩儿掩嘴而笑,说道:“想必你已经看见那些珊瑚和那些贝壳了,若是此处无水,他们又怎能存活?”
“水?哈哈……”萧十三突然哑然失笑,对着古倩儿说道:“你是说我们面前这些花草树木、珊瑚贝壳全处在水中?哈哈……倩儿姑娘你也太能说笑了,要真是水的话,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如果映入眼帘的一切都为水所覆盖,那比那些树木还要矮的我们也应该早被淹没了,为何还能如此安然的站在此处?哈哈……先不说倩儿姑娘为何要骗我,单说你这理由,也太过于幼稚了……”
“别笑了!”见萧十三如此豪爽的笑着,古倩儿感觉全身发毛,赶紧喊住,并说道:“你还是看看我扔出去的这块石头会有什么后果,你再继续笑吧,保准你笑不出来……”
说着,古倩儿没有理会还在发笑的萧十三,而是低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的扔了出去。带着完美的弧线,那块石头擦着眼前空气中的丝丝蓝色荧光物质就飞了出去,可只在空中飞行了不足半米,吓人的一幕却突兀的发生了。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毫无征兆的传来,然后便见其中一块嶙峋青石炸裂开来,三条全身长满奇异鳞甲的黑鱼就窜了出来,其中一条速度飞快的窜向那块突然闯入的石头,待到跟前之时,鱼嘴一张,白色尖牙上下一碰,竟一口将那块石头咬住,“咯嘣”几声之后,那块石头就消失在那条黑鱼嘴中。好像见突然出现的异物被抢走,速度慢的那两条鱼竟立刻血口大开,咬向第一条黑鱼。一时间三条黑鱼上窜下跳,满眼凶光的撕咬着各自的身体,片刻间,眼前竟浮现血色,在四散的血色掩盖下,那两条黑鱼开始蚕食第一条黑鱼的身体……
萧十三看着眼前情形,张开的嘴抽搐了半天,却也没合上。又是片刻,第一条黑鱼彻底被同伴蚕食掉,连骨头也没留下。那两条黑鱼似是没有吃饱一般,扭着尾鳍开始游荡,竟朝萧十三他们的方向游来。那两条黑鱼好像看见了萧十三一般,竟身体悬空愣了一会,然后便是用力拍打尾鳍,如利箭一般张开血口冲向萧十三……
“妈呀!”萧十三大喊了一声,然后下意识的一躲,竟藏身在古倩儿身后。
“咯咯……”古倩儿得意的笑声传来,回头看了看脸色已经煞白的萧十三,取笑道:“怎么了?刚才不是笑的很开心吗?刚才不是要过去赏一赏这精致吗?刚才不是还说我在说笑吗?现在怎么躲起来了……”
萧十三大喘几口气,从古倩儿身旁伸出头来,看了看停在他们眼前半米远处的那两条黑鱼,半天才说道:“神啊,什么情况啊?这还能叫做鱼吗!幸亏刚才没过去,要不然,我已命休矣!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倩儿姑娘赶紧给解释解释啊……”
“哼!现在倒是记起我来了。刚才不还是一脸开心的笑着嘛!”古倩儿回头看了看萧十三,见他还躲在自己身后,赶紧一把拽了出来:“好了,没事了,看把你给吓得,就这么胆小,真没出息!还有,别倩儿姑娘倩儿姑娘的,听着很别扭,直接叫我叫倩儿就行了!”
“明白,明白……倩儿,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虽然长的奇形怪状,可那绝对是鱼啊,既然是鱼,就应该生活在水里啊,为什么会……为什么会脱离水而浮在这空中呢?”萧十三见刚才那两条黑鱼已经调转了方向,朝别的地方游去,也不由安了安心。
古倩儿慢腾腾说道:“谁说它们脱离水了?我刚才不是说过了,这叫做死水!所谓死水,便是指无形而千年不动之水!你看到的确实是鱼,应该叫做暗齿黑鱼,是一种食肉鱼类。我说的对不对啊,小端木?”
端木吾正赶紧点头,如是说道:“古老板说的对,确实如此,没想到五年过去了,您还能记得。”
古倩儿一脸得意之色,心想,那不是废话嘛,当初我看到这么一幅美景之时,也是想迈步前行好好欣赏一番,却不料被你拉住,在你扔了一块石头之后,也是被突然窜出来的几条暗齿黑鱼好一个吓,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呢,怎么能说忘就忘。
“那……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又怎么继续前行啊?”萧十三又问道。
端木吾正略一沉思,说道:“刚才的封印术五方牢笼是第一关,这则是第二关,封印术名为死水囚空。你刚才眼睛所见的蓝色荧光物质其实是海水的灵子化,是隐灵廷三大元老之一的太霸大人所为,目的就是让水陆一体,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防止敌对势力进入。只需我念过水行咒,我们便可顺利通行。”
“乖乖啊……那个隐灵廷的什么太霸未免也太变态了吧,竟然搞出这么一个封印术来,差点要了我的命,等见了他,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他……”萧十三现在还心有余悸。
端木吾正赶紧一摆手,郑重说道:“万万不可。太霸大人现在全权负责隐灵廷事务,虽然不是教皇,但也是尊贵之人,你万万不可对他如此……”
“好了,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看把你紧张的。再说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见那些规矩比较多的人……你呀,赶紧念那个什么水行咒吧,要不然,等到了罗刹堂,阿修礼也救不过来了……”萧十三其实是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才如此催促。
“嗯!”端木吾正点头应着,然后便见他谨慎的上前五步,仔细的盯着眼前仍旧流动的蓝色荧光物质看了半天,才双手成掌慢慢按了下去,同时运灵之后,两股黑色灵压出现,慢慢向中间开始汇聚。
见两掌之间的黑色灵压汇聚在一起,连接成为一指长的“一”字之后,端木吾正便两眼微闭,继续运灵的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上善若水,水利万物,处万恶之地,而不争一利;地渊不道,熙熙往客,深邃无忧,攘攘来者。死水囚空,破!”
话音刚落,便见两道笔直的黑色灵压从端木吾正两手掌之中上下射出,上直入天,下直入地。与此同时,“啪啪啪……”之声很有节奏的传来,每隔一秒便传来一声,整整十八秒之后,十八道“一”字形状的黑色灵压很有规则的横在射入天地的那两道灵压之中,仔细一看,原来是用灵压构筑了一道黑色天梯。
端木吾正见天梯出现,便收掌说道:“好了,沿此天梯爬到顶端之后,踏着破镜冰层就能安全穿过死水囚空这一关。我在前面领路,你们跟上……”
说着,端木吾正背起阿修礼就抬腿踩上了第一阶,然后一步一阶的攀爬了起来,接着古倩儿也是如法炮制。
萧十三站在原地,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一幕,就见一把黑色梯子于虚空之中无依无靠的稳稳直立住,既不倒也不斜,好不神奇。未等继续感慨,却见端木吾正跟古倩儿已经爬到了十多阶上,而此时那两条暗齿黑鱼又悠闲的游荡了出来,萧十三打个颤之后,也赶紧抬腿就攀爬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