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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靖雨站在姚君霞的书桌对面,看着她从旁边掏出一个文件袋递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朝自己努了努下巴示意她打开的动作。
她伸手接过打开,掏出里面的东西,眼神顿时转为吃惊,一脸不解的望着姚君霞问道:“姚主任,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突然被安排去美国?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况且我也没有申请要去留学,我觉得学校这个决定真的很让人奇怪,还有这些,这是什么?护照和签证?在我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我竟然可以一身轻松,丝毫不用费脑筋的就可以踏上前往他国的旅程?我只感觉到匪夷所思。”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有着明显的激动甚至愤怒,不为别的,当她看见这些在常人看来都要很费一番功夫还不一定可以拿到的出国证件竟然可以在她本人未知的情况下统统给她办好了,她不得不怀疑这些事情安排的背后有着怎样一双堪称手眼通天的存在。
她不想当傀儡,更不想做冤大头,更加不想莫名被人牵着鼻子走,而她却丝毫反抗不得。
“这个机会一年只有一次,甚至有时候在删选不到最为优秀的学生作为交流生的话是会取消当年的这一安排福利的,你很幸运,拿着你的东西,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可以跟你的朋友啊亲人啊再好好聚聚,毕竟有可能你们再要相见就得是一年之后,又或者在你适应那边的学习生活后会有继续在那边读研深造的想法,到时候回国的时间可能就会无限期延长也不一定。”
姚君霞语气淡定从容,丝毫没有被邵靖雨的质问以及怀疑所影响,精致得体的妆容下,玫红色的嘴唇微倾,看似自然随和的样子,实则有着难以窥探的严肃与冷漠。
公事公办的表情与语气让人找不到一丝错处来。
邵靖雨只觉得胸口无端积压着一股浑浊的怒气,上下不得,她很憋屈,无端的紧张甚至害怕,她已经受教过他人无端加注在她身上的责难甚至是迫害,针对学校此次莫名其妙的安排,她完全说服不了这就是走的正常程序。
看着姚君霞疏离冷漠的眼神,她拼命的在脑子里回想究竟是谁会想要她离开y市,而且还是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她被动得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是莫少南吗?随即便被她否决了,纵使他真的生她的气,纵使真的想要用她的手段是惩罚她,可是也断不会将她送到万里之外的美国,若是可以也应该是去英国才对啊!难道让她独自流落在异乡自生自灭吗?
可是这样的计策对她来说也太拙劣了一点,她从小就是独立自主的女孩儿,大学三年,英文已经考过了过了八级,最基本的语言沟通完全不是问题,何况在大一那年,她曾经参加了一个户外的有偿活动,就是做的实时翻译,那个时候的她,语言刚刚过了四级水平,可是用她自己的临场发挥以及本身对于语言方面灵活转换的思路让她很顺利的完成了任务,也挣到了一笔在当时比较可观的收入。
所以莫少南的可能被她否决了,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本无字天书一样,她越是急切的想要知道里面的真相,大脑却越是跟她对着干似的,一团浆糊,完全就理不出任何的思路。
“姚主任,我只想知道这个安排究竟是学校本身合理化的决定,还是人为的背后操纵?”
她几乎是憋着一口气问出了这个问题,回应她的只是姚君霞伸手看似随意的提了下眼镜的动作。
邵靖雨紧紧的盯着她犹自轻笑了一下,说道:“去美国不好么?或许从前你没有想过的理想也好目标也好,甚至在这边遭遇的种种不愉快也好,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说不定可以让你整个人都脱胎换骨,到那个时候你也许会认同今天你所接受的这一切是有多值得。”
看似苦口婆心的说辞却带着一种无形的轻蔑,邵靖雨只觉得太阳穴随之突突直跳,整个人都处在了一种异常的紧绷状态,那是一种被动的像是置于火炉上炙烤的感觉,抗拒却无奈。
“你不告诉我没有关系,我一定会找到答案的,至于这个,我不需要。
”她冷冷的说罢伸手拿起装有护照的文件夹复又置在了桌面上转身就走了出去。
回到别墅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等她拖着疲惫到沉重的双腿走上了二楼时,保姆小何从厨房走了出来,正好看见她缓慢的背影,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见邵靖雨已经消失在了二楼的拐角处。
小何犹自嘀咕了一句:“怎么先生回来,邵小姐好像不太高兴?”
走回卧室这一路,她的脑子都在想着事情,混乱的状态下,她只觉得有些头疼,推开门,伸手摸上墙上的开关,原本黑暗的室内顿时一片明亮,她下意识的微皱了下眉,抬眸间,瞳孔明显的愣了一下,跟着迅速睁大,满是惊讶的微张着嘴,随即听她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
“啊——”
手里的背包咚的一声掉在了地板上,邵靖雨整个人都紧紧的贴在了墙面上,丝毫不敢眨眼的望着此刻正靠坐在床头的男人,他的指尖还夹着一根燃了半截的香烟,缓缓的冒着烟雾,四散开来的时候正好在他的眉眼处形成了一股朦胧的烟晕,她只觉得视线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你,你不是在英国的吗?”
她有些结巴的开口,心脏已然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动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在后面拼命的拉扯着,这种沉闷厚重的感觉让她很不自在。
她突然变得局促不安起来,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觑着他完全冷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么?依旧是那张清隽夺目的脸庞,刀锋般的脸部轮廓细看下似乎瘦了一些越发的刚劲立体。
莫少南微眯着双眸,眼帘微垂,缓缓的吐着烟圈,寂静非常的室内,他随心所欲的呼吸吐纳,没有多余的表情与动作,仿佛邵靖雨的出现与否压根都无关紧要。
“嗯……”
稍许,他才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当他抬眸四目相对间,她清楚的看见了他眼底一圈明显的乌青,纵使他如常的沉静冷冽,可是她还是感觉出了他瞳孔深处流露出来的疲惫。
“怎么回来也没提前告诉我啊!突然看见你,还,还叫我吓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邵靖雨觉得再见莫少南的时候,无论是说话还是脑子里在想的东西都变得很不自然,就好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束手束脚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她很想他,可是陡然间看见他就好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有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应该是欢喜的扑进他的怀里,还是应该紧张心疼的对他嘘寒问暖。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感觉自己的手脚像是被无形的束缚住了,压根就施展不开,甚至她觉得心中萦绕着一股莫名的害怕。
这样被动无措的境遇让她想起了在顾星辰公寓的时候与莫少南的电话,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突然不受控制的紧张起来,连带后脖颈处的毛孔似乎都被迫张开,一股凉意随即从脚底升腾,逐渐蔓延进了四肢百骸。
原来,她到底是觉得自己理亏的,她可以在酒醉的情况下对莫少南咆哮出声,可是真到站在他的面前,她却依旧只是那个永远处在被动一面的人。
“过来。”
莫少南冷声说道,看向她的一瞬间,眸色瞬间划过一抹几不可闻的冷沉,他就这么随意的坐着,可是他的神态,他静默的姿态,无形当中都散发着一种让她无端生畏的气场。
邵靖雨整个脸都白了,下意识的舔了舔干燥的双唇,她握了握拳抬脚便走了过去,僵直的背脊,僵硬的四肢都让她有一种濒临险境的恐慌。
仿若视死如归的战士,一个跨步就站在了莫少南的面前。
他抬头,伸手对着她勾了勾示意她靠近,邵靖雨听话的又上前一步,下一秒他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来不及惊讶出声,整个人便只觉得天旋地转,跟着便稳稳的落进了床铺之中。
床铺明显的震了一下,慌乱间,她的视线中是他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分别撑在了她的脸颊两侧,高大挺括的身躯严严实实的覆在了她的正上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双腿完完全全的压制在了他的腿下。
俊脸猛地靠近,鼻尖擦着鼻尖,烟草与须后水混合的味道像是幽灵一般萦绕在她的鼻尖,强烈而浓郁,让她根本无处可逃。
这就是独属于莫少南的气息,虽然她想念了很久,可是真到几乎是身与身完全的紧贴之后,留给她的除了难言的紧张与心慌外,更多的则是一种忌惮,甚至是想要逃离的冲动。
“莫少南,你想干嘛?”
她清楚的听见自己颤抖的声线,甚至于她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觉得此刻的莫少南变得尤为的让她陌生与害怕,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泛出来的寒意来自于他的眼睛。
他就像一只残忍的丝毫没有情感的猛兽,将她这只弱小的战利品控制在手中,享受着慢慢折磨她到死的快感。
“你不乖。”他冷声开口,薄唇微扬,冷冽而锐利。
“我……我没有……”她感觉自己快要哭了,从前反驳抗争的骨气似乎完全被淹没了,这让她心急更让她无可奈何。
下意识的伸手去推他的胸膛,下一秒,他利落而带着一股狠劲的一把抓住了她的两只手牢牢的扣在掌心下死死的压制在她的脑袋两侧,跟着俯身,凑近她的唇边,邪惑的眼神异常的冰冷,在她余光中越加变得狰狞起来。
“你……真让我失望。”他说,俯身便凑近了她的脖颈处,下一秒,邵靖雨只觉得一阵残忍的疼痛袭来,她经不住的想要惊呼,随即便被他的手掌死死的捂住了嘴巴,只听见微弱不成形的呜呜声。
在她压根看不见的一面,莫少南乌青的眼圈越发显得黑暗,赤红的瞳孔,带着一种凌厉的绝杀,猛兽对上猎物那一瞬间的撕咬,只为了下一秒喷涌而出的鲜血,那是对他最有力的偿还。
深咖色的瞳仁,像是一面悠远的镜子,不断折射出他忍耐已久的愤怒与憎恨,凶狠与暴戾,痛恨与凄怆,都在与她气息相交的那一刻化作最猛烈的掠夺。
邵靖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怎样屈辱的姿态承受着来自莫少南近乎暴力的占有,只在她昏乱的视线中,眼前的男人依旧衣冠楚楚,冷酷的眼神,紧抿的薄唇,粗重的呼吸,如海浪猛烈击打岩石般的冲撞力道,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颠得几乎要凌空,整个后背部都已经脱离了床铺的倚仗,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机会和力气开口求饶,紧咬的齿缝中不断溢出的声声难堪而羞耻的呻吟,却像是最猛烈的催化剂,刺激得莫少南只会用一波又一波激烈而越加亢奋的力道将她推向**与仇恨相交的深渊。
“啊——”
“你竟然敢背叛我……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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