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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锦离一击得手却没有再战,带着众人向岸边的树林逃去,在一处山洞中,封一鸣叫大家躲进山洞,从背包中拿出一张符咒,默念口诀,那张淡黄色的符纸表层竟变成了镜面状,像一扇屏风一样立在地上挡在了洞口。
“这样外面那些东西应该不容易找到我们。”封一鸣说。
“这里本来就是那个女鬼所制造出的幻境,他们要找到我们还是很容易的。”夜染严肃的说。
“你先为他处理一下伤口吧。”衣锦离指着三千岁对封一鸣说,“我和阿染到周围看看,想想破解这个幻境的方法。”
封一鸣点点头,从背包中找出了药膏。三千岁化为了人形,右手小臂掉了一大片皮肉,鲜血淋漓,伤口显然被鬼气所侵,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化脓。
“该死!”封一鸣看着伤口心疼的说,将三千岁抱在怀里,放柔声音说,“涂药的时候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不要一副我快要死了的表情啊一鸣。”三千岁脸色惨白,却仍带着一贯的笑容,“老猫我可是修炼了三千年呢,这点雕虫小技不能把我怎么样的……嘶~~~”
“就算修炼了三万年,受了伤也是会疼的。”封一鸣看着疼得倒吸冷气的三千岁,心也跟着揪紧了,将他搂得更紧一些,皱着眉小声嘟囔着,“这是什么鬼法术,伤得这么厉害。”
或许是因为疼痛,聒噪的三千岁闭上嘴不再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靠在封一鸣的怀里,任凭他紧紧的搂着。
封一鸣上完药,感觉到怀中的三千岁的身体一阵凉一阵热,如同呼吸一般有规律,他知道这是三千岁在进行自我调节,擦在伤口上的药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他吸收进了身体。随后,淡绿色的脓水顺着三千岁的胳膊流了下来。
“好些了么?”封一鸣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三千岁的头发,三千岁说过最喜欢被他这样抚摸,但他发丝间的湿凉让封一鸣的鼻子有些发酸,“还是很疼么?”
“你这样搂着我会好的快一些。”三千岁略带撒娇的说。
“真是的,都三千多岁了,怎么还这么能撒娇?”封一鸣笑着摇头,语气中却满是宠爱,收紧手臂,让他的身体几乎与自己贴合。
“猫本来就是又爱撒娇又黏人的。”三千岁反驳说,“这是本性,就好像天生爱吃鱼一样,就算活到三万岁也是改不了的。”
这时衣锦离和夜染一脸凝重的从外面回来,衣锦离对着两人沉声说:“我们找不到出口,而且他们似乎已经定位到我们的方向了,正从四面向这边围过来。”
“那怎么办?”封一鸣没想到他们能来得这么快,一下子也慌了神,“那些东西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识破我的符。”
“这个地方既然是那女鬼制造出的幻境,她也一定能控制那些东西的视角。若是从单一的角度看,你的镜面的确能迷惑敌人,但若是从多角度看过来,这里就很容易被发现了。”夜染冷静的分析说。
“那女人死的时候陪葬的是明朝的铜币,而她所制造出的这个幻境,也是明朝的建筑,就连那些追赶咱们的怪物,也是明朝是山野之人的打扮。”衣锦离若有所思的说。
“你想说什么?”夜染听出他话中另有深意。
“她在幻境中所建造的景象应该全部是她生前见过的。”衣锦离说,“我们既然被困在这个幻境中出不去,与其被她牵着鼻子走,不如去试着诱导她的方向。”
“诱导她的方向?我们要怎么做?”封一鸣问。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推想。如果我们在她所熟悉的环境内植入她不熟悉的东西,那会怎么样?”衣锦离说。
“你是说通过植入她不了解的东西来干扰她设计好的幻境反客为主?”夜染问。
“没错,就是反客为主,后发制人。”衣锦离指着立在洞口的镜面问封一鸣,“你还有这样的符纸么?”
“有,还有很多。”封一鸣从背包中拿出了一沓符纸。
“太好了!”衣锦离兴奋的说,“这么多绝对够用了!”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三千岁问。
“在那个女鬼的地盘上,给她建一座迷宫!”衣锦离信心满满的说。
“迷宫?”三人异口同声的问。
四个人经过部署离开了藏身之处,四周的怪物看到他们出来嘶吼着急不可耐的向他们扑过来,封一鸣带着三千岁采取敌进我退敌驻我扰的战略,一路迂回没有与他们正面交锋。沿路抛下符纸,等到聚集的怪物多了,默念口诀,符纸原地立起,好似一个个双面镜立在了土地上。
“好,现在开始我们分开行动,你要小心身上的伤!”封一鸣嘱咐三千岁说。
“放心吧,倒是你,自己要多注意千万别逞强。”三千岁不放心的说。
“放心吧老三,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封一鸣摸摸三千岁的头后转身跑开,穿梭在镜林之中。
身后的怪物们跟着封一鸣的脚步追了上去,前面的一面面镜子里,映出一个个封一鸣的镜像,向他扑去,那镜子竟然像是旋转门一般以中间为轴转了过去,转到后面,镜子中出现了更多的封一鸣,连镜子中的镜子里都有着封一鸣的影子。
那些怪物们显然是被一面面镜子弄晕了,他们开始烦躁的咆哮,像没头苍蝇似的撞击着镜子中的封一鸣,有的甚至是两只怪物因为镜子的旋转而撞到了一起。三千岁舒展开锋利的指尖,悄悄潜到那些四处乱撞的怪物身后,快而准确的将利爪插入他们一个个的后心。
怪物们像是被困在囚笼中的野兽被三千岁和封一鸣分散着斩杀。另一边衣锦离和夜染以从树林逃出沿着河岸边跑边寻找。
“呃~”夜染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shenyin,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衣锦离扶住了他。
“阿染,你怎么了?受伤了么?”衣锦离看着夜染一只手按在小腹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拍脑门,自责的说,“我真是猪脑子!你怀了孩子,还让你和我这样沿着河边跑,我真该死!”
“不要紧的。”夜染靠在衣锦离的身上喘了一会儿便挣扎着起来。
“别乱动!你哪儿也不许去!在这里等着我!”衣锦离急忙拦住夜染。
“你能保证我在这里待着等你会比和你在一起安全?”夜染反问。
“这……”衣锦离一时语塞。
“我们两个一起行动,还可以互相有个照应。”夜染说。
“可是……孩子……”衣锦离仍是不放心。
“他长在我的肚子里,就注定了不能脆弱。”夜染坚定的说完,继续向前跑去。
“阿染,阿染我背着你跑!”衣锦离拦住了他的去路。
“别傻了,那样不禁浪费你的体力,更会消耗时间……”夜染正说着,忽然想前方指去低声说,“锦离你看,就是那个女人!”
衣锦离望向河边停着的一艘渔船,果然,那个刚刚在凉亭中喝茶的女人端坐在船上,面色阴晴不定的望向河中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曾经是个渔女?”衣锦离走到她身后忽然开口。
那女鬼诧异的转身,似乎没想到他们竟能活着找到这里,更没想到他们竟能猜到自己曾是个渔家女。
“你怎么知道?”女鬼开口,略带痛苦的问。
“你虽然一身打扮很像是有钱人家的女人,却可惜忽略了一点。”衣锦离指着女鬼露出的脚踝说,“富贵人家的女人的脚是绝不会轻易露出来给人看到的。而渔家女因为要在河边干活,为了不弄湿裤腿,就必须卷起裤腿露出脚踝,久而久之成了习惯,穿上一身绫罗绸缎却还是会将裤腿挽起。”
“哼!”女鬼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枯瘦的手指轻轻动了动,身后的河水便涌起数丈高,在空中瞬间结着冰凌,向着衣锦离和夜染射来。
“同样一块石头,不可能将人绊倒两次。”夜染冷冷的说,一个响指唤出鬼火在他和衣锦离的面前形成一道火墙,冰凌落下后纷纷在火墙中融化。
衣锦离手持血剑在鬼火的掩护下向女鬼冲去,女鬼转身跳入河水中,随着她在水中慢慢下沉,河水像龙卷风一般卷起一个个数米长的水柱,打着卷儿连带着岸边的沙石向衣锦离和夜染砸去。
“阿染小心!”衣锦离折返回去挡到夜染身前,却听到女鬼细声细气满是嘲讽的声音,“你的眼力还真是差啊,难道你看不出你身后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你保护么?”
“我不是因为他需要我保护而保护他,只是自己放心不下。”衣锦离面对女鬼的讽刺只是淡淡的回应。
感觉到身后的人颤抖了一下,衣锦离回头温柔一笑:“感动了?”
“没。”夜染微微避开他的目光。
“呵呵,嘴硬。”衣锦离眼角的弧度更加明显。
“骗人的!你们都是骗人的!什么放心不下,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女鬼听了衣锦离的话忽然激动了起来,河上的水柱更是来势凶猛的像两个人砸来,女鬼愤怒的声音夹杂在水声之中,“那些话说完也就忘了,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她能自由的操控水,应该是溺水而亡的。”夜染在衣锦离耳旁小声说。
“嗯,看她怨气这么重,应该不会是意外。”衣锦离点头,又想起发现的那个坟既没有棺椁也没有墓碑,在信仰死者为大的古代这种做法可是说是对死者十分不尊重的。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你生前就是个罪人,那个人如果保护了你,不就等于是包庇罪人么?你还真是自私啊!”衣锦离抬高音量大声说。
“胡说八道!那不是我做的!根本就与我无关!”女鬼的叫声愈发尖锐,“都是村子里的那些老顽固!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一口认定我是不祥之人,是灾星。哈哈,真是可笑,怎么可能是我引来的水灾?我若真的有那种本事,又怎么会被他们绑上石头丢进河里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