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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师长腾得一下子想从床上站起身子,差一点从床上摔下来,刘营长赶忙给他扶住了。“竟然因为我死去了两战士?糊涂啊!糊涂!”他大声叫嚷着。
刘营长被训斥的没敢说话,愣怔的点了点头。
“年轻人才是这个国家的未来。我都这把年纪了,死去也没什么!一条老命就然换去了两个年轻人。”席师长痛骂着刘营长,眼泪流了出来。
刘营长没敢说话,低着头,任他骂着。
骂了好一阵,他才低下了头,用手偷偷的擦拭着眼泪。气氛有些尴尬。师父出生道:“现在当务之急先把师长你收藏的那件邪物封印了。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席师长一脸不解,刘营长一五一十的把这今天的经过讲了一遍。一听那邪物的威力甚至能祸乱整个北京城,他赶忙让我们把那件东西封印住。
刘营长带着我们去了书房,打开抽屉,那石柱一般的邪物静静的躺在里面。师父一脸凝重之色的把它拿了出来,叫刘营长派人去买些黄表纸、朱砂、黑猫和公鸡的鲜血。最后嘱咐他去木器店买个有年头的檀木盒子。
刘营长赶忙派出几名战士出去采办,不一会的工夫,那些战士就拿着东西回来了。只是年头长的檀木盒子找不到。最后席师长把自己收藏的宝贝贡献了出来,那是一个明朝的紫檀八宝锦盒。上面雕刻着和合二仙,寓意吉祥,雕工上乘,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师父把黑猫的鲜血以及大公鸡那鸡冠子上的血滴到了一个小瓷碗中,混着朱砂搬开。掏出自己那只狼毫毛笔,在符纸上化成数张咒语。最后又把那檀木盒子上画了一些咒语,用刀子沿着那些画咒语的痕迹刻了一边。足足捣鼓了小半天,才完成这些事情。
画符一事最是费神,尤其是画那些力量大的符咒。需要持咒者把自己精气神聚在鼻尖,透过朱砂和动物血一类祛邪之物印在黄表纸上,而且必须一气呵成,中途停顿便失去效力,端得费人心神。师父总共画了三张符,却用了小半天。待符咒画好后,他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画好符咒后,把那邪物装到了紫檀木盒中,最外边用符咒当封条似的贴上了。
这些事情弄完,师父长处了一口气。席师长紧张的拿着那盒子,急忙让人送到中央,封库保存。嘱托完这些事情后,他回身跪在了师父面前,大声道:“先生为我一事受尽波折,而进断了左手。我席明才无以为报,日后若有差遣,在不违背人民大义的事上,我定当竭力完成。”一番话语说得慷锵有力。
师父赶忙一把手给他抽起来了身子,道:“不碍事,不碍事。修道之人以祛邪除妖救人为先。况且这次入山腹还洞悉了那惊天阴谋,最终成功破解。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能让百姓免于磨难,便是好事。只是那两名战士可惜了。”
席师长站起了身子,道:“小刘,查查这两名战士家中还有什么亲人。以后每月从我的津贴里扣出来,送到他们家中去。他俩因我而死。决不能亏待了。”
听到这里,师父抚着须子,哈哈大笑。
那个装着惊天邪物的紫檀木盒,在十几年后阴差阳错又看到过一回,只不过那时已经物是人非了。
俩人还好好喝了一通酒,师父临走还往紫葫芦里面灌了不少茅台。刘营长直接派车给我们送到了密云县城。和我们说那几名陪着走出山腹的苗疆后人,已经妥善安排好了。绝不让这支血脉断绝。
到了密云县城后,师父我俩人直接往我家走去,一直说回家探望一下,却耽搁了好久,细细一想我也离家历练三年多了。而进都十五岁大小伙子了,实在有些想母亲和祖父了。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师父不停的灌着美酒,惬意的不得了。我现如今也不在嫌弃师父看上去邋里邋遢没有高人风范了。他虽然这副模样,心境却已经达到善恶是非存心间,万事宠辱皆不惊的境界了。
路上我向师父打听过画得是什么符咒,他老人家告诉我那是五行密咒,专门封印邪魅厉鬼的。取得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的法子,生生不息,没有外力的侵扰的打断不了的。
回村子一路上得途径不少地方,师父也一直受人白眼,连讨口水喝一类的事,都是我去。离村子不过个把时辰的那个村子,却发生了让我不愉快至极的事情。走到那村子里,师父我连足足有了将近一天了,又渴又饿,拍响一户看上去比较富的人家,讨了口水喝。
冰凉的井水透人心肺,感觉冒烟的嗓子都被那井水给浇灭。我们师徒俩再三道谢后离开了村子。这村子外的有两块大青石,上面坐着几名穿着怪异,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男青年,看着就想拿着村里横行的泼皮。着急回家心切,没想着惹事,我们俩低着头就想走过去。
刚走出不过五米远,后边就传来声戏谑的声音道:“哥几个快看啊,那叫花子头发乱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还没了左手。怕是被野狗叼去了吧。哈哈哈。”
话落在我耳中犹如尖刀刺向铁块后发出声音一般刺耳,眼珠子一下就红了。回身之后,顾不得惊世骇俗,我施展着身法就到那几人身前,一拳一拳缓慢却有力的打在他们身上,一边打一边想着师父为了我失去左右时的画面,那种无能为力感快让我崩溃了。拳头越落越重,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要不是师父拉着我跑出村子,我能把他们打死。
走出村外,我冲师父大吼道:“为什么不让我打死这些混蛋?”
“修道,诛的是邪,杀的是妖。但却不动人。这几人不过话语冒犯,罪不至死。这社会你要记住个道理。法大于天,理大于地。做事要守法懂礼,可不能盲目行事。”师父苦口婆心的对我讲到。
大道理我也没听进去,只顾得低下头,闷声赶路。
走了七八里山路。终于回到了生我养我的村子。这里的一切,花草树木都还是那般是熟悉。
没有任何耽搁,我直接奔自家而去。刚推开院子门,一条黑影蹭得一下窜到我面前,皮毛黝黑,足足快到我大腿高,在我腿边不停的蹭着,兴奋异常。冲着我汪汪直叫,尾巴打着卷乱晃,正是父亲养的那条大黑。我蹲下了身子,摸摸了他那壮硕的头颅。他伸出舌头不停的舔着我的手,痒痒的,逗得我哈哈直笑。
站起身子往屋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娘,祖父,我回来了。”喊了两声竟然没听到有人应声。第三声刚要喊出后,一个身影掀开帘子站了出来,穿着蓝布的衣褂,脚踩黑步面绣花鞋。双手往下滴答着水,地上湿了痕迹。愣怔怔的看着我,一小会才开口道:“虎子,是你回来了吗?”
我犹如小时候旋风一般向母亲怀里奔去,跑到近前却发现自己这大个子没法再如儿时一般扎入他怀里。我已经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而小时候母亲的高大身躯看着已经矮小了,她伸手摩挲着我的头,喃喃道:“大了,我儿长大了,俊俏了,可比你爹看着好看。”
我呲牙冲母亲一笑,透露出几分小时候的调皮劲。细细看去她头上冒出了几根白发,也比以前变得瘦了一点。我捋了捋她乱了的秀发,道:“娘,您这几年辛苦了。”
她淡淡的笑了笑,往我身后一望,赶忙道:“虎子他师父也来了啊,刚忙屋里上座。看我着记性,一激动都忘了礼法了。这小子没少给您添麻烦吧。”说完一伸手把师父请进了屋子。
“不碍事,不碍事。你们母子可好几年没看到,多聚聚不打紧的。现在知白这小子继承了我们渔阳一脉的衣钵,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添麻烦呢。”师父笑呵呵的答道。
师父落座后,母亲赶忙拿出珍藏的茶叶给他沏上了,然后道:“瞧我着记性,刚才正捶洗衣服呢。我先把那些衣服晾上,你们师徒先聊着。”
“娘,祖父呢?怎么没听见他老人家的咳嗽声,是不是出去遛弯了?”我问道。
“你爹打猎回来看到你这般高大一定美死了。一会娘给你做点好吃的野味啊,改善改善吧。”
“我问祖父他老人家呢?是不是村头和那些老头抽烟聊天呢?给他叫回来吧。我可想他了。”
母亲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娘,我祖父呢?”连问了三遍,我都有些着急了。
母亲回过头,凄然看来我一眼道:“半年前你祖父就去世了。哮喘,走得急。没赶上通知你,临去还对你恋恋不舍。弥留之时嘴里还念叨着虎子,虎子。我知道他是舍不得这个三代单传的宝贝孙子,想再见你一面。想看你娶妻生子,给咱们张家留种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