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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婉呜咽几声,伸手想将沈微远推开,可不知道是不是林墨婉的错觉。
从前只要她表现出明显的拒绝或者难受,不管他多不情愿都会适时停下来,可谓是对她宠爱到了极致,除非她真的触及到他的逆鳞,作为惩罚,他自然就凶狠异常。
但这次,她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却总觉得沈微远的态度变得前所未有的蛮横起来,就像是故意不让她说话。
人在心虚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用大怒或者虚张声势来企图掩饰,而现在的沈微远给她的感觉就是后者。
他在隐瞒什么?
哪怕她真的使出全身力气推他,他也不罢手,死死扣住她的后背,吻到她浑身瘫软,再没力气反抗。
他才有些恋恋不舍的从她口中退出来,额头轻轻抵上她的额头,及近的距离,气息交融,林墨婉只觉得嘴巴都有点麻木。
她抿了抿唇,企图缓和一下,心中千百个疑问化作不解的目光,对上他不知为什么变得阴沉深幽的眼神,像是在勒令她不许再问。
林墨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将满腹疑问问出口,沈微远盯着她,似是在确定她不在多说之后,几乎拧成川字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
见她没有再问的意思,他吻她的动作都变得温柔了许多,深邃的眸光注视她许久,热烈的吻顺劲而下。
正当他的手熟练的解开她腰间的系带,另一只手顺着吻过的脖颈从领口滑入,外头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阵喧嚣。
林墨婉本来逐渐涣散的意识被那吵闹声瞬间凝聚起来,在一众嘈杂的人声中,她清晰的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竟然像是江文清。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躁动,再次推却身上的人:“爷……”出口的声音有些旖旎,惹人遐想。
这次,沈委员显然也听见了外面的动响,林墨婉没推却几下,他就缓缓的从她身上直起身,有些不耐的呼出一口气。
林墨婉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逐渐晃动的人影,吵闹声逼近,却并没有进来,想来是玉枝一直守在外面挡着,他没找到机会。
“林墨婉!你给我出来!”是江文清的咆哮的声音。
沈微远每次来紫藤苑都是很低调的,不会带很多人,一来不会暴露林墨婉的身份,二来也不容易被跟踪。
自打大林墨婉被江家收为养女之后,对于这方面沈微远似乎就更加小心了,今天来也只带了魏林。
至于其他暗卫,旁的闯进来的人还能直接轰出去,或者杀掉,可江文清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听着外头的吵闹,林墨婉心下有些不安,她急忙整理褪到手肘的衣服,沈微远依旧不舍的抱着她,任由她推却也不松动半分。
无奈,林墨婉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压低声音,扑在他怀里,娇声道:“二爷,您别这样,等我打发走了他,下次,您想怎么着都成,求您了。”
她着急的在他胸口挠了挠,他摁住她的手,眼眸深沉,将她的手拿起放在唇边亲了亲,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她脸上。
他起身,有些不情愿,拉着林墨婉的手,但还是乖乖的朝着后门的方向过去。
外头的叫骂声音还在继续:“林墨婉我知道你在里面!不要以为不出声就没事了!你要是不出来,我今日非烧了你这紫藤苑不可!”
“你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动粗了!”
“混账东西,今日我非得把账同你一并清算了不可!”
“你给我出来!”
此时的林墨婉可谓是腹背受敌,但也只能被迫相信玉枝的能力,一打十是没问题的,她同拽着她手不放的沈微远走到后门处才停下脚。
见他一脸一沉又有些倔强的盯着她,林墨婉无奈:“爷您别这样,您也不想被发现的对吧,况且还是江文清,这种事对爷的名声不好。”
她表现的体贴,沈微远只眼眸深幽的注视着她,继而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腕,还不愿意走:“你一个人对付的了他吗?要不爷差人打发他走?”
林墨婉却摇摇头,故作为难的样子:“当然不可以,虽说我与江大人只是养父女的关系,但他撵我出来,也是迫以无奈,此番前来,定然也是有要事要说的,况且,我也不想爷因为我让您和江大人关系闹僵。”
闻言,沈微远没再说什么,只上前一步,弯腰亲亲她的唇,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却又觉得不满足,又如此反复几次,林墨婉推却才悻悻作罢,转头先一步从后门离开了。
看着逐渐走远的马车,林墨婉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这种时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怕真的没什么,也很难不惹人遐想,可不能让江文清猜到什么。
江文清这个人,虽然确实干的都不是人事,但却并不愚蠢,否则,这个丞相的位置,就轮不到他坐了。
等林墨婉回到屋内时,外头的真吵声已然越发凶猛了,最清晰的就是玉枝同他对骂的声音。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外头顿时安静了下来,江文清连都气红了,玉枝站在门前,双手叉腰,气势十足,平日里都藏在暗处的暗卫此时也几乎现身了。
仔细看,江文清也带了不少人来,颇有些当初去玉香楼闹事的气势。
见林墨婉出来,已经骂红眼的江文清一咬牙,也不同她讲表面情意,开门见山:“有安手里的纸鸢是不是你给的!”
他怒不可遏,双眼红到似能滴落出鲜血,林墨婉面色如常:“江大人可真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来串门?”
“少废话!”江文清怒吼:“是不是你给的?是不是你让他去湖边放的?回答我!”
他这一吼,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林墨婉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淡然道:“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聊聊。”
她说着,眼神瞟了一眼四周的人,江文清似是还在考虑,林墨婉就招了招手,率先屏退了暗卫,转头进了房间。
玉枝见此,也不再说什么,转头推至一旁,江文清站在雪地里,四周是呼啸的风声和翩翩落下的雪花,在这寂寥的黑夜中更显苍老。
看着敞开的大门,江文清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迈步走进了房间,他手里提着剑,连落在肩头和头顶的雪花都没心情扫。
他走进屋,外头的人将门合上,灌入身体的暖气和身上的寒意叫他止不住颤了颤身子。
林墨婉端坐在桌前,从容不迫的倒上两杯茶水,江文清看着她,猛的一抖身上的雪花,犹豫片刻,眼神陡然犀利和坚定起来,随即提着手里的剑阔步走到林墨婉跟前。
手一抬,隔着案桌,被擦拭锃亮的剑尖抵至面前,林墨婉微怔,手上倒茶的动作微顿,缓缓抬头,视线顺着剑尖移至江文清发狠的脸上。
“父亲要杀我?”
林墨婉放下手上的茶壶,眼神间格外认真,甚至带着一丝委屈,却唯独不见常人应该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