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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伯闻言,恋恋不舍地将无生草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然后严肃地看着冯易之。
“虽然老朽看你不顺眼,但你的伤势未愈,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砸了老朽的金字招牌!
所以,在你伤势未愈之前,老朽是不会让你随意离去的。
等到你伤势痊愈的时候,你要去哪儿去哪儿,老朽管不着,也巴不得再也见不着你。”
“前辈救命之恩冯某铭感五内,不过既然碍了前辈的眼,晚辈也无颜留在这里了。
前辈可否告知住址,以后晚辈定当亲自登门拜谢。
至于伤势么,前辈医术高深,替晚辈治疗到这地步,剩下的皮肉伤,晚辈自有办法痊愈。”
冯易之对着邢伯抱拳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
“冯易之,你的伤还没好,别逞强。”
团子抬起头,看着冯易之,小声地说道。
“老朽用不着你的厚报,不过诊金已付,治好你老朽才能拿得心安理得。”
邢伯轻蔑地瞥了一眼冯易之,然后微笑着对团子说道:“小家伙放心,你既然付了诊金,哪怕他就是个死人,老朽也能把他救活喽!”
看着邢伯故意呛声,团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邢伯,我主人的伤势接下来怎么治?总不能让他顶着这副模样活着吧?”
看到两人斗嘴斗得激烈,团子干脆将冯易之的伤情提了出来。
牵扯到病人伤势,邢伯立刻进入了问诊状态。
而事关自己的伤势,冯易之也静下心来,竖起耳朵准备听治疗方案。
虽然不满意邢伯的态度,但对他的医术冯易之却不敢有丝毫贬低。
他可是胸前胸后破开了两个大洞,这样的伤势放在蓝星上,多半都已经去见了阎王。
而在这方世界,他靠着神奇的灵药和功法,维持住了自己的生机;这神医靠着法力,居然模拟出了他损坏的肉身结构。
如果给这神医配个什么造化莲藕,说不定还真能让他再现莲花太子哪吒的旧事来。
生死人,肉白骨!
这脾气怪异的老头,是真有这份本事啊。
“荒郊野外缺少一部分药材,暂时不急,等回到侯府,老朽再为他医治。”
邢伯捋了捋胡须,自信地说道,仿佛根本没将冯易之的这点伤势放在眼里。
“彤炜,快下来,启程回家。”
邢伯朝天上喊了一声,之后背上自己的药篓,拾起自己的药锄,头也未回地说道:“跟上吧,要不然你这副样子,连城都进不去。”
邢伯当先而行,那叫彤炜的少女和黑狗一起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冯易之见此,瞳孔一缩,内心深感震撼。
这少女一身戎装,左持雕弓,右捏长箭,英姿飒爽,美不胜收。
但他意外的不是这少女的美貌,而是她刚刚落地的方式。
能够停顿在空中,说明这少女的修为惊人,远超同侪。
“你醒了?”
少女落地之后,看了眼冯易之,随意地问了一句。
然后俯下身,将团子抱了起来。
“多亏邢伯医术高超,也多谢这位小姐护法,否则冯某指不定就成了一具荒尸了。”
冯易之抱拳向这美女致谢。
“无妨,你虽然是蛮夷,但好歹也是一条性命,能救自然得救。”
少女抱着团子逗弄着,漫不经心的说道。
“小姐何出此言,冯某怎么成了蛮夷?”
听到蛮夷二字,冯易之眉头一皱,反问道。
“身披兽皮,头不簪冠,不识礼仪,似乎也无户籍,不是蛮夷是什么?”
少女继续逗弄着团子,一脚将围上来的黑皮踢开,平淡地回答。
冯易之被说得面红耳赤,偏偏反驳不得。
这大虞王朝的衣服他根本没有,兽皮衣服还是木黎部落中配给的。
至于如何簪冠,这套东西在蓝星都已经没几个人知道,木黎部落更是披散着头发,哪会有人簪冠?
而他的抱拳之礼,学的也就是在蓝星上看电视里,江湖中人打交道的一种礼仪罢了,肯定与大虞的礼仪制度不一样。
至于户籍,你让他这蓝星过来的人如何拥有大虞的户籍?
“小姐说笑了,冯某只不过是家道中落,流落到蛮荒之地罢了。
冯某先祖乃是皇帝后裔,姬姓,被封于冯地,以此为氏,以氏开国。
可惜后来国破,族人四散,我们这一支只能退入蛮荒才得以保全。
如今归来,冯某希望能恢复先祖荣光。”
这套说辞已经在冯易之脑海里酝酿了许久,就是为了应对盘查身份的人。
这也不是胡说,在蓝星上,冯姓的起源的确是黄帝后裔封在冯地而成姓,只不过是在周朝而已。
至于在这大虞王朝,离轩辕王朝已经过了两三万年,谁又能知道是不是真的。
“没有户籍,在大虞寸步难行,一旦乱跑,就会被认为是逃奴,可就地格杀。
你这样的情况,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就充当我招揽的门客,暂时在我侯府住着。
然后我吩咐人,替你找一门干亲,拜入他门下,再落实户籍。”
这少女用手指挽起鬓发,有些犹疑地说道。
“多谢小姐好意,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暂时对这大虞两眼一抹黑,冯易之此时也觉得这少女的提议合情合理。
何况,在蓝星的春秋战国年代,门客盛行,也不是没有从门客到丞相这种励志的人在。
“她是陈国陈侯的掌上明珠,彤炜公主。陈侯可是舜帝直系后裔,妫姓陈氏,比你所谓的姬姓冯氏要尊贵得多。”
邢伯回过头来,代替陈彤炜说道。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脑海中诗经的一句话冒了出来,他直接就说出了口。
“呃。小子,好胆量!哈哈,老朽突然觉得看你顺眼了,你可得好好活着啊!”
邢伯听到这句诗后,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
“量你不知规矩,本宫这次就不怪罪你了,下次若敢再出言无状,休怪本宫不讲情面。”
少女眉峰倒竖,冷着脸说道。
“这又是怎么了?邢伯,我怎么得罪她了?”
冯易之摸不着头脑,于是腆着脸走到邢伯身边,小声问道。
“小子,这种母老虎你都敢调戏,不错,老夫看好你!”
邢伯大笑着,用灵魂传音的方式说道,顺手拍了拍冯易之的肩膀。
这话一说完,冯易之猛然想起,那句诗经里的诗,似乎真的是在表白!
难怪刚才这公主发脾气,多半将他当成了登徒浪子。
“邢伯,之前你不是惋惜他浪费了一株万灵草么,干脆你出手,将那万灵草的药效充分发挥出来。
要不然,就他这修为,如果没有一技之长,就是给本宫当门客,都算拉低本宫的面子。”
一路踩着荒草走着,彤炜公主突然开口说道。