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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你看我这些兵如何?”训练场上,岳锃身上还包着纱布。养上几天,他早就待不住。安宁作为他的军医,寸步不离左右。
“将军的兵自然是最好的。”不是安宁夸大,名师出高徒,能将自然出精兵。
“哈哈哈!小宁就是会说话。”岳锃心情很好,朗朗笑声充满穿透力。
“拿我剑来。”
“将军,您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不宜动武!”安宁以为他要舞剑。
“小宁、你来跟他们比划比划、如何?”岳锃将剑抵在安宁眼前。
校场上,众人一字排开,独留下安宁和一个副将。
“请!”安宁剑在身侧,单手做了一个手势。副将微微抱拳,抡起大刀。
他们单打独斗,互相切磋。安宁好久没有使剑,岳锃的剑较为沉重,跟当初安磊给她的剑一样。
副将是个大老粗,手里的大刀更是步步生风。
看着他们的较量,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岳锃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安宁,她的剑法超乎他的想象。惊愕地看着她对付副将时的游刃有余。剑花时而柔韧时而凌厉。柔能克刚,副将的大刀在她的剑气下显得笨重而迟缓。
几个回合下来,安宁在一记凌空俯冲之计,将副将打败。
场内起初鸦雀无声,直到岳锃连声叫好。
“好好好!”全场才响起呐喊。
“承让!”安宁抱歉,副将输的心服口服。
“安大夫剑法高超,在下佩服。”
“小宁的剑法实在好。你们还有谁要比试?”
“我来!”陈杜笑着上前。刚才他见安宁的功夫,心底就痒痒的,这会迫不及待想要跃跃欲试。
“陈大哥。”
“安大夫,你不用客气。我们好好比比!”
“请!”
“请!”切磋还在继续,安宁行云流水般的招式,让岳锃不可思议。
安宁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片刻后,陈杜也败下阵来。
“承让!”
“甘拜下风。佩服!”
“哦哦哦!安大夫、安大夫、”这次不等岳锃叫好,全场士兵都齐声呐喊。
“安大夫真是了不得!”
“能从十几个贼寇手中逃脱的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安宁、等吾伤好,定要与你好好比划一番。”岳锃眼底兴奋异常,对安宁的欣赏又加深了几分。
“那、安宁就等候将军早日康复。”
“哈哈哈!好好好!有此良将在侧,是吾的福气。”安宁的英勇在军营传开。
“能打败将军手下两大副将,这安大夫可了不得。”
“谁说不是呢。那日他独自面对十几个贼寇,竟然安然无恙!昨日比武,那剑法精妙地出神入化。简直是高手!”
“连陈副将都输了。难以置信!”士兵们一传十十传百,短短数日,安宁在军营的威名已经朗朗上口。有士兵还想拜她为师!
“咳咳!”陈杜出现在士兵身后,打断了他们的议论纷纷。
“呃!陈副将。”
“聚众议论是非,岳将军的教条你们都忘了?”
陈杜严肃的低喝。士兵们立马求饶认错。
“陈副将、请您饶恕,是小的们错了。”
“哼!若是在让我听见你们议论纷纷,就军棍伺候!”
“是,明白。”士兵散开,有人过来,是另一个被安宁打败的副将。
“陈哥、这安宁可真厉害!我们是不是要被冷落了?”
“去!瞎讲。我们可是将军的拜把兄弟。安宁她、”陈杜是知道安宁身份的。
“他咋啦!”副将疑惑,陈杜说话一半。
“没事、年轻人嘛,作为长辈,我们要让让他不是、”
“呵呵!原来陈哥是谦让啊?”
“咳咳!那是自然。难道你不是?”
“我、我当然也是。”
“那不就得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输给一个晚辈嘛。这青出于蓝胜于蓝,没啥好丢脸的。走、喝酒去!”
“行吧、喝酒!”他们哥俩好的勾肩搭背离开。安宁从营帐后出来,刚才他们的议论她都听见了。
她不是故意要赢的,实在是太久没遇到对手,兴奋过了头。
好在军内的人都很好相处。不会因她赢了,就对她心生芥蒂。微微一笑,她离开营帐,打算去找老军医。
老军医正在处理安宁带回来的药材,晒了几天,今天可以研制成药。
“老师傅、需要我帮忙吗?”
“安宁、来得正好。快、帮我把这些药捣碎!”
“老师傅、这些药材都有什么功效?”
地质不同,药草的药理也会有所不一。
“它们都是一些止血、消炎、化解淤血、清凉解毒的药材。安宁、你曾经的医术是跟着你娘学的?”
“是。我娘的父亲是大夫。”
“哦,那么就是连带关系。脉脉相传咯。”
“是的。”他们一边整理药材,一边闲聊。安宁在老师傅手下学了不少新知识。
如何包扎伤员、如何研制药材、如何动手缝针、止血、安宁所学都是过往很少用到的。
“公子、你好吗?”等到夜晚空闲下来,安宁就会思念宁晨远。
“狗子,你想见他吗?他很好看哦。还很聪明,武功也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公子。独一无二的好公子。”安宁抱着大狗子的脖子,就像抱着宁晨远。
欢喜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好。安宁在思念中欢喜,在思念中缓缓入睡。
夜静悄悄。西京城内,夜晚的霓虹在风中摇曳。寂静地道路上有野猫上窜下跳。
几个夜行者悄无声息地往返在每个角落。他们鬼魅的身影时不时交换手势,最终无声地翻窗进入。烛火中,有影象显现。叮咛地声音发出,有墨迹被洒一般的倾泻在窗户纸上、床幔上、甚至地面、门框上。
屋里安静,黑影鬼祟离开时背着什么鼓鼓地,还怀中揣着什么。在几个轮回后,他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黎明地曙光缓缓升起。在人们还在睡梦中未曾苏醒时,忽然有女子尖锐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地透过高墙,传至街道邻舍之间。
“啊!!!”
在几户商贩门口,聚集了围观之人。
“让开、让开!”有官差打扮的人吆喝着推开人群。
“老爷!唔唔唔!”有女子趴在地上痛哭。
“怎么回事?”
“官爷啊!昨晚有人进来偷盗,把我家老爷给杀害了。”
“你暂且到一旁。”官差们四处检查。宁晨远和唐剑正好路过,见众人聚集在一处,就好奇的挤进人群。
“啊哟!一定又是那些匪徒!”
“这都第几个了!”
“财不外露,这老东家估计被他们盯上了才会这样。”
“这可真是人心惶惶。”
“呃!敢问几位,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唐剑凑近他们问。
“凶杀案啊!”路人上下打量唐剑,见他面相分明是外乡人。
“哦、那是有人被杀了?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还不是为财!小兄弟,你是外乡人?”
“嗯、刚前几天来的。是商人。做买卖的。这位是我兄弟。”唐剑说着指指宁晨远。
“哦、你们相貌堂堂,年纪都很轻。在外可要小心些。”
“哦,怎么说?”
“我们这乱的很。你们看,这家人死了,财也没了。估计,又是不了了之。”
“这官府、难道不会抓凶手?”
“抓什么凶手。这作案手段,一看就是匪寇干的,谁那么不要命的去查案啊,官府也是做做样子。”说到后来,路人都掩着嘴说的。
“啊、这样。好可怕!”唐剑故意夸张地捂着嘴巴。宁晨远用玉扇遮住嘴角,低垂的眼帘中都是笑意。
观望了一阵后,他们悄悄退出人群。走到一旁,唐剑若有所思。
“阿剑在想什么?”
“阿远,你说,这匪寇为什么这么猖狂?竟然都跑进西京城来杀人偷盗!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世风日下,混乱的时代到处都是民不聊生。”
“哎!这样想来,还是自家好啊。”唐剑感叹唏嘘。宁晨远睨他一眼,笑道:“怎么、想家了?后悔咯?”
“嘁!谁后悔啊!小爷我就没有后悔过啥。好男儿志在四方!跟着我舅父才好呢。再说了,阿宁不在也没意思。”唐剑的话让宁晨远拧眉。
“你不会到现在还在想着跟我抢安宁吧?”
“哼!好兄弟归好兄弟。这心仪之人自然要看她选择了。”
宁晨远翻翻眼,一脸的无奈。
“得!你不到黄河心不死。”唐剑嗤笑,不置可否。
他们一起走在路上,过往女子们见了他们不要太激动。
“呀呀偶偶!”她们发出嬉笑和交谈声。唐剑和宁晨远就当没看见。这几天他们已经受够了这种指指点点。
“阿远、我都说出门要戴个斗笠。”这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罪!
“咳咳!你有斗笠?”宁晨远反问他。
“呃!没有。”
“我也没有。”
“那我们去买吧?”
“天生如此样貌。大男子汉,还怕人看!”
“啧啧!你倒是越来越大方了。不是娇贵公子么!这会倒是不拘小节了?”唐剑跟宁晨远一边嘴贫一边看向四周。
他们来西京城已经一个多月。采购物资的事情被耽搁是因为当地的商行有规矩。一次性不能买太多物品出城,要不然会被怀疑。若是被知道他们是为了给大宋国军营采办,估计会被轰出去,或者抓起来。
为此,他们只能装作是商人,然后分批分时段采办物资。另外他们利用月娘在当地的熟识度,安排了一条运输渠道。
月娘起初不愿意帮忙。不得已,他们只能牺牲李管事的“色相”去诱导月娘帮忙。
“二位美男子、这是要去哪里呀?”
“要不要到奴家家里坐坐?”路口有人冒出来。身上的胭脂味很浓,她们花枝招展地对宁晨远和唐剑抛媚眼,甩手帕。
“额!”唐剑被扑鼻而来的脂粉味给恶心到。捂住口鼻剑眉横竖。宁晨远也好不到哪里去。
“赶紧让开。”唐剑毫不客气的推开她们。
“哎呀!美男子这么粗鲁!奴家好喜欢啊!哈哈哈!”女人们就像狂蜂浪蝶追逐他们。
“不是吧!”唐剑回头看了一眼,吓得瞪大眼。
“她们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想办法逃走!”事出必有妖!宁晨远眯眼感受到空气中的不寻常。
唐剑也嗅到不寻常的气味,怒视道:“看来我们也被盯上了。”
“这几日听月娘说,经常有人在门口晃荡。难不成就是在候咱们?”
“嗯、小心点,别暴露了武功。”
西京城很大,分开几条岔路口,都有不同方向的路线。他们来到一个四岔路口。
“怎么办?走哪边?”唐剑左右张望,宁晨远略微沉思片刻,指着最左边的路。
“走这里。”他们一起往左边路口跑去,身后那群女人赶到。
“大姐、我们往哪条路?”刚才还在抛媚眼的女人这会面色严肃。
“哼!西京城就这么大,我们分开走。你们、去那条,你们去那条,我和你分别左右。”
“跟上!”
十几个女人就像花蝴蝶一般往四条路方向奔跑。
“她们是不是追上来了?”唐剑好像闻到了脂粉味。
“嗯、看来,她们不是普通女子。”宁晨远意识到不对劲。
“站住!”就在他们打算继续跑的时候,身后传来几道女子的怒喝,随后一条丝带从他们身后袭来。
“阿远小心!”唐剑推开宁晨远,丝带在他们中间射过,他们分开左右躲避。
“丑娘们!你们要干什么?”唐剑已经摆好架势,她们要是敢扑上来他就要她们好看!
“哈哈!美男子,都说让你们别跑了。”刚才调戏他们的女人显然是头头。
“这位大姐!请问有个贵干?”宁晨远文绉绉的抱拳。女人上下打量他几眼,眼底闪过几丝得意。
“这位美男子、你长得可真好看。比这西京城的男人要好看上几十倍!”女人调笑的靠近,宁晨远用折扇挡住自己的口鼻。没办法,这脂粉味太难闻了。
“不要再靠近。臭女人!”唐剑的话让女人变了脸色。她狠狠地瞪着唐剑,眼神好像要喷出火来。
“你个小子长得也不错,就是脾气不行,抓回去好好调教几番。若是还不改,那就直接绑了送走。”女人话音落,就蜂拥而上。她们的指甲很长,涂满颜色。唐剑和宁晨远互看一眼,到这时候,不动武怕是不行了。
就在女人们以为可以轻松抓住他们的时候,竟然被三两下给搁倒在地。
“你们会武功?”女人显然没料到!
“啧啧!你看你小爷我,像是软柿子吗?叫你别过来,这下子脸开花了吧。”刚才他可是毫不怜香惜玉地打了她几个耳光。
女人脸上挂彩。眼底充满愤恨,咬牙不甘心的掏出一根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